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林胖子特意吩咐过及笄礼不容有失。
就连荷园的伙食也突然的好了起来。
早中晚三餐全了不说,下午送来点心,夜里还有宵夜。
更叫人不敢相信的是,下人居然给莲卿送补品来了!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林胖子那个一向用“饿不死就行”原则对待他们的抠门鬼,怎么可能忽然大方起来?
再怎么吃,两天功夫也不可能把她喂得容光焕发吧?
莲卿狐疑的低头想闻闻看碗里的“补药”,冷不丁飞来颗石子就把碗给打翻了。
端着碗的下人惊叫一声。
“二姑娘你这样就不好了吧?老爷体谅你大病初愈,特意吩咐给您送来的补品,您不喝,还给打翻了?”
“哼,”那婆子冷笑一声,“让老爷知道了,您可吃不了兜着走!”
莲卿嫌弃的捂着鼻子:“站远点儿说话,你熏到我了。”
婆子大怒,她身后一人则接棒冷笑:“二姑娘莫要任性,两天后就到您的及笄礼了,您总不想病怏怏的的出现,叫人看笑话吧?”
莲卿捂着眼睛摆手:“你也站远点儿,你丑到我了。”
两人同时大怒。
莲卿笑道:“况且,方才是你自己没端稳,撒了药,与我何干?”
“哦,我知道了,自己犯了错,想赖在我头上是吧?”
“算盘倒是打得好,问过我同意不同意了吗?”
这逻辑清晰的简直不像个傻子啊!
说完话,莲卿便掀开并不需要的被子,挺直腰背穿上外衣,而后看向自顾瘫倒在椅子上嗑瓜子的最后一个婆子。
“主子面前,有你坐的地方吗?”
一旁听见她们对话的苏荷整个人像是愣住了。
苏苏的言行举止,似乎,似乎,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紧张的试探着上前:“苏苏,女儿,你,你……”
莲卿朝她微笑,笑容依旧澄澈,却比从前少了一丝懵懂,多了一点沉稳。
“娘,这些年,你受苦了。”
“这些年女儿看着您受累,偏偏身体不像是自己的,言行都无法控制,叫您受委屈了!”
苏荷忽然大哭起来。
“苏苏!我的好苏苏!”
“你们看见没有!苏苏不是痴儿!”
“我早说过了,苏苏只是病了!”
“等病好了,苏苏还会恢复的!是你们不信,是你们不信啊!”
她哭的像个孩子,像是要把这十几年的不甘和委屈都哭出来。
“我苏荷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父母祖宗,苏苏不是痴儿!她不是!”
“你们看见了没有!”
那嗑瓜子的下人噗的吐出一嘴瓜子壳。
“装什么呢!这又是哪一出?傻子学会演戏了?”
当谁傻呵呵会信呢?
傻了十几年的人,病一场就好了?
这是看着及笄之日将近,又想办法不“嫁”吧?
苏荷冲过去就给了她一巴掌。
“闭嘴!”
这一巴掌打的,就连莲卿都惊呆了。
娘亲的后劲好大啊!
苏荷擦干净眼泪。
“在你们面前的,是员外府的二姑娘,若是再敢对她不敬,我们大可去找族中长辈们评评理!”
“或者去找官老爷说说律法!”
那三人彻底被震住,连狠话都没敢放就灰溜溜打算走了。
莲卿慢吞吞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