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快到寒冬之极时,胡人时常会隔个几天去骚扰抢掠陈国周边百姓的粮食,以备冬日的来临。
这点,倒是和他那个世界古代游牧民族一样。
想到这点,陈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朝王元礼看去。
他道:“如今天气渐寒了,朕记得在往常胡人就是在这个时候会去侵扰北渊百姓?”
“回陛下,正是此时。”王元礼并不奇怪陛下会知道这个,毕竟他每年送回去奏本都会提到。
只是没想到陛下会问起来。
见陛下问到了这块,王元礼放下茶盏,双手放于膝上正襟危坐的同陛下谈论北渊事宜。
听到他的回话,陈玦眸色渐沉,半晌,他又问:“朕让你带兵来商州擒贼,你的离开对北渊可有影响?”
这话,不用王元礼回答,陈玦都能想到对北渊是有影响的。
可能影响还很大。
果不其然,他就见王元礼颔首点了下头,“有影响。”
“不过臣已经在带兵离开时安排好了部署,请陛下放心。”
“那就好。”有他这么一句话,陈玦放下心来。
接下来陈玦又寻问了一些北渊事宜,从这次谈话里,陈玦对北渊以及胡人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王元礼说话风趣,不似王老太傅那般古板,只要是陈玦想要知道的,他都会很有风趣的一一讲解一二。
从北渊的地理环境到北渊百姓细小生活,细细听来,陈玦不免起了想去北渊走一走的心思。
陈玦自来到这个世界也快有一年了,一直是在洛京皇宫打转,不曾去过北渊。
就是原主也不曾去过。
不只是北渊这一地,就是陈国其他地方,原主因为体弱又深困废宫的原因,也没有去过。
如今看来,他还是比原主好些,至少自己出了洛京,来了商州。
以后,或许也会去北渊?
或许罢!陈玦心想。
两天谈论北渊一直到外面宫人询问是否传膳,陈玦才堪堪停下往窗外看去。
见外面天色暗沉,陈玦没想到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
“传膳。”陈玦吩咐了一声。
随即看向王元礼,“商州菜还不错,谨之七年未出北渊,想来还未尝商州菜,不妨留下同朕一同用膳?”
谨之,王言礼的表字,取自“君子道人以言而禁人以行,故言必虑其所终,而行必稽其所敝,则民谨于言而慎于行”的谨。
“臣多谢陛下!”说到用膳,王言礼这才感觉肚子确实有些饿。
赶了许久的路,他又想着陛下的安危,连夜赶来的大军根本来不及吃好喝好。
厨房那边早就猜到了陛下会留王将军用膳,也很自觉的多备了些,果不其然排上了用场。
不一会,偏殿里就摆满了饭菜,香味一阵阵往王言礼鼻子里面钻。
“谨之,随意坐。”陈玦上前一步在上座的位置坐下了。
“谢陛下。”王言礼坐下,身边的膳食宫人连忙上前帮着布菜。
王元礼虽饿,却还是先等陛下吃了一口后也动了筷子,这点规矩他还是没有忘。
“好了,你别给我夹了,我自己来吧。”
王元礼在外行军打仗七年,早就不是之前的王元礼,直接拒绝了宫人的布菜。
甚至在吃的时候大快朵颐,丝毫不在乎形象,似饿死鬼投胎。
这一形象简直看呆了陈玦和一旁伺候的刘忠等人。
一顿饭下来,陈玦也算是了解这位“大舅哥”。
生于世家,长于世家,有世家子的贵气与学识,却没有世家子的傲气,甚至因为常年居于北渊的原因,他身上更多的是北方人的豪迈。
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