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令色!”三船入道冷哼一声,对于久仁的阴阳怪气嗤之以鼻。
工藤久仁挑了挑眉,对这位教练的态度反应很失望。
明明他说的话足够绵里藏针,最终仍旧没有看到这位野人教练变脸。
真是太可惜了。
久仁略感遗憾地叹了口气。
“哪里哪里,比不上教练您威风凛凛。现在是现代社会,这整座后山都是您的地盘,后山上但凡是能喘气的、不能喘气的,都得归您管,难得一见啊。所以,还是您更劳心费力。”
他说话的腔调怪声怪气,拐弯抹角地在讥嘲三船入道在这种文明社会居然还能搞出这种奇奇怪怪的封建陋习,实在是闻所未闻。
他现在都有个想法,回头不行的话再来这里一趟,偷偷拍摄一些东西,然后送到电视台。
单就让学生们在没有任何防护情况下提着水桶攀崖这一点,绝对能成为明日头条。
“平善前辈,平善前辈,这里。”
毛利寿三郎趁着双方对峙的时候弓着身子退到人群后面,然后悄悄摸到了以前的老前辈平善之身边。他戳了戳自家前辈的小腿,小声叫了几句。
平善之听到有人叫自己下意识朝着四处看了看,扭头就看到了一团红毛,定睛一看,才发现说话的原来是毛利寿三郎,自己以前的小后辈。
“寿三郎,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平善之险些惊叫出声,还好及时压住了音量,他有些不解:“你这偷偷摸摸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想要潜伏到我们高中部做卧底呢。虽然以你的个头穿上高中生的衣服的确没人怀疑,但你终归不是高中生。”
“”毛利寿三郎嘴角一抽,平善前辈还真是不改往日的吐槽风。
他扯着平善之的衣角,蹲在地上腿都麻了都没敢起来——实在是他的身高即使是在高中生人群当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真要窜起来,绝对一秒露馅。
他小声询问:“前辈,你们平时在这里也会挨揍吗?我看那位野人教练实在是不大好相处的样子。你要不先说说你们自打来了这里时间怎么过的?说一下让我排排雷。实在不行的话我看情况跟小部长说一下,我们立海大的先找机会跑路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自己跑路,把前辈我丢下吗?”平善之语气幽幽地问。
毛利寿三郎:“!!!”
所以这里果然是非法集训地吗?
平善之拍了拍毛利的肩膀,安慰他说:“嗐,你看你把这里说得跟要割你腰子似的,又不是柬埔寨。虽然这里给我的感觉也像是随时随地会割我的腰子。”
平善之说到最后一句突然变得一本正经了起来。
毛利寿三郎:“”
平善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明明是个正经的合法集训地,怎么偏偏跟个非法的黑工矿区一样呢?要说我们来这里的这段时间怎么过的,你自己在这待了大半天不应该自己就能感觉出来吗?把你们的感觉再翻个几倍,想想我们简直是备受折磨啊。”
说到这里,他向来严肃的脸上满是苦楚。
“所以,你之前也挨过揍。”毛利寿三郎声音颤颤巍巍的。
“说到这点我还真有几句话问问你。”平善之脸上的凄楚瞬间在毛利提出问题的那一刻一扫而光,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说:“你那两个小后辈胆子挺大啊,对着三船教练就是硬刚。这年头学生的胆子也太大了。还是只有立海大是这样?哎,你好歹在立海大待了快两年了,怎么样,怎么感觉你还是那么怂,胆儿没变肥。”
毛利寿三郎:“你究竟有没有挨过揍?”
他觉得要是这位三船教练真是个暴力性格,以平善之前辈这张嘴,不挨揍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这对那两个乖巧的小后辈而言就太不公平了。
平善之摇摇头:“没有。今天是我们见到三船教练第一次动手。”说到这里他又开始吐槽了起来:“亏得我刚来的时候还以为这个像野人的教练大叔不好相处,一直战战兢兢的,没想到他还真的不好相处,有他在,我根本不敢大声说话。”
“寿三郎,我告诉你哦,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么个凶神恶煞的家伙随时随地都会动手,长得就不像是个好人,别说我是外貌协会,我就是单纯看脸。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能忍,生生忍到了你们过来才暴露凶残的本性。”平善之煞有其事地说。
毛利寿三郎:“”
平善之还在絮絮叨叨地念叨什么,毛利寿三郎已经开始悄悄撤退,准备回去和小部长报告自己收集的情报。
可以确定的是,三船教练或许经常骂骂咧咧看上去不是好人,但的确不是那种经常动手的人,今天这么反常,可能是因为那么几天来了?
三船入道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激怒的人,先前打算踹工藤景仁一脚,单纯是因为这小子说话叽叽歪歪的让人听不懂,他懒得猜,心里烦躁。
至于工藤久仁所输出的这种不痛不痒又直白的冷嘲热讽,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还是那句话,要是不想待,可以滚蛋。”
这几个孩子的天赋确实是出类拔萃,要是真的选择离开说不心痛是假的,那对训练营绝对是一大损失。可在三船入道看来,连现在这点儿苦都吃不了,天赋再好,也只是浪费资源和他的精力,强留他们下来,在他看来,也是得不偿失。
“部长”
三船入道如今都已经说出了这种话,本就对这里不满的众人立刻看向了幸村精市——他们现在只等着幸村发话,就会立刻收拾东西走人。
“幸村,现在群情激奋,都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但我建议大家还是留下来。”柳莲二凑到幸村身边,低声说道:“今天这些训练项目确实能对我们自身实力有很大提升,最关键的是”柳莲二意有所指地说道:“可以提升精神力。”
精神力是什么?日本国中生中有着堪称精神力招数天花板的幸村精市自然一清二楚。
但又一知半解。
幸村精市对于如何运用精神力可谓了如指掌,但要他针对精神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说出个所以然来却又无从下手。
像是所谓的无我境界,他、真田以及青学的手冢国光对无我运用已经是炉火纯青,操作起来游刃有余,这所谓无我境界的运用其实就跟精神力脱不了关系。
如同精神力这般扑朔迷离的东西,他只能说自己去感悟体会,如何激发乃至增强部员的精神力,他还真的是无能为力。
想必在这座训练营当中已经拥有提升精神力的方式方法,哪怕并不成熟,也比他们一窍不通要好得多。
单就能够提升精神力这一点,就足够让幸村心动,为此抛却其他不满和弊端留在这里。
最关键的是,这里是u-17失败者集训地,虽然残酷,但想必也会有立竿见影的训练效果,他相信这里的训练程度绝对不会比u-17训练基地内部要差。
幸村有些心动,但是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话是这么讲,刚刚三船教练的行为确实太过分了,景仁受了欺负,我们总不能不管。要是真就这样妥协的话,其他人倒好说”幸村扫了眼旁边始终虎视眈眈的久仁、中也,有些无奈:“就是这几个小后辈,一个个都没那么好糊弄,他们可不一定会同意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饶恕三船教练。”
柳莲二认真思虑片刻,有理有据地分析:“我觉得,除却太宰有些琢磨不定,赤也啥啥也不懂,剩下三个这么些时间相处下来也能看出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这次矛盾的根源是景仁和久仁他们两个不能接受三船教练的野蛮和霸道,他们认为三船教练并不将学生的前途乃至生命当一回事,所以心中愤懑不满。或许之后我们可以给他们再做一下思想工作。网球这项运动本就存在着一定危险性,不管是在训练还是比赛当中,不可避免地会导致受伤,受伤自然不是运动员的本意,但是想要往上爬,总得承担一定的风险。”
“至于景仁挨了一脚”柳有些苦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以三船教练的性格想必不会对景仁道歉,景仁看上去对任何事情都云淡风轻,其实很有自己的主意,对于一些事情他很执着。要是三船教练不道歉,景仁那边很难说过去。”
“如果告诉景仁,三船教练所做的一切,是为了磨炼大家的精神力,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个理由。”幸村说到这里又是不免一叹。
不管接不接受,三船教练踹这一脚总归是不对的。
幸好是让久仁给拦住了,真要是踹到景仁身上,只怕这小子扭头就走。
柳莲二:“还是说一下吧,不管接不接受,我还是觉得这次机会难得,要是错过的话,那真的太可惜了。”
踏进这里,被允许和高中生一起训练,他们相当于比其他国中生早迈出了一大步。
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实在不能错过。
就算前路危机重重,他也不想放过,他相信幸村也是这样的想法。w,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