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我们怎么认识的,发展到哪一步了。我并没有多说,我告诉她,我已经和你求婚了,现在同居。她很为你高兴,所以聊的很开心。”周小楼一脸严肃,提醒他小心言渊的报复,保护好暮轻歌的模样,金吉历历在目。
“果然是长的人畜无害,披着哈士奇皮的狼。”暮轻歌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暮轻歌和金吉是分房而睡,暮轻歌被安排在主卧,金吉睡在隔壁的次卧,一墙之隔,金吉也没放过。两人的床头紧贴,大半夜金吉敲打墙壁,发出有力的节奏。嚷着声音告诉暮轻歌那是摩斯密码。
暮轻歌掀起被子蒙头盖脑,拒绝和打了鸡血的金吉交流。这么聊下去,她这一晚上就别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暮轻歌黑眼圈又加重了一层,脸颊的伤痕可以去拆线了。新肉粉红色的长了出来,和皮肤的颜色形成了明显的反差,醒目的让暮轻歌没办法忽视留疤毁容的事实。
暮轻歌站在卫生间,对着镜子龇牙咧嘴,最后发现不哭不笑,表情动作微不可见,简而言之,面瘫脸最不会让伤疤看起来不恐怖。
糟糕的心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病殃殃的,无精打采,没有哪个女人不爱惜自己的容貌的。
金吉拖着睡眼朦胧,推门直接进了卫生间,视而不见的脱下了他的睡裤,内裤,站在马桶前,随心所欲。
暮轻歌的脸僵在当场,冷静的看着金吉小头的尺码,颜色还有那存在的问题。
金吉闭着眼睛,打了个战栗,浑身抖了抖,提上了内裤,睡裤,转过头,看到一脸清丽面无表情的暮轻歌。
他下意识的瞪大了碧色的眸子,因为紧张,高挺的鼻梁挺立,鼻翼放大。嘴巴微张,最终爆出了惊声尖叫,“啊”
转身快速打开卫生间的门,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暮轻歌想起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金吉还一副狗皮膏药一样,追着她死灿烂打让她检查小头问题,性冷淡问题。敢情都只是嘴上功夫。
暮轻歌看着马桶里的尿液颜色,基本做出了判断。动手摁了冲水开关,黄褐色被清水搅和在一起,呈旋涡状卷进了下水管道里。
洗干净手,整理了一下头发,暮轻歌走出了卫生间。客厅没人,金吉房门紧闭,已经回到了房间。暮想到金吉惊慌失措的表情,知道他怕是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了。
暮轻歌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一袋面包,几个鸡蛋,一瓶番茄酱,还有一把生菜。食材还是她昨晚在楼下便利店买的,就是为了今天早上有吃的。
金吉买的这层酒店式公寓,东西很齐全,锅碗瓢盆都是最新的,按照长租试酒店配置的。
暮轻歌刷干净厨房的锅碗瓢盆,煎了两个鸡蛋,烤了两块面包,夹了两片生菜,挤了点番茄酱,坐在餐桌前滑动着手机里的招聘信息。
“我也要吃。”金吉的声音从暮轻歌头顶传来,他已经平复了内心的波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发现暮轻歌悠闲自得的吃着早餐,玩着手机,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自己做”暮轻歌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小轻歌,你给我做。”
“不做”暮轻歌态度决绝。看也没看金吉一眼。
金吉伸手抢过暮轻歌手里半块,面包鸡蛋生菜饼,“你不做我就吃你的了。”
暮轻歌摁黑了屏幕,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金吉,扫了一眼他拿着面包的右手,沉吟一秒钟后,开口道,“你吃吧,九点半去医院,你输液,我去拆线。”
暮轻歌站起身,走了两步,转头看着背对着她的金吉,淡淡的问道,“你好像没洗手吧”
满意看到金吉身体一僵,石化般的动作,暮轻歌点点头继续说道,“平时记得多喝点水,尿液枯黄,火气太大,肝火过盛。溜冰把身体拖垮了,虽然现在不玩了,但后遗症还是存在,不能确定有没有排完。没问题,目前判断不出来主要原因,可能是身体素质太差,可以进行晨跑,有助于改善。”
暮轻歌说完转身离开了客厅,回到主卧,用力的关上了房门。
金吉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到嘴边的面包,应声而落,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暮轻歌语气平缓,不起波澜的诊断。
九点半出门的时候,金吉磨磨唧唧的在玄关处一脸羞涩的偷看暮轻歌的反应。
暮轻歌感受来自金吉的窥视,抬起头直视了过去。金吉对上暮轻歌冷静的眼神,清丽的脸庞,干咳了一声,立刻撇过头不再偷看。
暮轻歌觉得金吉变了,因为她看了他的小头。
“下次进卫生间记得锁门,记得敲门。”暮轻歌开口道。
“嗯,我知道了。”金吉木呐的回到道。
“一会我拆完线会去面试,你输完液和医生了解一下还需要输液多久。做完一切之后,你就直接开车回去吧,不用等我。”暮轻歌坐在车里交代一句。
“嗯,你开车过去面试吧,我打车回公寓。”金吉开口提议道,眼睛却没敢再直视暮轻歌。
暮轻歌看着金吉的布加迪威龙的跑车,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要是开这辆车去上班,别人会吐槽她只是体验生活的。到时候别说录用了,没准还引起仇富,有去无回了。
“不用,路线我已经安排好了。”暮轻歌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面试结束后,晚上回去有事情跟你说。”
金吉扭过头看着暮轻歌,一脸疑惑的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难道是他早上丢人的那一幕,让暮轻歌选择离开他了吗
“关于我们两未来的事情。现在还不方便,等我面试结束后再谈。”暮轻歌开口说道。
“你要离开我”金吉脱口而出,他一点都不想等。会特别煎熬,这种事情他知道。
“别乱猜行吗”金吉停稳车辆,暮轻歌下车前说道。
“我陪你先拆线,然后送你去面试,面试结束,我中午去找你吃午饭,下午你去面试我在公寓把饭菜做好,晚上我再去接你回来。”金吉从车里走出来,连忙跟上暮轻歌的步伐,一边走一边说。
暮轻歌有些哭笑不得,她是什么地方让金吉误会了吗
按照道理来说,早上的那一幕,吃亏的应该是她,即使是惊叫也应该是她才对。
可一切的事情都让金吉做了,她为了打破尴尬,顺便把诊断的结果,告诉了金吉,就是让他明白,早上的事情可以作为一个医生检查的事件,没有任何多余的色彩。
可现在小心翼翼的金吉,让她有些头大。
“你还可以跟着我一起面试,不说明关系,没准我们俩还能做同事。”暮轻歌揶揄道。
“小轻歌,可以吗那我陪你一起去面试吧。”金吉一听,赶紧接过话茬,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违和感。
暮轻歌一边走,一边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要创业吗现在已经沦落到和我抢饭碗了吗”
“这”金吉被问懵了,迟疑了一下,“我可以学点经验,经验出真知。如果那家公司只能选择一个,我会主动退出,把机会留给你。”
“你还学会了谦让真是中华传统美德你都学会了不少。我竟然会有种自愧不如的失落感。”暮轻歌实在是佩服金吉的耿直,这话已经打压了她的气势和自信。
“千万不要这么想,小轻歌,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金吉一听,连忙鼓励她。
“别贫嘴了,我发现这两天你的中文越来越厉害了,如果你不想创业,那就去做翻译吧,如果有个教师证,你可以为人师表,外教老师也不在话下。”暮轻歌盘算了一下时间,开口打断金吉的话。
站在两个科室的交叉口,暮轻歌让金吉去输液,她不用车接车送,而她去了卫生服务站,让护士动手帮她拆除一下。
金吉偏不听,一定要跟着暮轻歌,就算不跟着她一起去面试,他没看到她缝合时候的模样,也要看到她拆线时候的样子,他不会因为被打晕,就会认为暮轻歌脸上的伤痕和他没关系。
暮轻歌争不过金吉,只好让他跟着。
拆线的时候,护士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站在暮轻歌身后的金吉,看到他脸上和鼻子上的伤痕,又看了看暮轻歌对他冷着脸,犹疑了一下。
表示暮轻歌脸上恢复的情况不算特别好,伤口愈合,却很脆弱,一定不能再收到伤害,让伤口裂开。提议是可以过两天等伤口长合了再过来拆。
可暮轻歌早上对着镜子看到的情况是可以拆除,如果再等两天可能线的痕迹会被印在脸上,皮肉顺着缝线的轨迹长合,最后可能脸上的疤痕会暗沉。到时候会更难看。
暮轻歌没多说,只是要求拆除,金吉犹豫了,他更加确定暮轻歌是想迫切面试,找到工作想要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