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凌玉想,若说不能,婉晴定说什么不走,只好说,“本王有空便会去看你!”
婉晴听司马凌玉嘴上虽是如此说,但眼睛却没有看自己,她不禁心里慌乱,心也一点点的往下沉,或许以后真的很难再见了,“王爷,我走,只是再抱我一会!”
司马凌玉看了眼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她紧紧地抱了婉晴一下,“听话,快点走吧,本王让阿越送你,一定保你安全!”
司马凌玉叫进来阿越,嘱咐了几句,便让他带着婉晴从密道走了。
就这样,在事发的第二日一早,婉晴就悄无声息地从额驸府消失了,谁也找不到她,包括长公主。
早上在膳堂吃饭的时候,长公主问道,“额驸打算如何处理婉晴了?”
司马凌玉想了想,“粟盈你一直说,不喜欢婉晴在府上,这回我便赶她走!”
“赶她走?”长公主皱眉,“她犯下如此大错,就只是赶走吗?那不是太便宜她了?”
司马凌玉心说,还要怎么样呢,这一切都是长公主设计的而已啊!
“粟盈,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相信,赶她走,便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司马凌玉继续吃饭,没抬头说道。
长公主想了想,额驸说婉晴离开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一定是因为婉晴对她的情谊了。不过,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样,什么惩罚比得上让婉晴离开额驸呢?自己也不过是看她不惯,才决定除掉她的,现在婉晴走了,自己也便达到目的了。
长公主看出司马凌玉心里不是很痛快,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夸赞道,“粟盈就说额驸定能妥善处理此事!”
司马凌玉笑笑,没说什么。
吃过早饭,司马凌玉去了此刻已人去楼空的“暖晴阁”。司马凌玉坐在外间的案几边,昔日自己与婉晴在这读书练字的情景,浮现在脑海。司马凌玉看到桌上厚厚的《全唐诗》,还有那本自己只和她提了一次的《名媛诗归》。司马凌玉不禁嘴角上扬,自己说的话,这丫头还真上心。司马凌玉找了块布,把桌子上的书都放在上面,又去内间拿了些婉晴的衣服,一起包在了包裹内。婉晴走的急,什么都没带走。
收拾完,司马凌玉回了自己房间,正好阿越也回来了。
“怎么样?”司马凌玉急急地问。
“少爷放心,已经带婉晴姑娘去了安全的地方。属下已找人专门保护她,人武功不错,一般的人伤不得婉晴姑娘。”
“那就好!”司马凌玉想着务必要保护好婉晴,无论如何,自己是有些对不住她的。“万不可让长公主的人找到她。”
司马凌玉想了想,“过两日,最好送婉晴姑娘出京!在京里,到底不安全,何况还有皇太后的人呢!你找林石,为她易容,然后再出京。给她准备好足够的钱,再雇个下人照顾她。这包裹给她带过去。”
“知道了,少爷!对了还有一事,属下要禀报。”
“说!”
“给祁管家儿子阿康找的女子,已经找好了。此女子的父亲曾是亲王的部下,受过王爷恩惠,只是王爷被害之后,也遭牵连,被贬官,如今她父亲早已去世,但她仍记得要报恩。”
司马凌玉想到,既然是阿玛的人,应该信得过,“去把祁管家叫来,是时候该谈谈了。”阿越听命下去了,过了不一会,祁管家便来了。
“王爷,您找奴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祁管家见到司马凌玉恭敬的问道。
“祁管家,本王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司马凌玉也开门见山。
“王爷,一切都在掌控中,由于要避着长公主,目前只换到一半。”
“换进的人,是否可靠?”
“绝对可靠,奴才精心挑选,这也是为何会换的这样慢的原因,必须要确保进来的人,都在控制之中。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但深藏不露。”
司马凌玉想起阿越说的,这些人似乎没有功夫,看来是刻意掩饰起来了。如此,甚好,连阿越都没有发现,旁人更是无从知晓了。
“很好,祁管家你做事,本王很放心。另外,听说阿康在京郊,也把本王的田产照顾得井井有条,你父子二人能同心协力为本王效力,本王也不会亏待你们。”
接着司马凌玉把要做主给阿康娶妻的事,告诉给祁管家。祁管家很是高兴,当即跪下谢恩,“不瞒王爷,奴才也一把岁数,唯一就是担心阿康,如今阿康能得王爷庇护与照拂,奴才感激不尽!”
“你好好替本王办事,日后有机会,本王会替他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让他衣食无忧,尽享荣华富贵。”
听到司马凌玉如此说,祁管家更是安心了,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以前忙着打打杀杀跑江湖,没有给儿子像样的生活,如今有王爷,只要自己忠心耿耿听命于王爷,就算是为阿康的以后谋划了。
话说婉晴走后,长公主和司马凌玉的关系却没有因此而增进,司马凌玉多数时日都只宿在自己房里,或者偷偷去找云姐姐,她很少再去长公主的房里。
婉晴的事,让司马凌玉明白了长公主的心机,而且下手也狠,还好这一石二鸟之计没有伤到云姐姐,否则她定是追悔莫及。
在长公主看来,额驸是还在为婉晴的事情而介意,所以并不和自己亲近。开始长公主也没有太担心,她觉得司马凌玉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一下,因为额驸也没有去后殿,都只在她自己房里。但这种日子过久了,长公主还是觉得别扭,本以为前段日子额驸受伤,自己精心照料,额驸与自己的感情也有所增加,谁知婉晴的事,却让她们似乎又走回了原点。
长公主忍了几天,终于还是让红儿去传话,要司马凌玉吃过晚饭去找她。
司马凌玉想着,肯定是自己最近刻意的疏远,让长公主不高兴了。司马凌玉反省了下,自己不能如此任着自己性子做事,长公主在自己的复仇计划中,有着很重要的地位,忽视不得。所以,司马凌玉调整了自己的状态,饭后去了长公主房里。
长公主看到司马凌玉,直接问道,“额驸许久不来,可是为了婉晴的事?”
司马凌玉笑了,回道,“粟盈说笑了吧,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是她自己犯错在先,怪不得旁人。”
“那你为何都不来看我?”长公主有些抱怨。
“你也知道,有时候我忙,日日睡得晚,怕耽误你休息嘛!”司马凌玉看着长公主噘着嘴,似撒娇一般。
长公主主动走过来,“那你抱抱我!”
长公主很少如此表达,确实是很多日未见到额驸了,又担心她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感情,由于婉晴的事,而渐渐淡去。
司马凌玉见长公主如此主动,也伸开臂膀,将她揽在怀里,两人一时间都没言语。
突然,在司马凌玉怀里的长公主抬起头,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司马凌玉没料到长公主问得这般直接,有些语塞,但还是说,“怎么会?我说过了,婉晴有错在先,怪不得旁人。”
此刻司马凌玉倒是有些担心婉晴了,不知出京之后的她,现在过得如何。每日是不是还如以前念书识字,对了,自己怎么忘了,该给她再找个先生教她的。
司马凌玉正想着,胸口却挨了一计粉拳,让她缓回神来。
“额驸,不许你再想她!”长公主看到司马凌玉走神,知道她肯定是想起婉晴了,那丫头,人都走了,居然还阴魂不散般地占据着额驸的心!
司马凌玉突然大叫一声,表情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皱着眉。
长公主顿时被吓住了,“额驸,额驸,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她赶紧扶着司马凌玉坐了下来。
“疼!”司马凌玉指着自己的胸口。
长公主立即明白了,那是额驸前段日子受伤的位置,“这么久了,还没好吗?”
司马凌玉没说话,只是很痛苦的样子。
“都怪我,我叫人去请大夫!”长公主又着急又自责,眼泪都快下来了。
就在长公主刚要张口叫侍女红儿的时候,司马凌玉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笑着说,“别叫,我没事!”
长公主坐在司马凌玉的腿上,惊讶地看着刚才还一脸痛苦的司马凌玉现在却笑容满面,瞬间明白了,原来她是故意戏弄自己。
“额驸!你——”长公主一时找不到形容词,“你怎么这么坏!刚才吓死我了!”长公主边说边用拳头捶着司马凌玉的肩头。
司马凌玉见状不禁哈哈大笑,伸手抓住了长公主的手,“好了,别打了,再打,可真要旧伤复发了。”
没想到,此刻的长公主却眼眶红了,流下泪来。
司马凌玉有些慌了,自己只不过逗逗她,不至于吧,“好好的,怎么还哭了?”她轻轻地为长公主拭泪。
长公主也不知自己何时就这般脆弱了,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佯装生气道,“以后不许你这样欺负我!”
“好,好,不欺负!”司马凌玉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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