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宫殿自然就是疯王的居所,南陈王宫——凤仪宫,更惊人的是远远的望去春申城城门洞开,一队队兵丁交错巡检。
还有排列的密密麻麻的行人,在城门口排队等候查验。
“这…这…这哪里像是一方鬼蜮啊!”
荒诞不经的感觉,出现在木辰的心中,同样叶锋的心里也疑惑不解,难道是春申鬼蜮内还有活人不成?命令辅助芯片,将视界中的画面,开始放大渲染起来。
随着图像越来越清晰,叶锋这才看清城门口,那密密麻麻的人影,不仅是活人,数量还不少。
但其等的情况并不妙,就像是市场中的牲畜。
被一些生的兽首人身,奇形怪状的邪祟,用绳索束缚成一列,正在门口等待放行。
有的人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便被这些兽首人身的妖魔从队列中点出,放任其逃跑,而后放出妖法,在大庭广众下虐杀取乐。1
这难忘的一幕,看的叶锋双拳攥紧,几乎立时就像冲过去打杀一番。
但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只能无奈的平复心情,告诫自己不能莽撞。
同时心里疑惑非常,这些妖族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春申鬼蜮不是已经被封禁了嘛?难道地清宫的封印已经毁坏了不成?
诸多疑点一齐涌上心头,按理说地清宫真修被杀,他们的落脚点已经暴露了才是。
可为何他和木辰现身半天,既不见有鬼怪窥伺,也未遇见对方设下的陷阱。
这一切的一切中,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
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难道地清宫的真修,真的不知道春申鬼蜮中的状况?
依叶锋看来这可未必,或许只要不从府城不乱,谁也不想再增添麻烦,。
转过身来,见木辰也一样学着自己手搭凉棚远眺城门处。
可其乱晃的眸子,出卖了他什么都没看到的本质。
“木辰道兄,贫道看到城门处……”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讲给木辰,就见他一张白脸憋的通红。
步子抬起放下数次,可见其同样是心中暴怒,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忍耐了片刻,只憋出了一句悲愤异常的话。
“地清宫怎敢如此?”
两人都是聪明人,其中的一些人情世故不难猜出真相。
见叶锋默然不语,而他此时心乱如麻,已经完全没了主意,只能出声询问,
“叶锋道友,贫道此时心乱如麻,不如道友来拿主意如何?”
听了木辰言真语挚的询问,叶锋心里一喜,队友若能听他的意见行动那是再好不过,当即点头应下,
“如今已经进入春申鬼蜮,若没找到地煞符令,还得等待七天后,穿渡阵盘才会被从外面开启!
咱们不如先查看一番这高塔,若没有线索,恐怕还得混进春申鬼城才行!”
当前的情况复杂,那两名真修到底在哪里遇害都难说,更不要说去寻找他们身上,佩戴的地煞符令了。
顺着露台继续走,发现方才眺望位置得左侧,有通向下层的木梯,上面还有新更换的栏杆,看着新旧参半颇为坚固。
看样子是有人经常更换修葺,才能维持使用,不然恐怕会像是顶层的栏杆一般全部腐朽。
两人顺着楼梯继续向下,尽头处则是一扇木门。
此时木门已经破碎,歪歪斜斜的倒在一边,里面是间不大的石室。
其内乱成一团,两张有躺过痕迹的地铺旁,被子凌乱的扔在一边。
所有的生活物品,都被从墙边的几架上,扫落在地。
这些痕迹都显示出,地清宫的两名真修是在休息时,被对方偷袭,导致根本反应不急。
而开启了鼻窍的叶锋,则从这室内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个味道带着些许湖沼中的淤泥气味,还带有轻微的血肉腐臭。
正在他回忆这股熟悉味道的确切记忆,却被木辰一把拽出了这间居室,
“小心!这屋里有瘟疫病气!”
修炼祝由术的木辰,本就善于分辨治疗疾病,他既然如此说,那自然做不了假。
一听到瘟疫病气,叶锋顿时想起这味道是从哪里闻过了,可不就是他在天林镇中,曾对付过的五瘟教疫鬼嘛。
心里顿生警惕,难道是五瘟教带人进入春申鬼蜮?还害了地清宫监察异动的真修不成?
可想想祖师已经将五瘟教的情报,上报天到外神庭,如今过了三月有余,却还毫无动静。
难道神庭已经不准备,再插手凡间的事了?
想了想忽然自嘲起来,他本就是个小卒子,有什么资格妄测神庭的举动,还是顾好眼前吧。
“无妨!多谢道友关心,这小小的瘟疫病气对贫道无用,木辰道友在此稍待,贫道一个人查看便可!”
他这么说倒不是小瞧木辰。
都因为寻香观的香法,一开始修炼时,得用各种药草配置香汤。
每日以香汤沐浴,药力沁入体魄,百病不生,练出法力后,更是免疫了病气。
是以对疫病之气根本就没在怕的。
不然在天林镇那晚,也不会那么有自信的留下,和五瘟童子放对。
再次进入室内,直接开启辅助芯片,开始全面扫描,不准备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不时在视界中定格画面,仔细打量其中的细节,忽然看到在揉成一堆的被子里,露出的书册一角。
心中一突,走了过去将被子抖开,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掉了出来。
叶锋打开一看,竟是一名地清宫的真修所写的起居录。
第一页写就的时间,竟能追溯到二十年前的玄龟元年。
正是如今的大夏天子,登临大宝的那年。
其上所记述的,无非是这真修初入鬼蜮时的忐忑,和一些无聊的日常生活。
继续向后翻阅,直看到西宁六年的簇新笔迹时。
其中记述的事情,看的叶锋眸子大动,心里震惊不已。
西宁六年四月
难道真的是她?是那无情的上天听到了我的祈求?让我们能再次遇到?
她还是那么美,是花丛中最艳丽的那朵!
尽管过去了十年,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而我却已经鬓生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