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公子为何每日急急地走?”柳香怡面对司马凌玉的“质问”,心乱之下,竟将心底的疑惑与委屈道了出来。
司马凌玉发现,柳香怡这次没有叫她贝勒爷,而是称公子。每次当这柳姑娘不悦时,就会故意称她贝勒爷,仿佛要意强调她的身份似的。而这会,自己又变回公子了。
司马凌玉眼中带笑,“想不到柳姑娘如此舍不得我,那我今日便不走了,可好?”说着司马凌玉伸手,轻轻地将柳香怡揽入怀中。
柳香怡听司马凌玉的话,觉得是戏虐她,刚要反驳,没想司马凌玉的胳膊却环在她的腰上,他在抱她!?错愕中,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空白,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马凌玉,鼻间盈盈的是他身上的香草味。他,是第一次这样!
一直以来,他都和自己保持距离,只坐在她对面。这,太不同寻常!多少进了她阁内的男人,对她动手动脚,被她叫人赶走。而他从没有,他虽每日都来,但都客客气气,彬彬有礼,眼中没有一丝情欲的波澜。他也会长时间注视着自己,她的美貌入的了他的眼,可是她总觉得,他骨子里有种孤傲与冷漠,使得她入不了他的心!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期待他来,她每日挑战着自己的极限,绞尽脑汁琢磨越来越难的问题,她考验着他的才华与智慧,心底又很怕他答不上。可是,他从未让她失望过!
就在柳香怡发呆的一刻,突然这张干净好看的脸,越来越近,就当她觉得他要吻上她时,他却只在她耳边轻语道,“香怡,今日让我留下陪你可好?”
柳香怡僵着身子,一切都太意外了,她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她有听到他叫她香怡!这也是第一次!
司马凌玉依然轻拥着柳香怡,但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别问我为什么,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须这样,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我留下也许会坏了规矩,可是,在京城我不信任何人,除了你!”
听到司马凌玉的话,柳香怡也认真看着近在咫尺的司马凌玉,竟本能地觉得,他可能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所以才不得不藏身在青楼。她微皱着眉,顿时开始担心他,其实很想问到底怎么了,可是她知道司马凌玉不会告诉她。
司马凌玉何等聪明,大致已猜到柳香怡所想,可是她还没有开口留她,要再加把劲才行。
于是,司马凌玉垂下眼,放开柳香怡,不再看她,用有些失落的语气说,“还是算了,若如此要毁掉柳姑娘的清誉,还是不好!”司马凌玉向门口走去。
柳香怡看到如此,有点急了,下意识地去抓司马凌玉的手,可只抓了他的袖口,“公子!”
司马凌玉被拉着,回身,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柳香怡,也看着她的慌乱与焦急。
“公子,留下来吧,”柳香怡又有些害羞,每次司马凌玉注视她的时候,她就会这样,“香怡不介意,既然公子说有苦衷,又只信我,那便如此吧!”
“香怡,你真的愿意我留下?可是,这便坏了你多年的规矩——”司马凌玉看着眼前这个美丽清高的女子,为了她,却不在乎名声,心下生出一丝感动,也有一丝怜惜。可是,实话说,真要留宿青楼,除了柳香怡,她不愿意在任何其他女人身边。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让她生厌。
“公子,别再说了,”柳香怡打断了司马凌玉的话,“这规矩,是我定的!”
柳香怡拉着司马凌玉,到桌前,“公子坐,我叫玲儿备酒菜,我们边吃边聊吧!”
“也好!”司马凌玉笑着说,坐在桌边。看来,此事,成了!
柳香怡喊了玲儿进来,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去准备些酒菜,今儿贝勒爷不走了。”
闻言,玲儿有些吃惊,但没说什么,看了司马凌玉一眼,答应着走了。
司马凌玉一直看着柳香怡,竟觉得她好似放松下来,也欢快了很多。
“我这几个丫头,玲儿和我最亲,她也最懂事。”柳香怡也坐在桌边,和司马凌玉聊了起来。他们平时都吟诗作对,还是第一次聊这样生活的话题,“你的小跟班呢?”
“嗯?”司马凌玉看着柳香怡,一时没明白柳香怡问的是何人。
“就是每天跟着你来的。”柳香怡指了指门外。
“哦,你是说阿越。他自小就在王府,忠心耿耿,所以一般我去哪儿都带着他。”
“看出来了,来青楼也带着。”柳香怡说着抿嘴笑。
司马凌玉也笑了,会意道,“是啊,他倒愿意每天都跟着我呢!”
这时,玲儿端了酒菜进来,随即要给司马凌玉斟酒,柳香怡接过酒壶,“我来,玲儿你下去休息吧!”
司马凌玉在“赏柳阁”这半月来,还是第一次和柳香怡对饮。
两人慢慢地吃着喝着聊着,不知不觉,天色已暗。
司马凌玉见柳香怡已经微醺,便说,“香怡,时候不早了,你去睡吧。”
柳香怡由于酒精的作用,脸色微红,醉眼朦胧,“公子呢?不睡?”
“你去睡便好,我说过不会动你分毫,”司马凌玉虽也喝了不少,但并没有醉,她只想在外厅休息,“我说到做到!”
柳香怡看着司马凌玉,实话说,心放下不少,但又有些不快,心道,难道自己竟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好一个贝勒爷,就这般不近女色吗?可是他为何日日流连青楼?她知道他每日离开这里,便会到“百花苑”,在那儿喝酒玩乐,但却也是从未过夜。
忽然想打趣司马凌玉,也想探探他到底是如何想的,柳香怡似是无意地问道,“公子,你可知道人们如何议论你的?”
“人们如何议论是人们的事,我干嘛要听!”司马凌玉心里说,我就是要人议论。
“哈哈,”柳香怡借着酒力,起身走到了司马凌玉的边上,在她耳边说,“他们说,贝勒爷有断袖之癖!”
司马凌玉短暂地一怔,短到柳香怡没有察觉到,然后哈哈大笑。这女人在用激将法!
“人们当真这样议论我?”司马凌玉一只手快速地将在她身侧的柳香怡拉了过来,稍稍用力,让柳香怡坐在她腿上,另一只手环着她,不让她动。
“啊!”柳香怡本就晕晕的,被司马凌玉如此一拉,整个人就跌进她的怀里,瞬间被熟悉的香草味包围,还有她们之间淡淡的酒香。
“公子!”柳香怡挣扎着要起身,但被司马凌玉紧抱着,动弹不得。
“若这样就不是断袖了?”司马凌玉看着怀里的美人,嘴角微扬,轻问道。
司马凌玉向柳香怡娇艳欲滴的红唇探去,“怕是这断袖之说不是人们议论,而是你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