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话什么意思。”卓成问的犹疑，“肖哥，你不会怀疑丁黎也出轨吧，还给别人生了孩子？”
肖战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白板上的几个人的照片不语。
王一博抬了抬手招呼道：“现在问这些有什么用，直接把人给我带回来问！闵敏马上送一份于鸿远的dna跟陈澄的做对比。卓成，调人，走！”
夜凉如水，整个城市都安静下来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两队警车无声无息的急速行驶在马路上引得零星晚归的车辆频频侧目。
走到若水街的前一个路口，卓成带着一队人转向了福利院，王一博带着剩下的人直奔于鸿远家。王一博先见了这几天一直守在丁黎楼下的几个兄弟，表示辛苦了就让他们先撤了。
半夜三更的他们出警最忌讳扰民，这事儿吧只能看民众的配合度，要是真让人去队里举报了就是有委屈也得受着，年终业绩是肯定评不上去，王一博只带了林凯和两个弟兄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本来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今晚会出现麻烦的情况，就算他们只带了几个人但是如果丁黎执意不开门他们就只能是强制性的破门而入。
但是无论是谁都没有想到接下来的场景，王一博从毕业道现在坐上特案组组长的位子，大大小小的案件经受了不少，嫌疑人罪犯经手的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人，没有一个人像丁黎这样。
他们只在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丁黎就把门打开了。她只把门打开就重新走回客厅的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叠着手上的几件衣服。厚厚的一摞毛衣，自小到大叠的整整齐齐。
林凯站在门口，里边没有开灯，窗帘却大开着，屋外的月光惨白的照进来打在丁黎的身上，他不自觉的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死气沉沉足以形容这房子和这个女人的状态。
“丁黎，我是市局特案组组长王一博，现在怀疑你和两起谋杀案有关将你逮捕。”王一博走进去拿出一副手铐捶在身侧。
丁黎死水般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没有任何反应的叠完了手里的最后一件衣服，然后看着王一博缓慢的站起来伸出了双手。那双死寂的眸子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看向什么别处，王一博看着眼前这个矮小又瘦骨嶙峋的女人。
那副手铐搭在丁黎的腕子上宽大的根本就锁不住她，王一博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在她的手腕上招呼后边的林凯：“把人带回去，收队。”
卓成那边更顺利些，他们在福利院门口撞上了刚刚去送完孩子看急诊的尹晶，直接把人带上了警车。组里的所有人都待在审讯室外的大会议室里严阵以待，丁黎和尹晶就隔着一堵墙分别被关在两个审讯室了。
刚回来的时候王一博是打算先审丁黎，因为丁黎具有了确凿的作案动机而且他们掌握了一些关键性的证据。但是肖战却建议先问尹晶，因为丁黎的状态太过平静了。
就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天这一刻了一样，最好是先晾一段时间给她施加心理压力。相较丁黎，尹晶的反应更真实些，显然她对今晚的行动还有些意外。
肖战没有参与审讯，就隔着单向玻璃站在门外看着里边的情况。王一博带着林凯进去了，肖战注意到他们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尹晶双手抱胸往后边的椅子里靠了靠，这是典型的防御性心理的表现。
林凯调试好摄像机拿出档案开始准备做记录，王一博坐下之后没有急着问问题，反而是十分随意的往后倚了倚，一言不发的盯着尹晶。
最后终于还是她先沉不住气开口道：“王队长，大半夜的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有，当然有。”王一博吊儿郎当道，“请您过来喝个茶，顺便啊，我们有几个问题请教一下。”
王一博身手把压在胳膊底下的档案袋打了起来抽出了里边的两张照片，平整的摆到了尹晶面前的桌子上。本来神色平平的尹晶在看到桌子上的照片之后脸色大变，放在腿上紧紧交握的手暴露了她的紧张。
王一博道：“尹院长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尹晶声音尖锐，“我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我会不认识他是谁？！”
王一博摆在尹晶面前的两张照片是陈澄死亡现场的照片，小小的身体血淋淋的躺在地上让人于心不忍。
王一博道：“既然尹院长认识那就跟我们说说你都知道什么吧，比如，陈澄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比如杀害陈澄的人到底是谁？”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尹晶愤怒的打断王一博的话，“澄澄是意外死亡，他是摔死的这是你们警方给的鉴定，哪来的凶手？”
“陈澄是到底怎么死你比我们更清楚，前期给的鉴定报告是下边警员的失误。”王一博道，“我们最专业的法医已经对陈澄的报告进行了二次尸检，鉴定结果是他杀，原因是钝器击打头部造成露骨破裂。”
“对了，尹院长我们还从医院拿到了一份署名是你的入院治疗的病例，被治疗的是陈澄本人，至于原因嘛……”王一博把病例摔在桌子上道，“我能问问尹院长，慈心福利院是怎么非人虐待这孩子了，把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逼到割腕自杀。”
最后四个字被王一博要的狠狠的砸在尹晶的心上，尹晶面容涨的通红大喊：“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福利院从来没有虐待过孩子。”
“那他为什么要自杀！”
“那是因为他被……”尹晶像是被卡住了喉咙，声音短促的戛然而止，“……”
王一博死死的盯着她沉声道：“因为什么。”
看着桌子上的病例和陈澄死时的照片，尹晶像是突然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摔坐到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到底是因为什么？！”王一博再次重复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