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试了。”
艾晴天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啊?不行!我来劲了,不攻克他我誓不罢休!你等着,再不行我自己上!”
灿笑撸起了袖子,瞪大了眼睛,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不难看出她被柏誊岁激起了斗志。
艾晴天只好默默的坐在了一旁,观看着她的表演。
果然,最后一个美男攻势失败,灿笑绑起了高马尾,袖子撸起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腕,雄赳赳气昂昂的朝柏誊岁走去。
艾晴天觉得有些好笑,看着灿笑的背影又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柏誊岁看到灿笑,脸色黑沉。
“她让你过来的?”
灿笑点了点头,又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她真是够讨厌你的,为了让你离开,她让我帮她。”
她说着又耸了耸肩,“看到刚才那些人了吗?都是她让我帮忙请来的演员,是男也好是女也好,只要能让你移情别恋就行,到最后她发现实在没办法了,还把我叫了过来,我觉得你这样不行啊,你再跟下去我估计她就得叫人把你抓走了,你要不要换个方法?”
柏誊岁眼神暗沉,虽然嘴里并没有含什么东西,但却感觉像是含了十斤黄连一样苦的全身发麻。
即使知道她讨厌他,但这么清楚的听到证据,他还是不可避免的难受。
“哎,你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实在不行你放弃呗,你这样的条件想找什么女人不好找啊,我本来是想撮合你和晴天的,但看到刚才晴天对你的态度,我算是彻底死了这条心了,你们啊,没有可能了。”
“我知道没可能。”
柏誊岁深深的看着艾晴天,薄唇微启,“我只想在她回头时能看到我。”
现在的他只祈求她能多看他一眼,就一眼,也是好的。
灿笑脸色一僵,低垂的手握紧了一瞬,又很快松开。
“那你也不能这么下去啊,要不然你改成暗地里跟着?不要这么明着来,她刚才都跟我说天天看到你烦的很,她都这么讨厌你了,你也不要再来她面前讨嫌了吧?”
柏誊岁低垂下头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瞳孔微动,“好。”
艾晴天本以为就算是灿笑过去也很快会失望而归,但让她没想到的事,不知道灿笑跟柏誊岁说了什么,柏誊岁看了她几眼,竟真的转身离开,风吹动他的衣角,艾晴天突然发现。
柏誊岁,瘦了好多。
她看着他一步步离开,内心突然止不住的酸涩,眼眶发酸,很想哭。
灿笑一脸纳闷的走了回来,惊呼,“哎,晴天,你眼圈怎么红了?”
“没。”
艾晴天摇了摇头,灿笑也不好多问,只是说:“真是奇怪,我刚才过去好言好语跟他商量了几句,他就走了?走之前还问我说什么,我想不想要他走?我当然想他走啊,然后他就真走了?奇奇怪怪!晴天,我收回我刚才说的那些狂言妄语,我认识的那些个美女,数量再多有个啥子用哦!”
她激动的方言都出来了,艾晴天扯起嘴角笑,但笑容却参杂了些苦涩。
那么多的美女都没办法让柏誊岁产生丝毫动摇,但灿笑的三言两语却轻而易举的让柏誊岁离开。
这样的特殊对待,她想装不知道都难。
既然如此……
“灿笑,听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移情别恋。”
“是啊。”
灿笑一脸懵,像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那天我看到杰和一个女孩子走的很近,好像是他女朋友。”
灿笑猛地瞪大了眼睛,“什么?她有女朋友了?太伤心了!我追了他整整七天零三个小时。”
艾晴天:“……”
这么短的吗!
灿笑伤心了没一会又很快的自我调节了过来,“算了,杰那种男人注定不适合我,我也不喜欢异地恋,我还是另找目标吧。”
艾晴天:“……”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灿放手也太快了吧!
“晴天,你说我下一个找什么风格呢?温柔风的?最好是像柏誊岁这样的。”
艾晴天幽幽的说,“不需要像,你直接去追他吧。”
“什么?”
灿笑惊呼出声,她的眼角瞥见了树底下的一个人影,提高了声调,“你让我去追柏誊岁!为什么!你真不要他了?”
风轻轻的吹拂过艾晴天的脸颊,她的声音很轻,但却很清晰。
“不要了。”
要不起了。
既然柏誊岁对只认识两三天的灿笑这么特殊,那么灿笑追到柏誊岁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如果柏誊岁有了其他的女人,就能放过她了吧。
“不行不行不行!朋友妻不可欺,你让我想想!”
灿笑疯狂摇头,又说:“你这个提议太丧心病狂了吧,这要是让柏誊岁知道了。”
她说着猛地捂住了嘴巴,鬼鬼祟祟的往左右看了看,降低了音调:“他该多伤心啊,说是心如死灰也不为过吧?”
被自己喜欢的人亲手推出去,光是想想就很让人绝望啊。
艾晴天嘴角微勾,笑里透着嘲讽,“他伤心,那我就开心了。”
她明确的知道自己这么做里包含报复的成分,可她不想停止,也不愿意停止。
灿笑瞪目结舌。
“你们这得是包含了多少的深仇大恨啊。”
话语刚落,她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类似杀父之仇的血海深仇吧?”
“比杀父之仇更可恨。”
不仅可恨,还可悲。
艾晴天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灿笑连忙追上。
树后,柏誊岁犹如一个木头人般僵站着,像是失去了全部的生机般眼神木然,他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一拳狠狠的打在树干上。
“砰!”
粗大的树干承受不住的晃了晃,刺眼的红色液体顺着树干凹凸不平的痕迹滑落,最后一滴滴的滴在了地上,那砸在树干上的拳头骨节发白,手背因青筋曝出而尽显狰狞。
他低低的笑着,眼泪从猩红的眼里流出,笑声充斥着悲哀痛苦和绝望,他低声呢喃。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恭喜你。”
“你成功了。”
他自愿划地为牢,为她所困,为她所虐。
他是她的救赎,他愿意以一生为代价,去等她施舍般的回头。
只要她高兴,他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