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茜回到座位,很快便看到杨媛也进了大厅。
杨媛四处张望着,目光从苏茜面上掠过,眼神瑟缩了下,赶紧躲开了。
苏茜看她很快又走到江婉玲身边去了,她心里微微叹口气,站起身,叶英赶紧跟了过来,苏茜道:“走吧,回家。”
她没再过去跟方汉文告辞,免得江婉玲多想。
江婉玲看到苏茜离开也是松了口气。
她不想这件事被方汉文知道,方汉文给婶婶还了将近一百万的赌债,早就放话了,不会再管她的事,她要是再欠了赌债,被人打断手脚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可婶婶是亲婶婶,她从小跟着叔叔婶婶生活,他们从未苛待她。
吃的穿的,跟表弟表妹是一样的,就算从小就要给人洗衣服挣钱,她觉得也是应该的,因为家里穷,而且比她小一岁的表妹也要跟她一起做活。
婶婶除了好赌,其实心地还是不错的。
以前家里穷的时候,婶婶就喜欢跟人打打麻将,或许是运气不好,输的时候多,所以即便全家都做活,也攒不下什么钱。
而她跟方汉文结婚以后,婶婶手里有了钱,便开始进赌场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大的胆子,这一年,她不止将方家给五十万的彩礼输光了,还借了上百万!都是汉文平的帐。
刚才的事要是被方汉文知道了,他以后恐怕都不会允许婶婶进方家的门,说不定还要教训她一顿
她只能求苏茜替她瞒着。
但是,江婉玲也很清楚,自己绝不会把这个戒指给婶婶,这可是结婚戒指!
想到这里,江婉玲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杨媛,捂着自己的手,朝她坚定的摇了摇头。
这里人多,杨媛也不好硬抢,她小声道:“婉玲,你不能看着婶婶死,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想办法。”
江婉玲也只好道:“等客人都走了再说。”
她左思右想,只能先拿保险柜里的首饰抵押出去。
她刚怀上孩子的时候,老太太很高兴,给了她几样首饰,方汉文也买了一块帝王绿的翡翠佛牌给她,说是关大师开光过的,戴着可以护佑她和孩子。
江婉玲琢磨着,回家挑一件到典当行抵押了,自己慢慢攒点钱,过段时间再赎回来也就没事了。
苏茜回家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一天天的事情那么多,谁有精力去管别人的闲事。
回家苏茜翻了下日历,马上就八零年了,她忽然想到猴票的事,提笔给徐敏写了封信,又给邮政总局的叶洁也写了封信,让她们买几版猴票收藏。
猴票在九十年代价格就涨了,进入两千年后,价格更是大涨。
整版的猴票能卖到百万左右,苏茜得过叶洁的好处,自己指点一句,就当是回报她了。
至于徐敏那里,只当是给她存点零花钱,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想了想,苏茜又给乔木写了封信,让他也买一版,留着好玩。
没过多久,苏茜收到了乔木的回信,信里说等邮票发行了他会去买,还说自己现在有个课题估计几个月搞不完,放假是肯定不能休息了,估计也就过年能休息几天,时间太紧了,不一定能够回深城。
苏茜回了封信过去,让他安心搞研究,自己如果有空会过去看他。
到了年关,苏茜接了乔木的电话,他有三天的时间休息,本来打算是回一趟深城的,但是没有提前订票,机票已经卖完,过年只能在大伯家里过了。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挂了电话。
过年苏茜早早的就给小黑全嫂他们放了假,也没请任何人来家里吃饭。
云若兰打电话来喊苏茜去深城过年,苏茜也婉拒了。
热闹的日子过久了,她想自己安安静静过个年。
过年这几天,苏茜正好琢磨在深城办电子厂的事,她心里现在倒是有个人选,廖叔的大舅子兰湘。
兰湘也早就过来了,跟着廖叔干了一年多,很有能力,现在是服装厂的副厂长,廖叔都清闲了许多。
苏茜对兰湘也有些了解,人很沉稳,也勤劳肯干,很适合去开荒。
不过这事还没跟廖叔和兰湘谈,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想法。
大年初二,全嫂和老周便回来了,全嫂担心苏茜一个人在家没人给做饭,在家坐立不安的,赶紧就来了。
苏茜正跟全嫂说话,电话响了,她接起来,惊讶的挑眉,“二爷爷?”
电话竟然是徐长贵打过来的。
今年爷爷奶奶去了京城,苏茜便没打电话回羊角村只是往京城打了个电话,没想道二爷爷反倒打电话过来了。
徐长贵似乎很急的样子,估计是心疼电话费,先是说了几句过年好的话,接着就道:“茜茜,二爷爷问你个事,你三叔是怎么了?他写信回来,说是要跟你三婶离婚!”
苏茜被问得一头雾水,“有这事?我不清楚啊。”
徐长贵咬着牙骂道:“过年他也不打电话回来,我打电话到厂里,说他不在,二爷爷也只能找你了,你给我好好骂骂这个陈世美。”
“别以为自己见世面了,能挣钱了就要抛弃糟糠之妻。”
“秋菊挺好的,在家伺候我们两个老的,还要带孩子,他哪来的脸,敢提离婚!”
“你跟他说,他要是敢离婚,我打断他的腿!”
苏茜答应着,“行,我将您的话转告给他。”
徐长贵接着道:“如果他非要坚持离,茜茜,你别让他干了,让他回羊角村!我看他还能翻天!”
苏茜笑了笑,“我先问下情况吧。”
徐长贵又叮嘱了两句,火急火燎的挂了电话。
苏茜自己琢磨了一会,便给廖叔打电话,他跟徐知礼经常接触,应该知道点什么。
廖叔家里早就装了电话,没一会电话就接通了,正是廖叔。
苏茜简单说了下徐知礼的事,廖叔在那边沉默半晌,“这事我倒是知道一点,不过,不好跟你说,毕竟你是小辈。”
苏茜惊讶的道:“到底是怎么了?”
廖叔道:“这个,我觉得也不能全怪你三叔,他一个人在港城这边都几年了,他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没有点那方面的想法。”
“据我所知,他跟厂里一个女工好上了,两人现在租了房子在外面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