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誊岁转身抱起了艾灵,拍了拍她的后背,生涩的轻哄,“没事,爸爸在。”
“你怎么管小孩的?你看看我家小孩都撞成什么样子了,你们必须陪医药费。”
中年妇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看着柏誊岁身上穿的价值不菲,眼眸微闪。
柏誊岁睨了她一眼,眼神冰冷,“我已经让人调出了滑冰场的监控,关于你的儿子蓄意伤害我女儿一事,我会追究到底。”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直接让中年妇女歇了音,她张了张嘴,好半响才磕磕绊绊的说:“都是小孩子的事,哪里需要闹这么大,而且这件事最终是我儿子受伤,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了,算了吧算了吧!”
“你儿子受伤是你儿子自找的,刚才如果我女儿没躲过去,受伤的就是我女儿,你说算了?不好意思,我们会追究到底。”
艾晴天走了过来,将艾灵从柏誊岁的怀里接了过来,轻轻的抵住了她的额头。
“吓到了吗?”
“没有。”
艾晴天亲了亲艾萌的侧脸,笑得温柔。
莱天走了过来,看着中年妇女说:“我方律师已经受理本次案件,很快就会有人联系你的。”
中年妇女吓白了脸,终于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不好惹的人,但想到对方又不知道自己是谁,就侥幸的想一走了之,结果莱天的话打破了她的幻想。
“滑冰场都有来宾登记,您放心,我们不会认错人的。”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她心里的怒火汹涌,粗鲁的将小孩抓了起来,说:“都让你不要去招惹其他人你还不听?现在好了,惹出事了!跟人家小女孩道歉!”
“不好意思,不接受。”
艾晴天替艾灵回到了,直接抱着孩子往回走,中年妇女哎哎叫着想拦住他们,却被莱天拦住了,中年妇女气的一直骂小男孩。
艾晴天的神色冷漠。
她警告过妇女了。
她害怕艾灵受伤,但按照以往的情况来说,受伤的一般都是跟艾灵作对的人。
柏誊岁说是带她们出来玩就真的只是带他们出来玩,从溜冰场出来后就带着她们来到了家庭餐厅,一顿饭下来,柏誊岁压根就没怎么吃,从头到尾都在伺候她们母女俩。
艾灵碗里那还没吃完的虾肉全是柏誊岁剥的。
让艾晴天觉得好笑的是柏誊岁是一边冷着脸一边剥虾壳的。
“天天就吃那么一点,难怪瘦成这样!”
他从坐下了那一瞬间就开始冷着脸念叨,艾灵想自己去剥虾,就被柏誊岁抓着把她的手放回去了,还一本正经的训斥说:“小孩子只管吃就行了,这么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
艾晴天:“……”
她是真不知道柏誊岁还有这么话唠的一面。
“你也是,多吃点,别以为你现在在艾家我就管不了你,你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女人,你看看你待在艾家都瘦了几斤,还不如找点跟我回去!”
柏誊岁一边把虾肉放到她碗里一边宣誓着他的主权。
或许是柏誊岁剥虾的眼神太认真,艾晴天没有反驳什么。
艾灵最开始不想接受,不高兴的说:“我自己剥。”
“一般人吃不到我剥的虾,你必须吃。”
柏誊岁语气强势,将虾肉喂到艾灵嘴里的动作却很温柔。
一顿饭结束,柏誊岁就真的送她们回了艾家,但车停在门口,柏誊岁却不让莱天把车门打开,只是看着艾灵说:“你欠我一句话。”
“我不欠你。”
艾灵朝柏誊岁吐了吐舌头。
艾晴天看的出来,虽然艾灵还是很不待见柏誊岁,但是跟柏誊岁相处时举止间却更自然了。
毕竟孩子们和柏誊岁相处的时间太少了。
柏誊岁也不再说什么,就沉着脸等着艾灵说。
艾灵也不高兴了,艾晴天大概知道柏誊岁想听什么,附身在艾灵耳边说了句什么,艾灵的神色微变,脸颊微红,好半响才嘟嘟嚷嚷的发出一声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坏爹地。”
柏誊岁的眼神一柔,强行压制住往上勾的嘴角,故作冷漠的说了句:“嗯。”
“咔哒”一声,车门开了,艾灵朝柏誊岁吐了吐舌头就跑了出去,艾晴天临要下车的时候,突然一顿,没有回头,只是说:“如果你恢复记忆后愿意来看孩子,我会让你们见面的。”
柏誊岁也是个父亲。
今天他做的一切她看在眼里,现在柏玉不在,她也不怕孩子们会受到伤害,她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孩子和父亲见面。
她将车门关上,柏誊岁透过单向车窗看着艾灵和艾晴天携手远去的背影,眼底的温柔令人沉溺。
“我当然愿意。”
他怎么可能会不愿意来看自己的孩子。
艾晴天拉着艾灵踏入大厅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大厅压抑的气氛。
她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再往前走几步,就看到了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泡茶的艾祟。
如果只有艾祟一个人,她倒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可重点是艾权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玩手机,艾渊和汀婷则有些紧张的正襟危坐,汀婷看到她来,朝她疯狂使眼色,艾晴天顿时明白了,家里开会了,会议对象是她。
“还知道回来?”
艾祟睨了她一眼,语气不轻不重,艾晴天扯起嘴干笑:“是啊,当然得回来。”
“笑得这么开心,看来玩的挺好?”
艾权笑眯眯的看着她,艾晴天连忙摇头。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
“喝茶。”
艾祟给她倒了一杯茶,艾晴天更慌了。
她何德何能能喝的起这杯茶啊。
“怎么?我泡的茶你不想喝?”
艾祟依旧面无表情,艾晴天浑身一颤,猛地摇头,“不不不,能喝能喝。”
艾权笑眯眯的挑事:“大哥,这茶哪里有柏誊岁泡的好喝啊。”
艾晴天欲哭无泪的看着艾权。
二哥,能不能别挑火了,放她一条活路吧。
“是吗?”
艾祟轻飘飘的反问一句,艾晴天立刻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艾祟看了一眼,说:“不用那么急,我没逼你。”
“不,是我想喝。”
艾晴天坐在汀婷旁边,正襟危坐,三个人的脊背挺的一个比一个直。
汀婷也纳闷,明明挨训的是艾晴天,她怎么就跟着一起紧张了。
艾渊也很纳闷,他明明是来质问的,怎么现在搞的像是他才是即将被质问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