清晨,太极宫。夜鹰统领向皇帝李渊禀报道:“陛下,夜鹰断刃已经从天牢中放出,现在正在宫门外等候,等待陛下训示。”
“断刃吗?朕就不见了。你代表朕勉励一下他,让他继续在夜鹰为朕忠心做事。”李渊指示道。
“是。”夜鹰统领回答道。
李渊询问夜鹰统领道:“太子和永安王相处的如何?”
夜鹰统领面带为难的回答道:“陛下嘱咐过太子后,第二天大早,太子就去拜访了永安王。但是永安王尚在沉睡,太子就留下请柬,返回东宫了。请柬上,太子邀请永安王晚上到东宫赴宴,不过永安王爽约了,并没有去。这让太子很不满,骂永安王给脸不要脸?”
“额?怎么会如此?永安王为什么会爽约呢?不是故意的吧?”李渊疑问道。
夜鹰统领连忙解释道:“永安王爽约不是故意的,而是与秦王交谈太过入迷了,忘了赴宴的事情了。”
“秦王?太子和永安王交往,怎么又和世民有了牵扯?”李渊不禁问道。
夜鹰统领对李渊说道:“三天前,太子依照陛下嘱咐拜访永安王离开后不久,秦王就也拜访了永安王。永安王依然在沉睡,秦王殿下便在永安王租住的院子外面等候,恰逢天降大雪,秦王不畏风寒、矗立雪中,一直等到永安王睡醒。”
说道此处,夜鹰统领现李渊的脸色很阴沉,但是夜鹰统领不得不继续说道:“永安王睡醒后,亲自到院门外迎接秦王,并调侃秦王道‘王白矣’。如今,秦王和永安王已经不眠不休的交谈了三天两夜了,至今还在交谈。”
“什么王白矣?还不眠不休的交谈了三天两夜?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的。”李渊脸色阴沉的似乎能够滴得下水来。
李渊异常烦闷,来回踱步道:“不能够这样。李玄怎么能和世民走在一起呢?还交谈了三天两夜?好不容易为建成选择了一个帮手,又被世民抢走了,这叫什么事儿呢?头疼啊,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建成得我提醒,占了先机,最后竟然还是让世民和李玄走在一起了。不行,朕绝对不允许李玄帮助世民,绝对不允许。”
想到此处,他向左、右千牛卫大将军下令道:“摆驾,出宫。”
刚走出太极宫,李渊就见到了躬身行礼的断刃。李渊指着断刃,对夜鹰统领说道:“把他押入天牢,立即,马上。”
断刃一脸错愕,他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陛下要如此对他?
夜鹰统领面带为难的说道:“陛下这?”
话音未落,李渊就声色俱厉的说道:“这什么这?谎报军情,欺瞒于朕,把他一辈子关到天牢里,都不冤枉他。”
夜鹰统领无奈的走到断刃身边,说道:“走吧,兄弟,回天牢。”
断刃一脸迷茫的问道:“陛下不是刚把我放出来吗?为什么又把我押回去了?为什么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夜鹰统领低声的说道:“大人打架,小孩儿遭殃。你就是那个被殃及的小孩儿。可怜的兄弟。”
李渊在左、右千牛卫的护卫下,进入了李玄租住的院子里。在屋门外守了三天两夜的秦王府家将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在晨光里边踢腿边打哈欠,打着打着,便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睡着了,随身悬挂的宝剑压在身下,却照样鼾声大作。
李渊摇了摇头,便命令左、右千牛卫在院中守卫,自己则绕过熟睡的秦王府家将,来到了李玄书房的门外,通过门的缝隙向书房里望去。
书房内,李世民和李玄坐在胡床上各自包着一块毛毡斜倚住墙,两人中间的方桌上,铺着一张地图,地图旁边杯盘散乱,两人都是眼睛红,面色青,不过神情却是激动兴奋,了无倦意。
李玄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教育是根本,科技是动力。科教方能兴国。”
李世民听后连连点头,大声称赞,状若癫狂。
此时,寒风将书房门的缝隙无声的吹得更开一些,李渊悄然进入,站在了李世民和李玄的旁边。两人都没有意识到李渊的到来。
李世民坚定深沉的誓道:“为建立大唐盛世,我李世民愿意九死而无悔,粉身碎骨而不怕!你我同心,共迎盛世,终我之世,绝不负卿。”
李玄眼眶湿润,如起誓般沙哑的说道:“君如青山,我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负。”
言罢,两人四手,紧紧相握。
站在一旁的李渊,不禁为两人的誓词所感动。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得遇“鬼才”李孝基时的情景,同样是彻夜长谈,同样是不眠不休,同样是谈尽天下大事,当时,似乎整个天下都在两人的交谈中逐渐的囊如自己的胸怀,天下的一切,政治、军事、风土人情等等都在一次次的交谈之后,变得那么熟悉,似乎好像它们本来就是自己的,是那么的密不可分。多么美好的时光啊,多么值得怀念的时光啊。李渊有一种恍惚,似乎紧紧握住双手的是自己和李孝基,而不是李世民和李玄,多么熟悉的场景啊,当年就是这一握,才有了自己和孝基两人为了争夺天下,费心竭虑,通宵达旦的谋划,才有了晋阳起兵,平定四方诸侯,才有了如今一统的大唐帝国。不久,李渊清醒了过来,他心中感慨道:“或许这也是一种轮回吧,我和孝基的一种轮回。”
想到这里,李渊看到和李玄紧握双手的不是自己中意的太子建成,而是自己已经决定放弃的秦王李世民时,他不禁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愤怒。他很快就恢复了威严,用力的咳嗽了一声,惊醒了李世民和李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