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苏煜派出去许多人寻找月沫和北影,可依旧没有他们的消息。
简易的帐篷内,苏煜扶额,面前的是一堆的事物要处理,可是现在他却无心处理,他的心静不下来,心里满满的是担忧和牵挂。
已经三天了,月沫和北影在沙漠中的情况非常危险,他在西北两年,多少人被无情的沙漠吞没最后掩埋成白骨无人问津。
“报!”外头传来一声焦急的声音。
苏煜一听立马说道:“进来!”苏煜起身大步上前走到士兵面前紧张的询问“是不是人找到了。”
士兵恭敬的跪在地上。“报告将军,我们找到一个可疑男子。”
苏煜的眸子暗了暗。“带上来。”
男子很快就被带上来了,男子很黑,约莫四十来岁,满脸的胡子渣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一看就知道心里打着算盘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什么人?”苏煜问。
男子头也不敢台,跪在地上,双手害怕的搭在膝盖上。“禀…禀告将军,大家都叫我淘沙伯,家住富裕关附近,我真的不是探子啊!”说着淘沙伯紧张的摇手。
“你为什么到此!”苏煜冷冷的问,他的领地平常人根本不会来,一来这里生活太艰苦了,二来中原的每一个人都认为西北军是叛军,是一种威胁,是一种侮辱。
“是,是这样的。”
苏煜的声音很冷很寒,让人一听就害怕。
淘沙伯害怕的支支吾吾“有两个中原的客人要我带他们来这里,他们给的我的钱很多,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啊!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探子,我是真的很无辜啊!求将军大慈大悲放过我吧!”淘沙伯不断的磕响头。
“哦!”苏煜低沉的哦了一声,然后托着脑袋说道:“沙漠这般天气你都敢带他们,你确定你不是为了谋财害命才带他们来。”
听到此话淘沙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苏煜,他似乎带了两个不该带的人啊!
苏煜的眼里有杀意,吓的淘沙伯立刻磕头。“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我本想带着他们进沙漠,然后等起风暴的时候威胁他们,拿到他们的钱,我不是想要他们的命啊!这是我也没算准这风暴这么大,我也差点死在沙漠里啊!”
“哼!”苏煜冷冷的哼了一声。
淘沙伯此刻是百口莫辩。
“我问你们,他们现在在那里。”
淘沙伯咽了咽口说立刻道:“应该在鬼三角那边。”
“他们有食物么?”
淘沙伯摇头。
苏煜踱步到淘沙伯身边。“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在今天日落之前给我找到他们,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淘沙伯浑身一抖。
苏煜走到门口,吩咐人带着淘沙伯出去。
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风不大,温度也不低。
苏煜已经知道月沫的大概位置,于是就将寻找的人全部集中在了鬼三角。鬼三角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在这里随时都有流沙,要是一不注意就会被傻子吞没掉。
“将军还是回去吧!这里太危险,让我们来就好了。你若是出一点事情,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啊!”苏策对马上的苏煜说道。
苏煜摇摇头,执意要亲自去,已经知道大概位置了他一刻也待不住了。
苏煜驾马离去,身后的苏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头一次他看见他这个侄子如此认真,真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谁,居然这么重要,重要到苏煜可以抛下其他甚至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
无奈,苏策只好跟着上马。
沙漠里的星空尤其的美丽,一切就跟画上去的一样近在眼前,仿佛伸手就可以摸到。
比星空还要亮的是沙漠中的一支队伍。
队伍的每一个人身都高举着火把,亮亮的,在沙漠地上形成了一条蜿蜒的龙。
鬼三角地带,面前是一片平坦的沙地,可是每一处沙地的下面都有可能有危险,呆在西北久了的人,对这些早就是见怪不怪了,也有自己独特的处理手段,他们可以避开流沙。
“四下寻找一下,注意流沙。”苏煜吩咐道。
其他的士兵立刻分散开来寻找。
月亮弯弯,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之中,在沙漠中看月色就如夜间看光秃秃的枝桠,有一种别一样的感觉。有些人会觉得可怕,有些人会觉得孤独。
苏煜抬头,弯弯的月亮变成了月沫的模样,一颦一笑仿若在眼前。
没有时间了……
“傻、子啊傻、子,你一定要在这里!”
沙漠的夜晚很冷,每呼出一口气就有白色的雾气散开,直到月亮从这头挪到了那头,才听到一声惊呼。
“找到了!”
寂静的夜晚,这一声仿若黎明的口哨吹响了希望。
苏煜赶忙往声音的出地跑去。
“额!”没有留心脚下,苏煜踩到了流沙,脚立刻下陷。
“将军!”其他人大喊。
苏策更是跟定住了一样,整个人跟玩123木头人一般移动不动,就好像是自己掉入流沙之中。
此刻根本不能用力,苏煜保持住身子不动弹,抓住士兵递来的棍子走到安全的地方。
苏策急跑到苏煜的身边,上下打量,看到苏煜没事才放心。
“三叔我没有事情。”苏煜说道,然后跨步朝现人的地方走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沙地上。
“傻、子!”苏煜惊呼。
月沫的身上被黑色的披风严严实实的包裹着,干裂的嘴角有一丝风干了的血迹。苏煜注意到月沫的手,她的手腕被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
“快!来人!这里还有人!”如果北影没有看错的话,这只手的主人应该是北影。
苏煜拉过月沫的身子,身子还是热乎的。
很快,北影从沙地里被挖出来了。
北影的面色苍白沾满了沙子,双目紧紧的闭上,粗粗的眉头紧紧的簇起。苏煜注意到北影的手腕,刺目的灰红色。
红色是血,灰色是灰尘和沙子,两者凝结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恶心。
苏煜再看向月沫的嘴唇,干了的血迹。
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