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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中央区域(1 / 1)

朝纵嗯了一声,身上的伤痕累积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

“我看看,”朝砚拉过他的手臂看向了那背部,那背上的肌肉极为的有力,肌理分明,可是其上的疤痕却让人触目惊心,不是那些刚刚破损的,而是一层又一层累加上去的。

旧的疤痕还留着红色的痕迹没有消去,新的疤痕已经结了伤疤还未愈合,再加上刚刚受的伤,真是恨不得将整个背部都给覆盖了。

“疼不疼?”朝砚伸手碰了碰那流血的边缘,若是红药在身,只需要读条时间一到,那些伤痕自然会全部恢复,而不会留下那些伤痕。

可是偏偏留下了,还这么多,那么在红药用尽之前又受过多少的伤?

他家这小倒霉蛋果然是一刻都不能离开他的身边,要不然迟早得把自己折腾死。

朝纵微微蹙了一下眉道:“不疼。”

“那不上药了,等它自己好,”朝砚歪头到前面看着他的神情道。

朝纵抿唇,侧目看他,朝砚笑了一下道:“疼不疼?”

朝纵别过了视线道:“你说呢?”

这就是承认疼了。

朝砚从自己的背包里面翻找着,修为升到开光期时,背包又打开了二十格,此时装东西比之之前可是方便很多。

一个玉瓶出现在朝砚的手上,直接塞到了朝纵手上道:“这里有十颗顶级红药,悠着点儿吃。”

修真一道不受伤是不可能的,比斗,狩猎,磨砺,再加上他家小倒霉蛋儿的运气,只能是尽量避免受伤。

“嗯,”朝纵取出一颗服下,不待调息,便被朝砚扯着带上了飞剑离开,“一会儿该有人来了,咱们先走。”

又是禁空解了,又是灵器,一准有人想过来捡个漏。

朝砚前脚带着朝纵离开,后脚就有人降落在了那个地方,却是只见黑水蔓延,却不见其他的所在。

而朝砚的储物戒指之中,那岩山一般妖兽的尸体正躺在里面,鳞甲可敌法器,甚至对上下品的灵器也有抵御的能力,这么好的材料,说不定能把他家崽儿武装到牙齿。

在一处岩山之上落下,朝砚扶着人下来的时候,朝纵身后的伤痕已经在尽数消失了,只是随着背后伤痕的消失,却是让他吐出了一口暗红的血来。

“这是怎么了?”朝砚扶着他坐下,手掌对上,探查入内的时候才发觉朝纵的体内一股灼热的力道在不断的肆虐着,跟那墨汁一样的岩浆属于同源。

禁制设下,朝纵的手指微微痉挛了一下,却是放任那股强悍又温柔的力道进入了他的体内。

灼热造成的伤痕被一一平复,而那破坏的力量则从骨骼之中,经脉之中,血肉之中被强行驱逐了出去,又一口暗红的血液喷出,那样破坏的力量却是不复存在了,只需要等待红药再读条一次,伤势便可平复了。

“多谢,”朝纵睁开眼睛开口道,若非朝砚在此,只那岩浆之中的灼热力量便足以让他吃尽苦头。

“咱们父子有什么客气的,”朝砚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将朝纵从地上拉了起来,“不用客气,这都是为父应该做的。”

“那我收回,”朝纵低头看他。

朝砚:“……我已经听见了。”

朝纵微微垂眸道:“没事,反正你忘性大。”

朝砚:“……”

再遇的时候,居然手痒想揍儿子。

算了算了,反正儿子说的是事实,朝砚挥着自己的折扇开口道:“你当时睁开眼睛的时候掉哪儿?为父把那迷宫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

朝纵回答道:“就在此处。”

“五年都在此处?”朝砚挥着扇子的手顿了一下。

他家崽儿的效率貌似有点儿小低,不过对于小倒霉蛋来说,没有把命弄丢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此处妖兽鳞甲坚硬了些,法器难以突破防御,”朝纵开口答道,初时那开光初期妖兽的獠牙还可对付开光初期,到了开光中期却是无用,只能重新狩猎。

可是开光期妖兽智慧已开,越是修为高深者越是狡猾,再加上此处禁空,深入退不得,竟硬生生的蹉跎了五年。

朝纵以为以朝砚的速度或许很快就能够找到他,可是却未想到,再遇的时候已经是五年后了。

幸运的是,物是人也是。

“法器不顶用了,”朝砚将自己的折扇递给了朝纵道,“要用的话得升级,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升级去。”

从他找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材料里面翻翻找找,总能找出给他家崽儿武器升级的材料出来,如果一次不行,就下一次,总能升级出好的来。

“你懂炼器?”朝纵想起了之前的灵器出世,他对于朝砚的扇子自然是熟悉至极的,可是如今这折扇握在手上,却并非从前的力量可比。

如此力量蕴藏其中,那鳞甲的确是不足为惧。

“不懂,”朝砚直白道。

让他直接炼器那是没门,也就借助系统还能够升个级什么的。

“那……容易么?”朝纵再次问道,随着红药的读条时间到来,他的周身都轻松了起来。

朝砚琢磨了一下,点了一下头道:“容易。”

“那我要三把,”朝纵伸出了三根手指道,仿佛在要三颗糖一样。

朝砚唔了一声:“三把你怎么拿?”

“备用,”朝纵从自己的戒指之中取出了一把断剑递给了朝砚道,“之前给的断了两把。”

那妖兽的鳞甲太硬,即便他再如何的小心使用,那上品法器在千万次攻击以后也是抵挡不住直接折戟沉沙了。

“嗯……”朝砚接过那剑看了两眼,拉着朝纵上了御剑道,“咱们准备十把备用。”

崽儿要三根铅笔,作为一个慈爱的父亲一定要准备十根,大不了每两根手指之间夹一根用,也不能委屈了他们家的崽儿。

他这话委实说的轻巧,朝纵若非知晓那灵器的价值几何,都能以为是街边的大白菜,不过他跟在他身边良久,也算是勉强习以为常。

可是此话若是让旁人听去,只怕整个万剑城都会为之疯狂,甚至比这秘境的传承更加疯狂。

传承遥不可及,可是朝砚能无限造出灵器的能力却在眼前,这样的能力一旦暴露出去,只怕眼前的人不是被关起来,便是被分尸碎骨研究透彻。

他们御剑到了一处海滩之处停了下来,此处海浪汹涌却是无人停留,方圆千里都没有一处的人烟。

朝砚在此地盘腿坐下,本想要一下自家崽儿的剑来升级一下,然后想起了那把断剑,从自己的背包里面开始往外掏上品法器。

“你喜欢哪把咱们炼哪把,”朝砚堆了数十把上品法器出来,在别人眼中珍贵万分的宝物就这么随意的好像摆地摊一样的扔在了朝纵的面前,若是再配上五元一个,十元三个,还真像那么回事。

然而对于某人这种一扔一大堆的习惯,朝纵是真的免疫了,虽然偶尔会觉得有一点点的微妙,但是原本有些觊觎的宝贝就这么被扔在眼前任君挑选,那种微妙的感觉当真不值一提。

朝纵挑选了契合自身功法系数的十把剑出来放在了朝砚的面前:“这十个。”

“崽儿,拼人品的时候到了,”朝砚打开了自己的炼器页面,一把上品法剑扔了进去,系统自动根据朝砚背包之中的物品匹配,材料倒是匹配上了,但是能不能成嘛。

朝砚点下了那个按钮,一时之间天空之中风云转换,一道虹光破天而起,竟是染红了一片的天空。轰隆雷鸣,数千里之外都能察觉得到。

“又有灵器现世?好像是在东北方向?”

“莫非是那传承要开启了,所以处处又灵器现世?”有人猜测道。

“不知谁这般好运拿到了灵器,是否过去看看?”

“走!”

数百道身影腾空而起,竟是直直朝着那虹光之地聚集了过去,不过他们虽是猜测这秘境之地启出了灵器,却未有人想到有人是直接炼制出了灵器,炼器一道颇为艰难,法器都是艰难,更何况是那灵器,或许炼器师的修为可以达到炼制灵器的本领,可是炼制灵器的材料却不是那么好收集的,就如同炼丹一般,极有可能一次炼制不成功直接整个报废掉,便是材料能够集齐一次,又哪里是那么容易集齐第二次的。

因此此情此景皆是无人怀疑有人炼制灵器,而比起收集材料炼制灵器,一般的修士还大多对于法器抱着理想,那等敢想灵器的也都是想找现成的,即使属性不符,也聊胜于无。

秘宝出世,众人聚集,朝砚握着那刚刚出世的上品灵剑,自然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有人前来。

“走,”朝砚将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好,直接拉起朝纵的手臂离了炼制的地方数里后设下了禁制,在最先一批人到达之时撤去了禁制,好像刚刚到来一般拉着朝纵凑了上去。

“不见了,莫非已经被人取走了?”一人开口道。

“可是并未见离开之人啊,”另外一个修士接口道。

“其他方向呢?可有见过离开之人?”众人皆是询问。

朝砚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道:“未见,莫非那人修为极高?”

开到此地之人自然有开光后期的,一人开口道:“只有这种可能了,可恶,那灵器珍贵,真是便宜了那人!”

“已经有两处有灵器出土了,或许其他地方也会有,在下以为或许不应该纠结于此处,”朝砚的扇子抵着唇分析道,一副为众人考虑的模样。

他一言点醒,那些修士皆是恍然大悟:“兄台说的极是在理。”

谁也不知道在何处会再度启出灵器,可是人人眼中都有了期待,毕竟有那么一丝的希望就让人觉得那一丝的幸运或许会降落在自己的身上,这就跟买彩票是一个道理。

“在下便先告辞了,”一个修士开口说道,竟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其他数人皆是离去,朝砚也拉上了朝纵,颇有几分急吼吼寻宝的架势,待飞离了那处才看到了朝纵凝视他的神色,朝砚笑了一下道:“怎么了?”

“无事,”朝纵之前本还想提醒一下他注意不要让灵器的事情被那些人发现,可是此时想来,他所有的提防本领皆是从他的身上学来的,他会的,朝砚自然都会的。

“咱们先炼一把,这块儿人太多了,等出去以后找到没人的地方再炼,”朝砚将之前炼好的那一把灵剑递到了朝纵的手中,又是给了他几十把上品法剑道,“剩下的这些打不过也能丢出去戳他们几个窟窿。”

“当暗器使?”朝纵抬眼看他。

朝砚果断点了点头。

朝纵本欲说什么,却是伸手接过,面对如此奢侈的暗器,他还是会有一丝的不适应,果然是心境还没有磨练到位。

“此行再去哪里?”朝纵见了他,便宛如有了主心骨一样。

朝砚琢磨了一下道:“我们手上现在有了龙鳞,龙血还有龙珠,可是那中央区域还未开启,就说明还少了什么东西。”

说不定得集齐七颗龙珠召唤神龙以后才能开启,想想就觉得累死个人了。

“还少什么…”朝纵微微敛眉思索着,龙之逆鳞已有,龙之血液,龙珠也都有了,若说还能缺什么,便只能却一副龙的身躯了,“或许少了龙躯。”

“会不会少了龙须?”朝砚猜测道。

他俩倒是异口同声,朝砚看了他一眼道:“唔,你说的有道理,可这龙躯的话,估计得藏在那块儿。”

朝砚站在海岸边缘的岩石之上指着那无尽的海域,此处倒还不禁空,可若是靠近那片海域,便是跟断了翅膀的鸟儿没有什么区别了。

朝纵看着那不断翻涌的海洋默了一下,于是事情便演变成了两人坐在岩石之上观海,仿佛能被那海风吹成两块石头,或是等待着那沧海变成桑田。

“要不我自己去?”朝砚出着主意,结果对上了朝纵看过来极为不善的目光,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面,“好吧,为父不一个人去。”

把他家崽儿都丢了五年了,此时再丢,怕不是要断绝父子关系。

“我要学游泳,”朝纵认真的看着他商量道。

朝砚斟酌了一下道:“为父觉得这事不是学了游泳能够解决的。”

毕竟他家崽儿可是曾经坐在澡盆里面都差点儿淹死,澡盆那会儿可是不需要学会游泳的。

朝纵再度沉默,半晌看向了朝砚道:“那要如何?”

“崽儿,你长大了,应该开动你的小脑筋,为父已经老了……”朝砚挥着折扇笑眯眯的说着。

“你就比我大十一岁而已,”朝纵无情的差使自己的老父亲,“你快想。”

声线优雅,十分不孝。

朝砚举起一根手指道:“不如咱们来钓鱼吧。”

“比谁钓的多?”朝纵的竞争意识十分强烈。

“好,钓的多了回去做清蒸鱼红烧鱼酸辣鱼,”朝砚果断应战,就是瞅了瞅自家崽儿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道,“崽儿,换个衣服呗。”

虽说穿的破破烂烂跟个乞丐装似的,颇具有时髦感,可是朝砚估摸着这里的修士还未曾与时俱进,欣赏不了这种跨时代的乞丐装,只会感觉老父亲虐待儿子,自己给自己穿一身好的,不给儿子穿好衣服。

朝纵低头看了看身上,血腥味甚浓,有妖兽的血腥味,也有自己的,不是他不想换,而是:“所带衣物尽毁了。”

朝砚微愣了一下,从自己的戒指之中取出了一身法衣递给了他道:“穿为父的吧。”

那法衣玉白一色,乃是朝纵亲自挑选的,没有过多的纹饰,可是款式却好看的紧。

朝纵瞳孔些微收缩了一下,起身宽衣,扯下亵衣时竟是毫不避讳,露出一身的肌理分明。

四周无人,大家现在都忙着寻下一件灵器,即使这宽衣的人身形再如何的修长有力,八块腹肌再如何的整齐完美,也就只有朝砚一个人在那里欣赏了。

并非有了肌肉便是身形完美,这一身的肌肉排布也讲究美感,生的虬结了不美,生的太壮了也不美,便是如同这少年面容灼灼,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肩头,只觉得每一寸的肌肉都恰到好处才是最好。

衣衫笼罩,朝纵平日皆喜欢黑色,更衬的那容色艳丽,夏日光辉不及半分,可是此时着这玉白之色,却另有一番意境,玉石之上生了最纯净的血丝,不掩玉之本身,只觉绝美无暇。

朝砚看的毫不避讳,待朝纵转过身来之时还冲人家笑了笑:“我们家崽儿果然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朝纵抿唇,看了看脚踝处道:“短了些。”

此衣物乃是他亲手置办,自然是按照朝砚的身形与身高量体裁衣,可是朝纵却是比朝砚高了半头,这衣物虽不会被过分撑起,却的确是短了不少。

朝砚:“……”

看来他这辈子想要长过崽儿是没有指望了,也不知道系统有没有什么增高药剂。

“要不为父给你缝上一截,”朝砚不知从哪里扯出了一块布料道,“你觉得怎么样?”

朝纵看他,狭长的美目眯了起来:“你会?”

“小瞧人,想当初为父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长大,缝尿布都会,更别说缝个衣服了,”朝砚跃跃欲试,觉得自己能缝的可好,谁让他家崽儿刺激他长的矮。

朝纵蹲身在他的面前,蓦然凑近,用一副打量什么稀奇东西的眼神看着朝砚,一字一顿道:“我记得我是五岁被你捡回去的,那个时候绝对不尿床。”

朝砚:“……”

“而且你做饭一点儿都不好吃,”朝纵歪了一下头看他,“都是家仆做的,上山以后是我做的,从来没有缝过衣服,倒是缝过一个歪歪曲曲看不出样子,半夜能吓死人的,你管那叫布娃娃。”

有一个记性比较好的崽儿,那就是老底都要被人掀掉了。

“嗯?那你不还是抱了好久,”朝砚挥了挥折扇笑道,作为父子,那必须互相挖坑。

朝纵面色微僵:“你怎么知道?”

“为父明明骗你那布娃娃是冯婶缝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朝砚啧了一声道。

朝纵挑眉:“冯婶才不可能缝的那么丑。”

朝砚:“……”

崽儿,你这样老父亲要不高兴了。

朝纵摩挲了一下外衫,将其脱下放在了朝砚的怀中道:“让你缝。”

朝砚瞅了一眼那外衫,又瞅了瞅身旁光风霁月一般的崽儿,最终没把那一截给缝上去,而是给衣角处缝了一条鱼,代表着他现在非常的想吃鱼。

“挺好看的,”朝纵凑过来道。

朝砚哦了一声,笑眯眯的问道:“崽儿你看这是什么?”

朝纵微有思量:“……一颗蛋?”

朝砚:“……”

他家崽儿目前胡说八道的能力最起码有他五分的功力。

“答对了,这不是一颗普通的蛋,是一颗鸵鸟蛋,”朝砚笑道,“形象吧?”

这是鱼啊小倒霉蛋儿。

朝纵摩挲了一下那处的缝痕道:“哦,果然不一般。”

虽说丑了些,但是还是能看出是一条鱼的,就是颇有当初那丑到极致的布娃娃的风范,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朝纵重新穿上外衫,长发自然束起,玉白的飘带,不需要玉冠的装饰,只那一副样貌便让人忽略了那衣角上丑兮兮的小鱼。

朝砚在旁观看,或许是视角的缘故,海风吹的那玉带与长发齐飞,从海那边照过来的光芒好像都聚拢在了那长长的睫毛之上,随着微垂眨动,竟像是一抹星光聚拢在其上。

“你看我作甚?”朝纵的目光不知何时看了过来,虽是语气冷淡,可是看着朝砚的目光却与常人不同。

这个人在他的身边,他便觉得岁月静好,心中叫嚣的野兽似乎被什么安抚下去一样,一片的安宁。

“为父在想,你这睫毛上能架多少根火柴,”朝砚开口直言,就他家崽儿的睫毛,绝对是让女人羡慕至极啊,说不定还能破个睫毛架火柴的世界记录什么的,光宗耀祖。

虽然睫毛跟光宗耀祖没有一颗灵石的关系。

“火柴是什么?”朝纵眨了一下眼睛问道。

朝砚开始普及知识:“火柴其实跟火折子是一个性质的东西,具体出现在……”

“我们去钓鱼吧,”朝纵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道,“出去以后再架火柴。”

“好主意,”朝砚拍拍屁股起身,取出了鱼竿开始钓鱼。

海崖之上鱼线低垂,朝砚一会儿拽上来一只炼气期的鱼,一会儿拽上来一只筑基期的鱼,一会儿……

总之收获不断,做十顿全鱼宴都绰绰有余了。

而朝纵的那边鱼竿仿佛凝固一般,动不动弹的。

朝砚又扯上了一条鱼勾起了嘴角道:“要不咱俩分开钓?”

他家崽儿这是属猫的?这么不得鱼类青睐。

朝纵转头看他,抿唇道:“不必。”

“嗯,我们崽儿这是在厚积薄发,一定能够钓一条大鱼上来,”朝砚干脆收起了鱼竿,在朝纵背后瞄着那鱼线,鼓励的话都说的听起来十分的没有诚意。

朝纵的唇抿的更紧了些,可就在朝砚的话音落下的一瞬,他的鱼竿猛地动了一下,还未等朝纵收线,那鱼竿竟是猛地晃动,若非朝砚即使扶住了他的肩膀,朝纵只怕连竿带人都得被拉进海里面去。

“果然是大鱼!”朝砚握紧了那鱼竿,脸上有着兴奋之色,鱼线乃是天蚕金丝所铸,灵气灌输入内,那拉扯的力度却还未消散,朝砚凝神道,“我喊一二三一起扯。”

朝纵点头。

朝砚开口道:“一,二,三,起!”

鱼竿扬起,那巨大至极的鱼被细小的鱼竿挑了起来,竟是随时给人一种鱼竿会断掉的感觉。

巨大的鱼身直直落下,朝砚跟朝纵对视一眼齐齐分开,然后看着那大鱼在海崖之上一路滑行,直到撞到了一块巨大凸起的石头才停了下来。

“这是钓了头鲸鱼?”朝砚摩挲着下巴上去打量,伸手捏了捏那鱼尾巴,那大鱼感觉骚.扰,直接一个鱼尾拍打了起来,“摸哪儿呢臭流氓!”

第一次被人喊臭流氓,感觉十分新奇。

“哎呀,会说话,”朝砚拉着朝纵走上了前去道,“开光期的妖兽。”

“废话,”那鱼在岸上弹跳了下,听那语气,若非没有手指,此时应该在扣鼻孔,“快把老子放回去,要不然吃了你们!”

“你是什么鱼?”朝砚吃遍天下鱼种,从未见过这种鱼,一脸求知的问道,“肉质怎么样?”

那鱼沉默了一瞬,开口道:“我要问你肉质怎么样,你怎么回答我?”

“人族的肉是酸的,不怎么好吃,”朝砚回答道。

那鱼眼瞬间睁大,鱼嘴张的极圆:“你吃过?!”

朝纵也一脸思索的看向了朝砚。

朝砚唔了一声:“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嘛,听说的,好了,快说说你自己。”

现代网络多发达啊,那什么富含的东西,什么材质一分析,口感就出来了。

那鱼拍打了两下海崖道:“我又没吃过自己。”

“那你在海里游,什么鱼最好吃?”朝砚采访记录道。

那鱼眼珠子动了动,还真思索了一下:“鳗鱼不错,其实不是越大的鱼越好吃,在海底深处一种生着两个耳朵的那种不错……”

朝砚连连点头,话题已经扭转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朝纵负手,觉得让他们这么讨论下去,或许能讨论个三天三夜,随即开口打断道:“那你在海中可察觉到什么异动没有?”

那鱼的话停了一下:“……什么异动?”

“看来是有了,”朝纵凝视着他道,“什么力量镇守在里面,导致这里的禁空你应该知道的。”

这鱼乃是开光中期的修为,在那海水之中应该也应该是霸占一方的存在,对于其中的端倪必定是有所了解的。

那鱼哼了一声,完全没有了刚才高谈阔论的性质了:“不知道,老子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颇有拒绝合作的意思。

朝砚左右看看,扶住了它的鱼头道:“老兄,咱们这么好的交情,说说呗。”

那鱼拍打了一下身躯道:“交情,什么交情?”

“烤鱼跟吃鱼的交情,”朝砚笑眯眯道,“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架起来烤了,这么大一条,一定够好多人吃了。”

“你烤的他们估计不愿意吃,”朝纵果断拆了老父亲的台,“还是我来吧。”

“哎,要的就是不愿意吃,”朝砚松开了那鱼首道,“烤了都没有人愿意吃,作为一条鱼还有什么价值,真是枉费你做一遭开光期的鱼。”

此话便是提醒,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被烤了还没人吃真是惨绝鱼寰,那鱼动了动鱼尾道:“就是我告诉你们了,你们也去不了。”

“你只管说,去不去得了我们自有思量,”朝纵开口道。

那鱼有些悻悻道:“其实老子具体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那里距离此处得有上万里的距离,周围有比我更厉害的海兽守着,我根本没办法靠近,只知道那东西大的很,越靠近受益越大,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数万里的地方,还不能御剑。

朝砚看了朝纵一眼,在那鱼扑腾着说放它回去的时候,瞄了两眼:“崽儿,你觉得骑鱼去怎么样?”

朝纵也看了鱼两眼,直言道:“丑。”

“那咱们换一条,”朝砚果断道。

那鱼扑腾的更甚:“什么丑?老子在海里可是东岸一枝花。”

朝砚猜测可能是如花,但是说出来可能会伤透鱼心,还是不说了。

“说话,老子到底哪里丑了?!啊,格老子的!!气死了!!!”

然而它蹦跳的很厉害,也并没有人理它。

朝砚看着那海面道:“为父估计更厉害的鱼可能都在更深的地方,咱们继续钓鱼吧。”

“那就这条吧,”朝纵走到了那鱼跟前,结契在手指翻转。

“刚才还嫌弃,现在想契约,没门!”那鱼弹跳道,充分显示着自己的肉质鲜嫩,做出来的口感一定爽.滑至极。

朝纵懒得理它,只是手中掐诀完成的一瞬间,一道声音宛如从天际传来,清晰的出现在了每个人的耳际:“中央区域已开启……限时三日。”

朝砚顿觉身体一轻,挥舞着折扇看向了海的边际道:“崽儿,我们不用去了,开心不?”

澡盆子对他们家崽儿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地方,更何况是这波涛汹涌的大海了,要从此处下去,连朝砚自己都有几分悬心的。

朝纵指间的结契散去,同样看向了那海的深处,禁空已解,说明有人拿到了那里的东西,是谁?

“是否要在此等待?”朝纵不再看那鱼,而是凝视着海面,眸中闪过一抹的志在必得,不论是龙鳞,龙血还是龙珠,皆是极珍贵的东西,对于他的吸引力都是极强,若是被他人拿去,确是心有不甘。

拦截夺宝,在这修真界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朝砚唔了一声:“这样我们也暴露了。”

只有解过禁空的人才知道那禁空力量来源于何处,他们可是拿了三个东西,那些人才拿了一个,若是想从那些人的手中抢到东西,难免会暴露身份。

“我们戴面具,”朝纵侧目看他,充分的表明自己想要那个东西。

“好主意!”朝砚赞成道。

他们可以先在这里看看,打得过再打,打不过就跑。

“喂,你们倒是把我扔回去啊,再放这里鱼都要死了,”那鱼有气无力道。

朝砚捏起了它的鱼尾巴,一个猛甩,那鱼直接飞到空中,掉落到了海面之上,一个摇摆便消失不见了。

朝砚设下禁制在此等候,他们倒是安静,可是秘境之中却是炸开了锅。

中央区域数年未开,即便有不少的修士日日在那边缘之处徘徊,可是那禁制的力量却十分的坚固,不论何种攻击皆是波澜不动。

而各处的禁空力量却是在不断的解开着。

“莫非是要各处禁空力量皆是解开才能开启?”

“林海之处是最先解开的,听闻那熔浆之地最近也解开了,好像还有灵器出世。”

“莫非各个区域有灵器加持,灵器出世禁空就解了?”

“那岂非是有四把灵器?”

离那中心区域最近的人率先到达,禁制已破,他们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其中探索传承的所在,各地已然是灵器镇守四方,那传承又该是如何的珍贵。

可是众人聚拢,待落到那中心区域的时候却是莫名的被那一股力量传到了一处,落地之时众人皆惊,却是在看到周围的修士时暂且冷静了下来:“怎么回事?”

此地呈包围的模式,占地极广,穹顶之上夜明珠照耀四方,便是容纳数万人都绰绰有余,可是想要从此处出去,刚刚御剑前来的人却发现禁空的力量重新加持在了身上。

“万前辈,”孔儒看着四方道,“你可看到朝前辈了?”

孔儒到底修为不够,此处修士诸多,前辈更多,以他的修为断然不敢贸然探出寻人。

“无,”万铭城看了看左右,取出几个垫子就地坐下道,“稍安勿躁。”

“是,”孔儒虽有些微微的失望,却不担心,毕竟比朝前辈的本事,肯定没有人伤的了他。

孔儒也是坐下,万家人自成一方,白衣翩然入定,在这闹哄哄之中也给了修士们几分安心,虽还有人忐忑不安的问询,却也有人模仿他们那般坐了下来入定打坐,静气凝神。

这秘境如此大的手笔,说是三日便真会是三日,三日的功夫,对于修士而言委实算不得什么。

第一日修士尚且不算多,而到了第二日,修士竟是成批的进入,一时之间场地似有些挤,可有人刚刚察觉此事,那本来看似固定的布局却是蓦然扩充了起来。

“空间法阵?”万聆雪睁开了眼睛看着此处喃喃道。

她已然被惊动,那些识货的修士更是惊诧万分:“空间法阵?!”

还是可以容纳活人的空间法阵!

修真界人人皆知空间法阵,小到储物袋大到储物戒指皆用到空间法阵,可是此种空间法阵都有一个特点,便是不可容纳活物,而能够容纳活物的灵宠袋,不过是因为其上加了主人的印记,妖兽在那灵宠袋中也不过暂时依附提供灵气勉强纳身罢了,想要修炼却是万万不能。

可这片区域却像是可以无限的容纳修士,而且灵气源源无断绝,便是修炼也无妨,此等空间阵法,只在传说之中听过,若是能学会一二,想要炼制移动仙宫都不是如何困难的事情了。

一时之间,众修士皆是对那传承抱着必得之心。

“有何发现?”万铭城看向了万聆雪开口道。

“不好断言,”万聆雪摇了摇头。

这秘境的主人能将他们一次性传到此处,其力量自然不是一个空间法阵可以囊括的,而那份传承的力量会有多大难以想象,只是一点,万家必然会尽全力去争夺。

“万姐姐,”一道温柔娇媚的声音响起,却是万聆晴与万夺辉也来到了此处。

而在数里外,叶问心四处盘桓了一下,有些丧气道:“今日都是第二日了,他还没有来。”

“你说谁?”孔宿在他的身后问道。

叶问心身体僵了一下,瞬间滑步离了远了些:“没谁,我小叔嘛,怎么还没有来,你不担心你大哥么?”

“不担心,”孔宿坐在了垫子上单膝撑起,“担心也无用。”

家族之间自有联系,命牌若碎了,他自然会第一时间知道,只是已然到了此时,为何还没有来?莫非真遇到了麻烦。

他的猜测倒是不错,叶问玥与孔擎从海岛之上回来时恰好经过的就是朝砚他们禁制所在的地方。

两个开光后期,按理来说不应该发现朝砚的禁制所在,偏偏他们就发现了。

叶问玥直接落地笑道:“阁下何必藏头露尾,出来指教一番,也免得耽误了那三日的时间。”

此时再藏已经毫无意义,朝砚索性扣上了面具,与朝纵点了点头后撤去了禁制。

叶问玥察觉其修为时笑容不变:“看来阁下应该是拿到了这秘境之中的一物。”

朝砚的折扇已然收起,此时摩挲着手指开口道:“看来叶公子也拿到了,就是不知是在孔叶二位公子谁的手上了。”

气氛顿时凝滞。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漠霸王喵的手榴弹,感谢且听风吟小天使的三颗地雷,感谢岚七,饿魔小天使的地雷吖~

朝砚:崽儿越长大越不孝顺了【来自老父亲的叹息】

朝纵:不孝顺的还在后面呢→_→

就是被人宠着,所以才会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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