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爷子冷冷的哼了两声,然后抬头恶狠狠的瞪着厉司夜:
“不是说小丫头片子给我准备了礼物吗?怎么还不拿过来?”
厉司夜看了苏沫沫一眼,将手中的礼盒递了上去。
厉卿雅在一边冷笑着,拿胳膊肘推了推厉崇熹:
“你猜猜看,你送的张那副张大千的字画都被狂喷,这个穷酸丫头得送什么才能让老爷子满意呀?”
厉崇熹笑得十分猥琐:
“我觉得,送个大孙子可能会稍微靠谱一点。”
“去你的吧!”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苏沫沫笑话的时候,却发现老爷子把手里的锦盒打开之后,表情一瞬间就凝固了。
他看上去十分的震惊,甚至结结巴巴的,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
“这个,这个是……”
众人万分诧异,纷纷走了过去。
厉承平是第一个看到老爷子手里那个东西的,他那一下子,眼珠子差点都没鼓出来:
“这个镯子,这个镯子不是妈最喜欢的那只血玉镯子吗?”
厉卿雅两兄妹听到这话之后,直接就傻眼了。
什么?
竟然是那只血玉镯子?
那可是奶奶临死前都在念念不忘的东西。
他们大房二房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都没能找到一星半点的线索。
这个穷酸丫头怎么可能找得到?
厉老爷子看到这个镯子,几乎是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的。
他连忙举起那枚镯子,对着灯光晃了几下。
果不其然,能够在里面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用小篆刻着的“瑛”字。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镯子。”
厉老爷子激动得眼眶都红了,毕竟这是老婆子生平最宝贝的东西。
当初战乱连连,他们满街逃荒,意外的遗失掉了。
老婆子念叨了十几年,甚至连死的时候都带着遗憾。
不过……
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小丫头是怎么弄到手的?
厉老爷子本来就是个人精,想到这里,他目光凌厉的扫过苏沫沫,发现小丫头片子正垂着眸子,似乎有些心虚。
他转过身,对着厉司夜怒吼:
“臭小子,你竟然敢骗我。”
厉司夜眉头一皱:
“骗你?”
厉老爷子几步走了下来,虎虎生风。
最终他停在了苏沫沫的面前,将那个镯子举了起来:
“小丫头片子,你回答我,你们到底有没有骗我?”
苏沫沫缓缓抬头看向了那老爷子。
厉老爷子之前就是老红军,身强体壮,而今九十岁了,也是中气十足。
他眼睛一瞪,看上去就很凶的样子。
苏沫沫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老爷子,您说的没错,其实这个镯子不是我找到的。”
厉司夜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如果没有苏慕凡给她的那枚勋章,他也没办法找到这个雪玉镯子。
可是他没办法告诉苏沫沫,那个勋章就是她的。
周围的人一听到苏沫沫亲口说的这话,脸上瞬间浮出了轻蔑的神情。
厉卿雅更是十分轻蔑的冷笑:
“你是叫苏沫沫对吧?我可告诉你,豪门可没有这么容易嫁,你以为用这种欺骗行为来讨好爷爷会有用吗!”
厉司夜脸色一变,正准备开口,冷不丁他的手突然被苏沫沫给握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家伙,发现她正暗暗的朝着自己摇头。
厉司夜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顺了她的意思,没有替她出头。
苏沫沫小心翼翼的从手包里面重新拿出了一个红木的锦盒。
她双手捧起,送到了厉老爷子的面前:
“这个才是我给爷爷您准备的礼物。”
厉老爷子冷冷的看着她:
“我不喜欢不真诚的孩子。”
说完这话,他将那枚血玉镯子重新塞到了厉司夜的手里,冷冷的开口:
“刚才的那些闲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但是撒谎这件事,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这两个礼物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要了。”
说完这话,厉老爷子转身就要走。
“爷爷……”
苏沫沫一着急,脸色顿时大变,着急忙慌的迈开步子想追上去。
厉卿雅上前一步,直接将她给拦住了,眼神无比轻蔑讥讽:
“我说你这人脸皮可真厚,我们厉家可没承认你,麻烦你这声'爷爷'还是收回去吧!”
厉司夜冷着一双眼直接走到了苏沫沫的身边,大声的说到:
“臭老头子。”
在场众人无不震惊:
这个厉司夜是不是疯了,竟敢叫厉老爷子做臭老头子?
厉承弼双眼一鼓,立刻大声呵斥:
“司夜,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厉司夜冷冷的笑道:
“臭老头子,是不是最近没人陪你下棋,你脑子又开始秀逗了?”
厉老爷子一听这话直接就炸了,他扭头气哼哼地冲到了厉司夜的面前:
“臭小子,你说谁脑子秀逗?”
厉司夜转身直接半跪在了苏沫沫的面前。
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一把将她的裙摆扯开。
在一阵呲啦啦的响声之后,苏沫沫身上的长裙直接被撕掉了一半,刚好到膝盖的位置。
厉老爷子第一个发现她膝盖上大片的淤青。
厉司夜将那个红色梨木锦盒打开,把那串品相极好的佛珠拿了出来:
“臭老头子看清楚,你之前也在宁海城待过,应该认识这串佛珠吧?”
厉老爷子惊了一跳,一把将那佛珠拿了过来。
他定睛一看,发现稳珠上面刻着一个“宁”字。
“这位住持德高望重,随身带了二十年的佛珠,你知道要怎样才能够请到吗?”
厉老爷子顿时瞪圆了双眸,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苏沫沫:
“你,你真的一路跪着进了,那座寺庙?”
厉老爷子此话一出,几乎是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那座寺庙在山顶。
从山脚到山顶,光是台阶就有数千,还不算上那些弯曲的小路。
想要请到住持的佛珠,最起码也要从山脚一路三跪九叩到山顶才行。
“臭老头子,难不成你以为住持大师会随随便便的把贴身带了二十几年的佛珠送给别人?”
厉司夜已经站了起来,他握住了苏沫沫的手,眼里是不容置疑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