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从小就给阮阮灌输女孩子就是要瘦要美的观念？”肖战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
“我这样管理我的女儿难道有什么问题或者不对吗？”阮阮的母亲听到这个问题十分理所当然的问道，“难道女孩子要胖成猪，臃肿肥硕，又胖又丑才美吗？”
肖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如果面前的人不是一个女士还是死者的妈妈，他现在真的能站起来给他一拳。王一博看的出肖战的情绪十分不对，伸手握住肖战的肩膀。
王一博接着问道：“那阮阮是不是在什么时候胖过，然后很快又用了什么方法瘦了下来。”
“是啊，她青春期的时候胖过，然后我就说了她几句。”阮阮母亲点点头道，“后来我就给他用了各种方法，后来她就瘦了下来，然后再也没胖过。”她还有些洋洋得意：“阮阮能有今天，这么美这么漂亮还做了主播和模特都是因为我对她的严格要求。”
“没错！”肖战把手上阮阮的照片赤裸裸的摔在了女人面前，声音里的冷意就像是沁着冰，“阮阮今天的结果，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对她的苛求让她的心理都已经偏执到走火入魔了。”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最后的日子有多么的痛哭，每晚都痛到难以入睡，每每入梦都会被自己的心魔惊醒，觉得自己哪里不够完美，生怕自己达不到你对她的要求。”
阮阮的母亲被肖战的话说的脸色发白，嘴唇都在颤抖，对于女儿的身体状况她作为一个母亲竟然一无所知，甚至还理直气壮地发出疑问说自己女儿生前的身体很健康。
肖战想起解剖台上那些尸块畸形又伤痕累累的样子，只觉得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为什么总有一些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让人绝望。
王一博拍了拍肖战都在抖得肩膀，把人带了起来，给林凯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接手后边的审讯就把肖战带了出去。肖战走出那间审讯室就脱力般的靠在了旁边的墙上。
“你刚刚不应该和阮阮的母亲说那些话的。”王一博的话里有一些不赞同的意味。
肖战现在就想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听到王一博这么说立马就炸了毛：“那我应该和她说什么，告诉她阮阮一直活得很高兴，很开心吗？是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杀死了阮阮，阮阮早就死了，她亲手在精神上泯灭了女儿的灵魂。”
“但是无论怎么样，至少阮阮的死不是她妈妈做的，杀人、分尸，这些事情都和她母亲一点关系都没有。”王一博拧眉道，“你现在是一个警察，要做的是抓到真正杀死受害者的凶手，而不是和现在活着的死者家属掰扯灵魂。”
王一博的语气已经近乎训斥，肖战竟然在这样的声音里真的冷静了下来。
“你已经猜到凶手是谁了不是吗？”肖战扔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回了办公室，甩上了办公室的门。他们总是这样，自从他回来，争吵和针锋相对一直是他们的常态。
王一博被肖战的态度气到神志不清，灌了一杯凉水下去才冷静下来，然后转身就去了办公室找闵敏。
“头儿，阮阮母亲的登记信息找到了。”闵敏看到王一博进来立马汇报，“这个月的六号到十三号，她确实是在她所说的那个俱乐部作封闭式塑形训练，中途没有离开过，她的不在场证明成立了。”
王一博直接没有看那些信息，道：“换方向，查闵敏去的私人医院主治医生卫城的信息，把他所有的信息都给我过一遍。特别是他名下的资产，查一查有没有能够满足有独立排水系统，位置比较偏不在市区的房子。”
“是！”
“噔噔~”检验科的一个同事站在门口道，“王队，你们之前送去化验的烧了的那些衣服上的残留物结果却出来了，是金属屑残留有铁和刚的残留，同时还有一些化学药剂。”
闵敏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突然停下，不可置信道：“头儿，你让我查的这个卫城，他的名下有一间废弃的药剂厂，城北的富康药剂厂，之前因为说要拆迁，那边就废弃了。”
王一博抄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一边交代：“闵敏，去叫肖法医出现场。林凯陆飞先过去，闵敏你留守，在这给我查卫城现在人在哪？”
“是！！！”
车子越开离市中心越远却渐渐逼近他们之前发现尸块的地方，王一博的心也悬了起来，副驾上的肖战一直是神游外太空的状态，王一博频频侧眼看他。
“我脸上长花儿了？”肖战面无表情的道，“你看我干什么。”
“要不打电话把你那个新来的助手叫过来吧。”王一博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他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肖战的状态。
“你在怀疑我的专业能力？”
肖战冷冰冰的一句话，成功的让王一博闭上了嘴，一路无话。
这间废弃的药剂厂外围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只有中间还矗立着几间平房，挂着七零八落的指示牌，外边的墙皮都斑驳的掉落在地上，王一博直接带头冲进了一见标着车间的屋子。
里边的景象和他们本来想想的那种血腥让人呕吐的场景完全不一样，里边异常的整洁，像是被人用心的收拾过。唯一让人觉得心口一凉的就是正中间摆着的那张解剖台。
屋顶白色的灯光撒下来照着那张银铁色的解剖台，旁边的推车上摆着肖战最为熟悉的各型各色手术刀和工具。锋利的刀锋闪着冷冽的光，刀尖上的血迹，不用走过去，就让人觉得骨缝里都透着冷意。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顿在原地没有动，还是陆飞提着痕迹箱上前一步，开始勘察现场，其他人也动了起来，只有肖战。
肖战从进屋就觉得屋里的哪个地方有些不对劲，突然盯着角落里的一个矮小的冰箱停住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