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坡十分险峻,怪石嶙峋,贸然跳下,必将摔得粉身碎骨。罗仕冲等人站在坡口,虽然身负高深武功,却不敢贸然下跳。
罗仕冲咬牙切齿道:“好歹毒的薛横泪,不光狠心地向自己的师兄下杀手,连自己年幼的小师侄都不肯放过,真是灭绝人性!”
陡坡险峻,就算是正常的薛横泪往下跳也难生还,更别说是身负重伤,众人都认为他九死一生,带上萧承阳无非是再找个垫背。
无了神智最清,说道:“事情颇有蹊跷,还是先救人要紧!”无了之言提醒了众人,东方明日无心旁他,已在运功抢救公冶忠义。无了上前扶起萧栋杰,地上鲜血流淌,已经身亡。不禁黯然痛心,其他人看到他的神情,人人面露悲色。大家都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从懵懂的少年人,到行侠仗义的江湖大侠,一直惺惺相惜,肝胆相照。
众人又想到了公冶忠义,萧栋杰不幸身亡,希望公冶忠义不要出什么意外,静静地望着,心中默默祈祷。袁威龙虽身中薛横泪一脚,但未尽全力,稍稍伤及心脉,稍作调息便无大碍,他也关切的立在一旁,等在奇迹的发声。
公冶忠义被楚敏真吸尽功力,全身经脉大都枯竭,仅存一丝气息。萧栋杰内力损耗巨大,不至枯竭,但薛横泪那一刀却是致命的,当场气绝身亡。
东方明日拼尽全力施救,希望能救活师兄,头上真气氤氲,满脸细细的汗珠。但是,无论他怎么使力,公冶忠义始终面颊干萎,双目紧闭,毫无反应。因运气过度,一口真气续接不上,一阵眩晕,差点昏死过去。无了见状,反应迅速,上前搀扶住二人,道:“仕冲,你且快下山,寻找全城最好的名医!阿靖,你也一同下山,备好马车!承德,你来背栋杰,威龙来扶明日。任傲你且召集人马,搜寻横泪!”个个遵从照办,手脚迅捷。
东方明日神情恍惚,仅仅两月之中,自己敬爱的师父和亲爱的师兄先后遭难,打击巨大。
无了、耶律承德和袁威龙背上都背着人,行动稍缓,行至山腰,天空中便下起了蒙蒙细雨,不知不觉间,衣衫就湿透了。
一到山脚,乘车飞驰进城,至半路,罗仕冲寻找的名医也赶来了。皱眉苦诊,终无良策。到第二天,公冶忠义的外貌一夜之间从一个年富力强的壮年汉子变成了**十岁的老人,皮肤褶皱,须发雪白。
吴玉莲得知夫君的噩耗,当场昏厥,醒来后见到真人,再次悲痛过度而昏厥。数日中几度昏厥,茶饭不思,憔悴不堪。小沐英陪伴在父母身边,默不作声,仇怨的种子不知不觉间深种在他小小的心灵之中。
少林、武当、崆峒等诸派中的高手相继用自己的真力为公冶忠义续命,但是公冶忠义已是油尽灯枯,一切都是徒劳。七天之后,公冶忠义还是撒手人寰。
吴玉莲早已无力哭泣,布满血丝的双眼神色呆滞。生性柔弱的东方明日也是泪水盈盈,心中万分悲痛。
萧栋杰和公冶忠义至死都不知道刀剑二人到底是因何而死,顺势将所有责任推到了薛横泪身上。
薛横泪杀兄之事顿时传遍江湖,天下震惊,顿时从名门弟子沦为天下公敌,人人谈其色变,胸中愤怒,恨不得将其扒皮拆骨,自发组织的搜查队一波接一波。
生人将萧栋杰和公冶忠义一同安葬在刀剑二人的坟墓边上,墓址就在香山。
任傲带领的搜查队以及其他各路自发组建的搜查队,在山中苦寻三天三夜,始终未果,连点滴血迹也未找到。苦寻不得,以为逃离出山,便到山外其他各地搜寻。
薛横泪当日跳下陡坡,全身多处受伤,萧承阳在他的保护下,毫发未损。落入坡底后,二人当即晕死过去,冰凉的雨水淋在身上,萧承阳渐渐苏醒过来。夜色已降,全身已被雨水淋湿,冻得瑟瑟发抖。见到一旁全身是血的薛横泪躺在草丛中一动不动,心中害怕,学着大人的做法,伸手去探鼻息,尚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心中稍宽。然后,边摇动着薛横泪冰凉的身子,边急切的呼喊:“泪叔,泪叔,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却怎么也摇不醒,叫不醒。萧承阳都快急得哭了,薛横泪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干咳两声,又没生息。
听到咳嗽声,萧承阳大喜,心中想来应该先找个干燥点的地方和充饥的食物,一天未进食,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准备到周围去找寻一些吃的。
刚一探头,便看到远处传来的火光,夹杂着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萧承阳猜到是前来搜查的人。心头一紧,环视周边地形,是否有好的藏身之所。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凹坑当中,周围野草过身,前边还有一块大石挡着,正是藏身的绝佳妙处。快速理了理周围的草,尽量使其整齐些,看不出压踏的痕迹。然后屏住呼吸,而薛横泪本便气息微弱,很难察觉。
搜查的人很快到了近旁,在周围查找了好一会儿,并未发现,便走开了,往另一处查询。夜间打着火把,光线幽暗,很难发现被萧承阳整理过的长草有所变化。
萧承阳长舒一口气,肚子又在“咕咕”的叫了,不敢钻出凹坑,以免压坏野草,暴露行踪,就地找了些野菜,生的吃下,予以充饥。食用苦涩地生野菜,性格坚毅的萧承阳绝不会说一个苦字,更不会哭泣,但是想到被薛横泪误杀的父亲,不禁泪水涟涟,心中难过,却又不敢哭出声。
夜深人静,小雨仍旧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萧承阳卷缩着身子,紧紧地抱着薛横泪,瑟瑟发抖,脸色铁青。
第二天午后,雨早停了,经过漫漫一夜春雨的洗礼,野草重复生机,同没被压踩前无异。搜查的人又来了,在周围细细的搜查着,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只是在崖壁上发现几棵被折断的松树。按照落下的位置判断,应该就在左近,可就是没有发现。搜查队前后来了三次,均未收获,此后就没有再来。
几天来,萧承阳一直靠在薛横泪身旁,不敢走出凹坑,怕暴露行踪。凭借着身旁的野菜和草根支撑了数天,变得憔悴不堪。这几天当中,薛横泪一直生活在模糊的世界中,时而醒来,但马上又进入昏迷状态。身体发着高烧,伤口开始慢慢溃烂。
连续几天,不见搜查队前来搜查,萧承阳紧绷的心松了大半,开始剥开草丛,走到外边来。寻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然后将薛横泪挪到那里。一个五岁幼童,加之多日以野菜、草根为食,早已力乏,要拖动一个一百三十多斤重的大人,谈何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薛横泪移到干燥的地方。
就在萧承阳头晕目眩,躺在地上大喘气休息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心中大惊,连忙回头查看。来人是一位十七八岁的陌生少年,面相清癯,粗布衣服,背上负着一个装满各种草药的大竹筐,手里拿着一个木棍,腰间别着一把两尺长的柴刀。
萧承阳以为又是前来搜查的人,退到薛横泪身旁,伸手入怀,紧紧握着去年生日师祖刀世仁赠送的精致匕首。
少年名叫李时珍,家住湖北蕲州,世代为医,其父李言闻乃当时名医。当时,民间从医者地位低下,时常受官绅的欺压。李言闻决定让李时珍读书应考,他日金榜题名,出人头地,光耀门楣。聪明善良的李时珍对空洞乏味的八股文全无兴趣,却对医学十分感钟爱。一日,他鼓起勇气,向父亲表明了自己的志向,道:“身如逆流船,心比铁石坚。望父全儿志,至死不怕难。”望着儿子眼中的坚定神色,李言闻终于同意了李时珍的请求。自一年前便开始独自入山采药,少则半月,多则数月,一颗行医向善的心推动者年轻的他不断的大胆前行。
李时珍同感惊讶,他独自在雾灵山中采药已经待了半月,数次碰到搜查队,当中有人多次向他打听有无见到薛横泪二人。他也向那些搜查的人询问原因,脾气粗暴的人当即喝斥,嘴快的人便向他讲明了原因,还特意介绍了薛横泪二人的模样。李时珍根据那人的描述,认定眼前二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他见幼小的萧承阳衣衫破旧,面容青紫憔悴,但眼神是出奇的坚定,毫无惧色。
再看薛横泪,面色灰败,气息若有如无,一条命已经去了九层。当即不假思索,快步走近。
走到近旁,萧承阳突然从怀中抽出匕首,果断刺出。李时珍少年力盛,腿脚灵便,轻松地躲过了萧承阳刺向胸口的一击,并夺过了匕首,一脸严肃地喝道:“小小年纪,竟这般心狠手辣!”
萧承阳本想再攻击,打着拼死一搏的决心,看到李时珍似乎并无恶意,仔细地查看着薛横泪的伤口,便安静的坐在一旁,认真注视着。
李时珍先为薛横泪把脉,然后翻开眼皮,查看瞳孔,查看口腔等。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整齐地插着两排银针。生起火堆,将银针在火上烘烤,然后小心地在薛横泪头部百会、后顶、印堂、风池、天柱、太阳、下关、客主、阳白、大迎诸**扎入银针。银针扎入皮肤,发出丝丝“呲呲”之声,薛横泪未有丝毫反应。李时珍解开薛横泪上身衣服,找来树枝,支撑其身子,然后在胸背部天突、膻中、气舍、俞府、或中、期门、日月、天枢、气**、气海、关元、中极、大椎、治喘、陶道、肩井、天宗、至阳、命门、脊中、风门、肺俞、心俞、膈俞、肝俞、胆俞、脾俞、胃俞、肾俞、肩外俞、厥阴俞、三焦俞等诸**中也纷纷扎入银针。
李时珍轻舒一口气,顾自说道:“我是尽力了,接下来就要看造化了,只要挨过一天一夜,那就能生还,但愿能挺过来。”萧承阳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时珍,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李时珍回头看到萧承阳,欣然一笑,伸手抚mo笑脸,没想到萧承阳一摸即倒,闭目昏死过去。李时珍大惊,回想刚才自己的手与萧承阳脸颊接触的刹那,皮肤是那样的烫。伸手往萧承阳额头一摸,果然在发着高烧,随即把脉细细诊断。
萧承阳高烧多日,性格刚强的他,一直都在坚持,此时,坐在暖和的火堆旁,终于支撑不住。
李时珍惊出一身汗,赶忙再取出银针,扎入萧承阳头部诸大要**和胸背部几处要**,心中默默祈祷。李时珍一直守在二人身旁,萧承阳昏迷中时常呼唤着自己的父母亲和薛横泪,并挣扎着,李时珍将萧承阳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拍他的身子,马上又安静下来。用小汤匙将汤药一点点喂到萧承阳口中,时不时的换着搭在萧承阳额头的湿毛巾,助其退温。
第二日天亮,李时珍一夜未眠,满脸疲态。发现萧承阳高烧已退,一刻悬浮了一夜的心终于可以落地。
随着一声轻咳,萧承阳悠悠转醒。李时珍大喜,细细查看之下,发现萧承阳坚毅的神色荡然无存,相反变得十分呆滞,心中哀叹,他知道这是高烧过度,烧坏了大脑的中枢神经,此后将造成永久性的脑损伤,换句话说,也就是今后的萧承阳将以一个白痴的状态生活在这个世上,即便是长大**了,那也只有一个十几岁孩子的智商。
李时珍抓了一只野兔,用火烤熟后,分了一只大腿给萧承阳。多日未曾饱餐,更未吃到又香又热的食物,小孩本性,狼吞虎咽,很快就将一只兔腿给吃下去了,然后呆呆地看着李时珍。后者微微一笑,又扯下一只大腿,递给萧承阳,一阵猛啃之后,落入肚中。
又过得半日,在痛苦的闷哼声中,薛横泪也醒来了。李时珍很是高兴,忙上前搀扶,说道:“薛大哥,身负重伤,切勿乱动!”薛横泪眼中满是惊讶与疑虑。
萧承阳怔了怔,也高兴地扑上去,喊道:“泪须,你醒啦!你这一觉睡得可张喽!”
薛横泪微觉异样,发现萧承阳口齿不清,神情也变样,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欲伸手抚mo,却是有气无力,抬不起手。
李时珍端来煎好的汤药,用一堆干草垫起薛横泪的头,然后慢慢一勺一勺喂进薛横泪嘴里。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入肚,疼痛感稍减,淡淡的暖意流遍全身,眼神变缓,带有谢意。他不喜言辞,更不喜讲客套话,一个眼神算作感谢。当日跳下陡坡,借着几棵松树,减缓冲力,落地后并未致命,查看萧承阳无碍后,心中一宽,整个人便松了,意志全消,顿感天旋地转,以为就此了结一生。没想到,竟被眼前这尚带稚气的少年人救活了。
李时珍道:“大哥伤势甚重,需好好调养,以免日后落下病根。”
薛横泪却望着萧承阳,无心自己的身体健康。
李时珍道:“小孩子身子尚未长成,体质弱,淋雨后,身子发烧了,长时间不得医治,且饮食不良,因此……因此……”
薛横泪不禁回头,用不安的眼神望着李时珍。
“因此烧坏了脑子,永远只有孩子般的智商,即便是……即便是长大**,也只有十几岁孩子的智商。”说完这话,李时珍心中惶惶不安。
薛横泪如遭晴天霹雳,这个结果其实他已经猜到,但是听李时珍亲口说出,仍是大为震惊。使劲抓到了萧承阳的手,萧栋杰、刀世仁的面孔一一浮现。从不流泪的他,泪水竟在眼眶中打转,悲痛、悔恨、愧疚、仇怨之情,顿时充满胸襟,久久不能平息,张着嘴,想哭又哭不出声。
这一夜,薛横泪彻夜未眠,第二天天亮,眼圈红肿。天真的萧承阳抓着一把野花,蹦蹦跳跳地来到薛横泪跟前,说道:“泪须,你抗这花标亮吗?”也不看薛横泪的神情,低头开心的**着手中的野花。萧栋杰见薛横泪没有吱声,抬起头,惊讶地说道:“泪须,你的眼睛怎么在么喉啊?”
“这花真漂亮!”
萧承阳听到薛横泪赞美自己的花漂亮,很是欢喜,也不在意薛横泪眼睛红肿是怎么回事。将花送到薛横泪面前,道:“泪须说漂亮,呢承儿叫把花送给泪须,承儿自己再去摘,这里漂亮的花要好多哩!呵呵呵呵!”
薛横泪面皮微动,挤出一丝笑容,微微点头
“恩!呵呵呵呵!”萧承阳重重地点点头,然后小心的将野花放在薛横泪身边,又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李时珍一手端着一碗药,一手拿着一个插着野鸡的木棍,冲萧承阳喊道:“承儿,快过来!有好东西吃啦!”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野鸡,萧承阳一见,忙丢下手中的野花,飞也似地跑了过来。“慢点慢点,呵呵,别摔着了!”然后转身对薛横泪说道,“薛大哥今天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薛横泪未答,看了他的眼睛后,李时珍心中明白,也不多说。药碗放在一旁的石头上,将木棒握手的一端,**了土中,扯下一只肥大的鸡腿,递给萧承阳。一见萧承阳的手很脏,忙收回鸡腿,笑着说道:“瞧你的小手脏的,快擦擦!”
萧承阳看了看自己的手,憨笑着,胡乱地将手往比手还脏的衣服上擦擦了,又迫不及待伸手要鸡腿。
李时珍道:“手这么脏怎么能吃东西呢?小心肚子痛,来哥哥给你擦擦!”说着,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将萧承阳的小手擦拭干净了,才将鸡腿给他。萧承阳早就嘴馋的直流口水了。李时珍端起药碗,慢慢地给薛横泪喂着汤药。
傍晚时分,李时珍用树枝编制了一个担架,放在薛横泪身旁,道:“薛大哥,你身受重伤,不宜露天住宿,在前面不远处,小弟盖了一间茅草屋,虽然简陋,却也能挡风遮雨。”说着,小心地搀扶薛横泪上担架。
薛横泪微微点头,神情缓和,李时珍用实际行动,像当年刀世仁和萧栋杰那样,感化了薛横泪。
时光匆匆,转眼间过去两个多月,已是初夏时节,天气开始转热。这段时间里,李时珍一直悉心照料了薛横泪叔侄俩,得空便到山中找寻草药,研究医术。
得到真确且周到的照顾,薛横泪康复的很快,已经好了七八层,早已能下床行走,面上也有了红润气色。
这一日清晨,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李时珍照常端来了一碗汤药。见到薛横泪在舞动拳脚,动作利索、扎实,不禁赞道:“薛大哥的功夫真是了得,不愧是名门弟子!”
薛横泪微微一笑,听到“名门弟子”,面上又微显悲痛。饮完汤药后,起身向李时珍深深一鞠躬,道:“数月来承蒙小兄弟悉心照料,请受薛某一拜!”
李时珍忙上前搀扶,道:“行医治病本就是我等医者份内之事,大哥不必客气,只要……只要……”望着薛横泪,到嘴边的话不好说出。
薛横泪道:“小兄弟有何话要说?但讲无妨!”
“只要大哥日后康复,多多行善,别再……别再作恶,那……”
薛横泪顿时明白李时珍所指,面显黯然,轻叹一口气,道:“你都听说了?”
“恩。”李时珍点点头。
“既然你知道,那为何还要救我?”
“说句心里话,对这种……这种弑师杀兄的行为小弟是十分痛恨的。”李时珍也不好直说薛横泪弑师杀兄,“任由重伤身亡,那也是活该。但我是一个大夫,立志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大夫,救助天下所有我能救助的,在一个优秀的大夫面前,人人平等,治病救人那是他的天职,无论是罪恶滔天的恶人,名满天下的侠客,还是位高权重的大官,身份卑微的穷人,都是一样的,治好他们才是唯一的目标。”
薛横泪平日里虽然冷傲孤高,脾气却不暴躁,想到世人误会自己,蒙上这等不白之冤,也不恼怒。望着李时珍真挚、坚定地神情,心中感动。
“泪须,高高。”萧承阳叫喊着跑过来。
李时珍一把抱起萧承阳,举过头顶,萧承阳咯咯欢笑。“你这小家伙,又到哪里去玩了?”
“承儿抗到了一计小兔兔,小兔兔跑啊跑,承儿着啊着,但系……但系小兔兔不进了。高高,高高,你帮承儿气抓小兔兔好不好?”
“好好好,哥哥这就带承儿去抓小兔兔!”
萧承阳欢快这拍着小手,挣扎着下地,拉着李时珍的手,朝小野兔消失的方向走去。
一个时辰后,李时珍带着薛横泪回到茅草屋,薛横泪很是高兴,手中捧着一只小野兔。进屋一看,屋中整齐,薛横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背上又重新背起那把血舞刀。
李时珍微微一看,当即明白,道:“薛大哥,你真的要走了么?”
薛横泪点点头,上前拉过萧承阳的手。
李时珍又道:“可是现在外边风声紧得很,大哥身上之伤尚未痊愈,又带着承儿,恐怕……”
薛横泪说道:“小兄弟救命大恩,薛某今生无以为报,日后若有机会,但叫小兄弟一声差遣,刀山火海,薛某万死不辞!承儿,快向哥哥磕个头。”
萧承阳一听,虽满脸疑惑,仍就跪地磕头。磕完头,尚未起身,薛横泪便一把将他抱起,头也不回,大踏步前行。
“高高,高高!”萧承阳口中连呼,伸着小手臂,欲图勾到李时珍,眼中泪水盈盈。李时珍深知无法挽留,眼中含泪,挥手作别,心中默默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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