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种长相。
阮正凌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立刻移开了视线。
“哪个啊？”薛子宁为了强迫自己忘记“水里有尿”这个事，可谓是绞尽脑汁。他又往阮正凌身边挤了一下，仿佛这个位置能看得更清楚些。
阮正凌被薛子宁蹭了蹭，只觉得左臂上滑腻腻的，“坐下去了，我也看不出是哪个。”全是黑乎乎的脑袋瓜子，他还真认不出来。
隔壁那群人里头，居然有个身材不错的。阮正凌微微挑眉。他喜欢那种健气，或是偏肉感一些的0，这点在他好友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秦戈他们有的时候还会为他留意一下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可以介绍给他。
“阿凌，你有过男朋友没啊？”薛子宁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打听起阮正凌的私事来，大概是没事干了。
他到阮正凌家一周了，依阮正凌的性子，他这会儿应该是空窗期。毕竟一个平时就知道上下班，家里还清冷得连个情侣用品都没有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谈恋爱吧？
薛子宁话音未落，阮正凌便起了身。水顺着他的身体流了下来，因为他起身放缓了动作，倒也没溅薛子宁一身。
“换个池子。”阮正凌低头看向薛子宁，两人挨得近，薛子宁这会儿眼睛睁得老圆，可爱得不得了。他周身散着热气，连带薛子宁的样子都朦胧起来，仿佛眼前的薛子宁自带了柔光。
阮正凌起身的时候，薛子宁还坐在池子底部。阮正凌长得高，站起来水只淹到了他的膝盖上面一些。
原也没什么特别的，但薛子宁仰了头看阮正凌，这就不一样了。印入眼帘的并不是阮正凌的脸，而是阮正凌藏蓝色的泳裤。
阮正凌似是意识到不妥，往后退了一步，冲薛子宁伸出手，“别泡太久，先起来。”
夏天的夜里并不冷，可泡温泉泡得全身通红的薛子宁被拉起来时，身上还是起了战栗。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他全身，好在这种状况之持续了一阵便消了。
“慢点儿，这边石子打湿了之后很容易……”滑。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薛子宁就一脚踩歪了。
他们用的拖鞋是悦隆山庄提供的那种一次性拖鞋，比较容易打滑，当然也可以花钱买更好的。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薛子宁踩歪之后朝后仰了仰。
池子里的水并不深，薛子宁这么一磕下去肯定会磕到池底。
阮正凌惊了一下，幸好他反应快，条件反射就拽住了薛子宁刚收回没多久的手。这一拽力道就大了，薛子宁顺着惯性直接扑进了阮正凌怀里，砸得鼻子疼了一下。
薛子宁脑子里只闪过了一句：好在是原生的鼻子。
“你怎么这么……”阮正凌将薛子宁拽进怀里，还有些心有余悸。仿佛在确认一般，阮正凌伸手摸了摸薛子宁光洁的后背。知晓并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真没事了之后，阮正凌才开始教训他。“你怎么这么毛毛躁躁！这都是水，很容易就打滑了，你活到这把年纪难道连基本常识都不懂吗？”太生气了，阮正凌简直无法想象刚才他要是手慢了，薛子宁这会儿会怎么样。
阮正凌双手抓住了薛子宁的上臂，将他禁锢在自己面前。也不管薛子宁这会儿到底多大了，反正在阮正凌眼中，薛子宁的年龄已经是纯属虚构了。“池子这么浅，跌下去还能好？”阮正凌眉头紧蹙，继续耳提面授道，“你看旁边那些小孩子，谁像你这样了？”
“哪有小孩子……”薛子宁给训得蔫蔫的，同时悄眯眯地四下窥探了一番，知晓这会儿周围没人关注他俩，可他还是有些羞耻，随意嘀咕了一句。
“你还来劲了是吧？”阮正凌说完，嘴没有完全合上，两排整齐的牙齿并在一起，眼睛也瞪了起来，像是薛子宁再顶嘴他就要上手削他了。
薛子宁立刻低头认怂。除却一开始觉得鼻子疼之外，他这会儿想起来也是心有戚戚。阮正凌说得一点都没错，池子这么浅，跌下去能把脑袋都磕个窟窿。“对不起……”
“你特么……”阮正凌立刻噤声，开始强迫自己闭嘴。他本来就一点就着的，平日里因为没什么可发脾气的地方，一直都敛着，这会儿让薛子宁激了一下差点没绷住。
阮正凌抿着嘴，呼出一口浊气，“换个池子。”说着，他松开了钳制住薛子宁的手，撑着石阶，站了起来。
刚才为了薛子宁，他直接就往石头上一坐，好在石子圆润，否则……阮正凌又盯了薛子宁一眼。否则他就要把薛子宁抓起来揍一顿，揍熊孩子那种揍法。
“走慢点。”阮正凌粗声粗气地压低了嗓子，嘱咐完，阮正凌又觉得不踏实，干脆再次冲薛子宁伸出了手。
薛子宁眨眨眼，有些愣神。
“看什么看，牵上！”一瞬间撕破了自己的伪装，阮正凌也没再维持自己“好大哥”的形象，该不耐烦就不耐烦。
“不用了吧？”薛子宁感觉两个大老爷们手牵手真是太奇怪了，gay得不行。
阮正凌也没说什么，背对着薛子宁就走上了小道。“随你。”阮正凌等着薛子宁裹上浴巾之后，两人这才一前一后地又走出去一段路。
越往里走，灯光越暗，人也更少。
一直没碰到同事，薛子宁猜测他们可能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这种想法刚冒出来没多久，就碰上了五六个同事扎堆过来。
“哎，你们在这啊。”走在最前头的人先开了口。
阮正凌点了点头，“泡完了？”
一行人面露尴尬，在夜色和灯光中并不真切。身后有个女同事清了清嗓子，“咳……我们还是，泡前面几个池子就好了。”
“怎么了？”薛子宁立刻听出了话中有别的意思。
女同事看着薛子宁的脸，好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解释，还是后头一个男同事补了一句，“那边几对男女在‘鸳鸯戏水’。”
“鸳鸯戏水”还说委婉了，那些人根本不管这是不是公众场合，就这么搞上了。几个男同事倒还好，但几个女同事就……
“呃……”薛子宁也讪笑了一下，“那我们去前头的大池吧。”正好遇上人了，也免得他跟阮正凌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