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不到的时间两人的身份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从久别重逢的前任变成即将携共度的夫妻。
周氤上拿着两个红本,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真切。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踩在云端周边都是雾气只有身边高大的男人是真实可触的。
冬日的太阳无力地悬挂于天边,投射下来毫无温度的日光。
寒风料峭,将江准额前碎发吹得飞扬。
两人分明已经结了婚成为了法律上的夫妻可此时此刻,周氤并未从他脸上看到什么喜悦的情绪。
和大多数时候一样,江准神情依旧冷静自持,似乎和自己结婚的人不是他一样。
其实周氤昨晚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江准为何会突然提出要和自己结婚。
诚然,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分开都这么久了曾经再亲密也应该有了隔阂,更何况当初分是她一意孤行,这个举动甚至还将他伤害得很深。
他为什么突然要提出结婚呢?
周氤想起刚重逢那段时间他对自己咄咄逼人的态度,又想起匀果路那天晚上他咬牙切齿质问自己时的愤怒再看到江准此时的冷漠。
周氤心里乱糟糟的甚至涌出一个很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是不是在用结婚报复自己?
“我们结婚了。”周氤低头轻轻说。
江准声音有些冷:“我知道。”
周氤还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江准率先开了口:“下午我要去一趟晋州。”
“这么……突然?”周氤面色有些失落。
“嗯”江准转身过来看她,“晋州那边有个案件挺棘的,需要我过去一趟。”
“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得要后天上午。”
周氤咬紧下嘴唇,声音沉沉的:“你行李收拾了没有?”
“没有。”
“那我帮你收拾?”她如履薄冰般提议。
江准看着她这副小心翼翼的神色,眉微微皱了皱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然后点头。
他走到车边先替周氤拉开车门拉开门,然后静静等待她上车。
依旧是绅士礼貌的行为。
车很快便停在了楼下,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江准掏出钥匙开门,稍微侧身让周氤先进去,然后才抬腿走进将门关上。
客厅空荡荡的,什么家具都没有,几乎可以用“四壁萧条”来形容。
其实也不难理解,江准才搬过来,又很忙,没那么多时间处理家事务也很正常。
周氤打开卧室门,里面有床有柜,收拾得也干净整洁,并且
周氤环顾四周,心底突然涌起一股熟悉感来。
似乎很多年前,江准的房间就是这种摆设。
周氤走了几步,拿起桌上的相框,上面是他们两个人小时候的合照。
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周氤已经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便是那天太阳很大,张亚丽拿着个新数码相来找她玩,周氤特别兴奋,连忙敲开江准家的门拉他出来拍照。
江准当时睡醒,一脸的惺忪,任由她拉到楼下巷子里。
灰色墙壁,上面爬满了绿刺藤,开了整面墙的蔷薇,团团簇簇很好看。
两人并肩在蔷薇花前站好,张亚丽让两人站近点,江准困得不行,整个人懒洋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周氤可不管那么多,踮起脚想霸道搂住江准肩膀,却没站稳直接往他身上倒去,她面露惊恐。
慌乱滑稽的一幕却正好被张亚丽定格下来。
周氤有些感慨,将照片放到原处,目光又触及到了桌上的奖杯。
很多,摆放得整整齐齐,这么多年了,他居然没扔掉。
出神之际,江准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他右拉着一个行李箱。
江准收拾得很快,也几乎没让周氤插,他很急,收拾完行李就要出门。
“等我一下。”周氤语气急切。
江准看了眼表,时间已经不太够了,但他还是点头说好。
周氤匆匆忙忙闯进自己家,然后在家里翻翻找找了几分钟,然后走出门,将家里的备用钥匙放到江准里。
她吁气,努力适应着自己妻子的身份,轻声叮嘱:“我家的钥匙你拿好,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江准眼眸漆黑深邃,他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点头说好,左攥紧钥匙,右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周氤看着他挺拔背影有些愣神,随即轻轻叹气。
算了,报复就报复吧,本来也是自己欠他的。
午,周氤随便吃了些东西便去了学校。
她感冒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有些咳嗽,但头已经不昏沉了。
下午去一班上了两节课,剩下的时间便一直在办公室里烤火。
连续两天,周氤都心不在焉着,偶尔想起自己已经和江准领证结婚的事情,还觉得身处梦。
明日上午江准就要从晋州回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氤心里就越来越紧张。
沈熙案件已破,凶也已经归案,致一学刚取消没两天的晚自习很快便恢复了。
之前让张亚丽代了两节课,九班的进度又比一班慢了,再加上不久之后便是元旦节,班里还要利用体育课排节目,周氤担心跟不上进度,便想利用晚自习的时间补课,九班的学生自然是怨声连连叫苦不迭。
周氤拍了拍讲台开始晓之以理:“之前的两节数学课上了体育,本来是要用体育课补回来的,但考虑到你们还要排节目,老师决定用晚自习来补课,之后的体育课照上,谁知道你们居然不乐意,要不然体育课用来上数学?”
周氤也是从学生过来的,自然理解学生们的心理,体育课就是他们枯燥高生活少有的快乐时光。
她话音落下,学生们连连摇头,都异口同声:“周老师,补课,现在就补!”
目的达到,周氤拿起根粉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然后看了眼台下:“课本打开,翻到第四章。”
下晚自习后,周氤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许是这几天没睡好,又许是上了一天的课有些累了,周氤刚洗完澡便有困意铺天盖地朝她席卷而来。
她困得护肤品都忘了擦,自己关灯上床睡下了。
睡到半夜时,床边突然陷下一块,随即有重物欺压而下,周氤残存些意识,以为又和之前一样又梦魇了。
她想翻身却翻不动,紧接着便觉得有炽热而压抑的气息洒在脖颈里,有些痒。
衣物冰凉的触感以及男人身上独特的凛冽气味让周氤瞬间惊醒,然后有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她身体被紧紧环住,像是害怕她就此消失而用尽了浑身力气。
身下温软填满了江准这么久以来空缺的心,也让江准前几日努力控制的理智全线溃散,他喘息声越来越重,吻也逐渐急促而激烈,攻城略地般攫取周氤身上所有的气息。
她之于自己,既像毒又如药,让他着迷上瘾,又让他赖以存活。
他的吻慢慢往下,单薄的睡衣也被他逐渐褪下。
触碰到她光滑柔软的肌肤,江准越发不受控制,身体深处有如烈火灼烧,他吻上周氤的肩膀,又往下。
才从外面回来,江准身上都裹着股寒气,寒冷如冰的衣物与她娇软温热的皮肤相触,冷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而江准的理智也在这一瞬间慢慢回转。
他依旧压在周氤身上,吻却停下了,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起身,小心翼翼帮她掖紧被子,伸扶了下额头,慢慢闭上眼声音喑哑:“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
周氤却从床上坐起来,盯着他的晦暗不明的侧脸,转了话题:“不是要明天上午回来吗?”
她声音轻柔悦耳,江准深深吸气努力调整着自己刚刚失控的情绪,回答:“提前了。”
原本是要后天回来的,但是他等不及了,领完证时他努力压抑情绪,收拾行李时也极力保持冷静,外出这一两天也用忙碌的工作来填补心空缺。
工作结束后,那边还组了饭局,他兴致缺缺归心似箭,在席上匆匆忙忙喝了几杯酒便迫不及待提前离开了。
当晚便找车回了江州市。
周氤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酒气,语气关切:“你喝酒了?”
“喝了些,不多,”他声音沙哑,身上更加燥热,起身说,“我去洗个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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