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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雯吃完饭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而是跟着许清如一起回到了公司,许清如问她,她就说今天休息,可以多陪着许清如,在外面太无聊。许清如跟她站着等电梯,来了几个员工跟许清如打招呼,许清如冷漠地一点头算应了。
“清如姐,感觉你现在的表情好像顾导演。”钟雯有些怯怯地低声在许清如耳边说,要说冷漠起来,许清如还是更胜一筹,她本身便有那样的气质,如今不言苟笑,更是显得整个人冷冰冰的,不好相处,一副生人莫近的感觉。
许清如没搭理钟雯,身后站了几个员工,在这样近的距离,说话再小声都听得见,许清如现在有些烦钟雯了,心里总觉得钟雯很麻烦,粘人粘到这种程度,几乎把她当成了男朋友一样,有什么事都要拉着她一起说,她几乎怀疑钟雯是不是同性恋,看上她了。
可是她特意留意过钟雯的性取向,发现还是交过几个男朋友的,没有交女朋友的旧事,这样又不得不怀疑钟雯的目的是什么了,按理说,她们认识的时间并不久,甚至没有天天待在一起,也不住在一起,钟雯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对她的未来也并不清楚,许清如不觉得自己如此让人喜欢,所以十分疑惑。
“清如姐,果果在哪?我怎么没见到她?她没跟你来公司吗?”钟雯象征性地扭头看了几眼,这时候电梯到了,叮咚一声打开了门,众人鱼贯而入,钟雯见许清如还是没理她,这时候才有些纳闷,于是也不说话了。
直到回到许清如公司的那一层,钟雯一直跟着许清如,径直走进了许清如的办公室,才再次问起果果的事情。许清如疲惫地揉着眼睛,果果被顾梦田和李达蒙带着,李达蒙要在这待两个月,她又忙着公司的事,所以带果果的重任就交给李达蒙了。
现在算算时间,李达蒙差不多也该回法国去了,也就是这几天都事情,正巧,许清如想起这件事,李达蒙就发来了短信,说他明天上飞机,现在要收拾行李,还有一些地方要去,所以想把果果送到公司来。
“果果一会过来。”许清如复了个ok给李达蒙,然后才回答钟雯的疑问,公司里的员工都不知道她有个女儿,她也从来没提起过,估计带果果过来一会又要迎来许多好奇疑惑的眼神,一想到这就有些烦。
“清如姐,我好久没见过果果了,不如我带她在旁边的休息室玩,免得她打扰你工作。”钟雯指一指办公室里面开的另外一个房间,有一扇门隔绝了,隔音非常好,是许清如那时候打算用来休息,加班的时候可以直接睡在里面布置的,跟房间一样,连衣物电视床铺都齐全,倒是很适合果果在里面玩。
许清如一想,也可以,钟雯就不用留在办公室里了,看样子钟雯也不想离开,让人跟果果去休息室待着也是一个办法,一出现就会进入她的眼皮子底下,也没有什么危险,重要的是,隔音非常好,她在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不会被钟雯听到,于是说:“好,一会果果过来了,你带她进去玩。”
果果那丫头很快就到了,一来就扑向许清如怀里,撒娇似的扭来扭去,人是李达蒙亲自带过来的,顾梦田没来,听他说正忙着电影的事情,他这几天都没见到人,顾清也来了,这几天跟果果相处多了,也会念几句简单的中文,不再是满嘴歪歪扭扭的法文了。
“妈妈,外面的人都看我。”果果小手挂在许清如的脖子上,整个人都缩在许清如怀里,果果长大了许多,也重了许多,许清如力气不大,若不是坐着恐怕都跑不了这孩子了,果果长手长脚的,像足了安折傅的身材比例,比同龄的孩子要高上不少,长大后的身高恐怕不矮。
李达蒙这样一个混血的法国人,顶着一张在国内极其招摇的脸穿行自然引人注目,加上果果和顾清两个样貌出众的孩子,更是吸引人眼光了。但外面有些人还是比较有心机的,像陈子阳,一眼便认出李达蒙是法国公司总部的老板,因为李达蒙以前在《迪》做设计师的时候时不时会上杂志采访,一些对这个有兴趣的人自然会留意到。
陈子阳一看他带着两个孩子进去找许清如,这两个孩子有一个还特别像许清如,这样任谁都是会想歪的,陈子阳又是一个大嘴巴的人,一故作神秘地嚷嚷,便全公司都知道李达蒙是大老板了,而且很可能是许经理的老公这样的谣言便传得轰轰烈烈。
“许,我没来公司,你还顶得住吗?”李达蒙嬉笑着坐在许清如对面,把顾清放在腿上,一旁的钟雯没见过李达蒙,只能尴尬地站在一侧看着他们两个人,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窘迫,李达蒙似乎没有记起他一贯的绅士风度,让钟雯一直尴尬地站着。
这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李达蒙再有绅士风度,也是一个身处高位的领导者,他并不是对谁都和颜悦色温婉可亲的,而且他不认识钟雯,以为钟雯只是许清如公司里的其中一个员工,那么两个老板在此,她自然没资格坐下来。
位置自然是有的,可是李达蒙没说,许清如也不开口,钟雯就干站着,许清如奇怪地看钟雯一眼,平日里也不觉得钟雯是多讲规矩的人,怎么李达蒙一来,就谨慎到这种程度,似乎很怕李达蒙似的,但许清如没打算说什么,只是回答李达蒙的话,“顶不住你就不会在这里看见我了。”
“明天要回法国,恐怕今晚才不是忙着什么收拾行李,怕是要跟梦田二人世界?”许清如笑笑地看着李达蒙,她只有在亲人好友面前才能如此轻松,她现在才理解到当领导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那顾清要不要也留下,让你们可以卿卿我我。”
“不用,我们是一家三口,天伦之乐,顾清也是我们一份子。”李达蒙连忙摆手,他是真把顾清当成自己儿子在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顾清跟他待的多了,连样貌都有几分相像。一旁的钟雯一听这几句话便猜到了他们的关系,一时有些吃惊。
这混血鬼子居然是顾导演的老公,但是顾导演的儿子却没有一点混血的样子,显然十分复杂,其实钟雯一开始甚至都不知道顾导演已经结婚有孩子了,顾梦田的样子看起来比起钟雯大不了几岁,甚至也还有些孩子气,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那些剧组的人不服气的原因,也就是后来凭借着实力和黑脸出来的威信。
“达蒙叔叔要回法国了吗?达蒙叔叔不要果果了吗?”果果突然从许清如怀里抬头,一脸委屈地看着李达蒙,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样子,她跟着李达蒙两个月,感情越来越好了,也更粘人了,现在知道李达蒙要走,自然舍不得。
钟雯一听果果叫李达蒙的名字,脑海里便闪电般劈过一丝思绪,达蒙叔叔,达蒙公司,难道说……这家公司就是眼前这个混血儿的?许清如并没有跟钟雯说过太多公司的事情,甚至连分公司都事都没说,但她在电梯上就能看到公司名字,她还琢磨着一会上网搜搜,看看什么情况。
“对啊,果果,叔叔改天再带着顾清回来看你。”李达蒙宠溺地看着果果,一笑,然后便站了起来,拉着顾清准备走,对许清如道别,“我走了,公司有什么问题发邮件给我,但我希望不会收到这些邮件,希望你的能力能应付这一切,对了,或许,你可以考虑咨询一下安折傅。”
虽说李达蒙并不希望许清如再次接触安折傅,但看这一段时间,安折傅的确信守承诺,并没有插手公司的事情,所以李达蒙这样说,其实是给许清如一个选择,许清如遇到难题可以问安折傅,但也可以不问,问他也是可以的,这是给许清如自己的个人选择。
许清如一愣,几乎傻在原地,李达蒙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可能认识安折傅,但是如今这样说出来了,也就意味着李达蒙接触过安折傅,许清如睁大了眼睛看着李达蒙,“安折傅找过你?为什么?什么时候?”
李达蒙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露馅,他也是忘了这件事,因为听顾梦田提过太多次,虽然他之前一直不知道安折傅的名字,但对这个人也算熟悉,所以才在大脑里形成了我应该认识他的想法,一不小心便说了出来,但这不能告诉许清如,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我听顾梦田提起过……”
这样的话许清如自然半信半疑,她瞪了李达蒙一眼,但知道再问也没什么内容,何况还有外人在这,不好多说,就放了李达蒙一马,“算了,你走吧,好好照顾顾清,再见。”
李达蒙松了口气,逃命似的夺门而去,留下钟雯迷惑地看着许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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