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过后,外面就落雨了。
看着这灰蒙蒙的天以及磅礴大雨,阮姜很是平静,转过头跟姜漫漫交代,“这雨下的这么急,妹妹还是先别回府了,等雨停以后在回去吧,如果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那就在我这里住上一宿,可好?”
阮姜发话,姜漫漫只有服从的道理,就算是对方是询问的语气也得在一边答应。
行过礼以后,姜漫漫随着阮姜进到厅堂,阮姜叫下人拿过来了棋盘,在一边笑道,“好久没和妹妹一起下棋了,倒是有些怀念在学堂的日子。”
姜漫漫在一边坐下,手里抓一些白子,对阮姜微微一笑,“娘娘先请吧。”
如果说到别的,她可能比不过阮姜,可是说到读书下棋,再来十几个阮姜她都不害怕。
就算是阮姜是先手,她都无所畏惧,大不了在后面慢慢的追赶上来罢了。
阮姜本就是玩玩,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太过于无趣,不曾想对方却认真起来,在一边没有言语,缓缓落子。
这场棋下了很久,姜漫漫由最开始的运筹帷幄到逐渐失去信心,额头上的虚汗也是越来越多,
在最后简直乱了章法,阮姜将最后一粒黑子落下,嘴角弯弯,“想必是妹妹今天心神不在这里吧,又不怎么会如此失水准。”
姜漫漫的脸色很难看,还不忘在一边恭维阮姜,“是娘娘技术高超,妾身甘拜下风。”
棋已经下完,外面雨依旧没停。
阮姜站起身,在一边吩咐长青:“天色不早了,想必这雨一时半会的停不了,长青你安排一下,让侧福晋在隔壁厢房住下吧,本宫乏了想去歇一会。”
“奴婢遵命。”
婉晴扶着阮姜离开进了内堂,长青在一边微微弯腰,做了一个手势,“这边请,侧福晋。”
姜漫漫颌首,跟在长青后面,两个人小时候也曾经在一起玩耍过,姜漫漫不一会就凑了上去,
“长青,我看娘娘精神不大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长青在一边冷着一张脸,语调也跟平常一样,“娘娘这次出宫遭到了刺客袭击受到了惊吓,外加刚刚回宫,想必是累着了吧。”
“娘娘是受到了何人的行刺,可有结果了吗?”
长青带着姜漫漫穿过几个走廊,在一间屋子面前停下,接着推开门,把人迎进来。
剩下的几个宫女把房间的蜡烛一一点燃。
长青在一边忙活着把帘子拉起来,还在一边好奇的问:“侧福晋您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听到了什么风声?”
姜漫漫脸色慌乱了一下,立马笑了笑掩饰过去,“我只不过是关心娘娘罢了,就没有在发生别的什么奇怪的事吗?”
“要说奇怪的,倒也是有那么一件。”长青在一边给姜漫漫倒上茶,“就是那个刺客,娘娘似乎是认识的。”
“哦?”姜漫漫在一边竖起耳朵,“她可说这个人是谁了吗?”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长青在一边笑笑,“侧福晋,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了,您早点歇息吧。”
话说完,得到姜漫漫的回应以后,长青就带着一群人离开了这个房间。
半个时辰以后,雨就变的小了一点。
打发床边的丫头离开以后,姜漫漫从床上起来,披上了自己的披风,穿上了鞋往阮姜所在的屋子走过去。
此时阮姜屋里的灯还没有熄灭,从窗户底下可以听到两个人的谈话。
“娘娘还在为那件事心烦吗?”听这个声音,是长青的。
“怎么能不心烦?”阮姜叹了一口气,“爹爹的死因一日不明,我便一天睡不好觉。”
“老爷的死不是意外吗?”
“哼。”阮姜冷哼一声,“也就是你觉得这是意外,这是阴谋。”
“阴谋?”长青微愣,“这个奴婢就不懂了,老爷是威震八方的将军,有谁敢这么做啊,皇上又是如此的宠爱老爷。”
“没有你想像的这么简单。”阮姜微微叹气,“前几日行刺我的那个人你可看见了?”
“奴婢没有见到,娘娘不是认识他…谁在外面?”
得亏是长青机灵,一下子就看到了窗户那里的人影。
姜漫漫大叫不妙,慌乱的从墙角跑开。
长青走出屋子,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背影又转了回去,对着躺在榻上的阮姜行礼,“娘娘,她走了。”
“知道了,你也回去休息吧。”阮姜打了一个哈欠,等了一晚上,可算是把人等过来了,她伸了一个懒腰,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
长青给她放下床帏,还是不解,“娘娘,我们为什么要当着侧福晋说这种话?”
“长青你是一个聪明人,自己心里难道想不明白吗?”
“奴婢知道了。”
长青吹灭了房间的灯,便退了出去。
第二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西燕府一大早就派人过来把姜漫漫接了回去,阮姜还在一边打趣,“王爷可真是依赖妹妹的紧啊,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有些着急了。”
姜漫漫脸色微红,神情里面尽是得意。
控制男人这一方面,她可是比阮姜强太多了。
“娘娘说笑了,改日再来拜见娘娘。”
待姜漫漫离开以后,令和宫那边传来了消息,让阮姜今日去天元殿一同选秀女。
算算日子,竟然这么快就到了最后一试。
想必也是户部着急了,这么长时间后宫都没有子嗣,这是着急给宫里添新丁呢。
用过早膳以后,阮姜坐着步辇缓缓奔向天元殿。
天元殿距离长禧宫不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也便到了。
她刚刚走进去,就看到了坐在大殿上面的鹿泉以及淑妃。
阮姜走上去给皇后请了安,被安排在一边的位子,自然是要比淑妃高一级的。
淑妃的脸色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变得不是很好,似乎有些僵硬一般。
阮姜皱皱眉,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个人了。
“荣妃昨日刚刚跟随皇上回来,可歇息过来了?”鹿泉总是这么温柔,连声音都听了都让人舒服许多。
阮姜对她印象还不错,在一边颌首,“已经缓过来了,谢娘娘关心。”
“本宫听说你这次受到了惊吓,我那里还有一些安神的草药,一会让我宫里的嬷嬷送过去一些。”
“劳烦皇后娘娘费心了。”
阮姜的话音刚落,那边的淑妃似乎是有些不乐意,在一边尖声说起来,“要说咱们娘娘可真是菩萨心肠,就是这草药给了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