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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快便定了下来,装修方面找了专业靠谱的团队,一个多月便弄好了,许清如再次上去看的时候都不能发现就是之前的办公室,所有的装修都是李达蒙指定的,他是个很有品味的人,设计风格也沿袭了法国总部的风格,很大气时尚。
招人方面,虽然公司刚刚开始,但许清如对招人有很严格的标准,从来不会因为缺人就随意招一个坏自己的招牌,一开始来应聘的人没有多少,因为都不太知道这家公司,都以为只是一间小公司。
许清如正送走了一位面试的人,李达蒙对这方面完全放手交给许清如办,现在公司里连个前台或者助理都没有,这些都是要重新招的,她揉了揉眉眼,单单是整理简历和通知都花了她许多时间,助理倒是找到了,明天上班。
这时候电话响了,许清如斜着眼一看,是安折傅打来的,许清如惊讶了一下,自从上次剧组结束之后,她和安折傅就没有见过了,算起来已经有两个月时间,期间他也没找过她,现在突然打电话来,倒是显得很神奇。
“清如,你在哪?”安折傅一开口便开门见山,许清如狠狠愣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回过神来发现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在公司,我上司在国内开了分公司,我负责,所以我现在在公司里干活,怎么了?”
他们两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这是事实,许清如对着态度良好的安折傅也冷不起脸来,只当做是普通朋友一样的待遇,他不找她,她也就不找他,他要是有事,她倒不会拒人于门外,这样的态度,所以他这样问,她也就答了。
“查到点关于陈导演的事,我过去找你,地址。”安折傅似乎有些急,他没问可不可以过去,而是直接问了地址,许清如知道这件事安折傅一直在查,安折北藏得很深,她本来就已经放弃了,谁知道真有消息,便连忙给安折傅发了定位。
安折傅来的时候推门便看见一个人都没有的公司,整层楼都空空荡荡的,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还以为自己弄错了,对着地址仔细看,又没错,随即才想到公司才刚刚装修完,员工都没招,这是正常的,他这个幕后老板最近一直在忙卓一文给的任务,这家公司的事都没过问过,肯定不知道。
他找到许清如的时候,她正在休息室冲咖啡,手法娴熟地冲了两杯,显然是准备他的到来,他敲了两下门,许清如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砍了他一眼,“过来会议室坐吧,我开了灯,现在还没开业静了点,过去坐下详细说。”
会议室是灯在一片黑暗中特别扎眼,不知道为什么许清如不把全层的灯都亮起来,这样昏昏暗暗的感觉令人不太舒服,空调倒是有开,很凉,安折傅推门进去,会议室的摆设装修都很有设计感,椅子居然是他在法国李达蒙办公室里坐过的那种,这是在国内没有卖的,得从法国寄过来。
安折傅有些惊讶李达蒙下这样的重本,想来这些地方他出了一半的钱,可眼前的人却不知道,许清如把咖啡递到他面前,他接过抿了一口,很纯的咖啡,也是他习惯的奶糖程度,许清如看了他一眼说:“机器都是新的,也是贵价机器,我的老板很舍得出钱。”
安折傅听了不知道什么感受,只是勾了勾唇角,没说话,他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把文件推到许清如眼前,这是他这个月忙着卓一文的任务寄出时间去查的事情,很难,安折北的确隐藏得很深,要抓到他的把柄不容易。
许清如翻开打量着,入目就是一张照片,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年纪大概薛若君上下,样子很像陈导演,她猜是陈导演的儿子,然后继续往下看果然是陈导演的儿子,在法国留学,前一阵子因为母亲死亡才从法国回来办理丧事。
如今陈导演的案子还没开审,于是陈导演和他儿子住在一起,而很巧合的是,这个男孩子也是学的服装设计,安折傅曾经派人去问过他关于陈导演的事情,他却什么都不肯说,即使说话也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一套。
这个男孩叫陈子阳,刚刚从法国毕业回来,上是虽然是服装设计,可是学校却不怎么好,完全可以说是野鸡大学,可是只要是外国回来的都算镀了金,再差的学校也应该有人收,可偏偏这个陈子阳心高气傲,不肯去什么小公司,投的简历都是大公司,至今没找到工作。
“我觉得可以从他入手,作为家庭的一份子,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什么,上次我让人去问,虽然他不肯说,可是支支吾吾的应该知道内情,这小子心气高,性格很桀骜,硬的不行。”安折傅指着陈子阳的照片,跟许清如说。
许清如没继续翻下去,她看着陈子阳的照片,他长了一张酷似陈导演的脸,但是许清如觉得很奇怪,于是抬了头,“不对,如果他真的知道内情,那怎么不说出来?这可以帮他父亲减轻判决,他完全没道理隐瞒真相。”
“你继续翻下去就知道了。”安折傅扬了扬下巴,示意许清如继续往下看。许清如沉思一会,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便继续往下翻,下面写到,陈子阳并不是陈导演带大的孩子,他由他的婆婆一直抚养成人,然后出国读大学,钱都是他婆婆出的,也就是说,陈导演没有抚养过他。
不过也是可以想象的,陈导演的职业可不允许他带着个小孩子去拍戏,至于他的妻子,是做空姐的,这更加不可能,于是孩子只能让老人家抚养,至于抚养费这一点,许清如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陈导演不出,可能陈导演真的不太想要这个孩子。
在最后一页也证实了许清如的才行,陈导演是丁克族,他本来没想过要孩子,一方面是考虑到自己的职业不能给孩子一个稳定的家庭,第二点就是因为他本身的家庭也很不幸运,他是被收养的孩子,所以对组成家庭本来是很抗拒的,但是他爱上了他的妻子,可是那时候他们说好了不生孩子,结果他妻子瞒着他,趁他去外地拍戏,把孩子生了下来。
那时候木已成舟,可陈导演还是不喜欢陈子阳这个孩子,于是二话不说,不顾孩子妈妈的反对,把孩子送到外婆家,由他们抚养,因为这件事他和他的妻子已经吵过很多遍,但是陈导演很固执,他妻子完全说不动他,于是只能这样做,直到把孩子送到法国上学。
在陈子阳心里是很厌恶陈导演这个父亲,他回来只是为了他母亲的丧事,住在一起也不过是暂时的选择,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急着找工作搬出去,陈导演或许对于杀死妻子的内疚,让陈子阳住了下来,这两父子却仿佛仇人一样。
许清如看着这些资料,仿佛看了一部小说一样,曲折离奇,陈子阳桀骜的性子估计也是因为这样才培养出来的,现在陈子阳的外婆外公都已经去世了,能暂时依靠的,只有陈导演这个父亲,想来,陈子阳应该十分郁闷。
“那应该怎么找线索?我感觉很难从陈子阳嘴里套出什么话,他知道的也许不多。”许清如皱起眉,虽然陈子阳很可能知道一些内情,但是事发的时候他人还在法国念书,应该知道的也不多,就算知道,他们也没办法接近陈子阳让他自己说出来。
“不,陈子阳每周有两三次跟他母亲通电话发邮件,我查到了记录,可是内容是加密的,查不出来,看陈子阳的态度,他妈妈很可能在邮件或者通话中告诉了他一些事情。”安折傅又翻开文件的一页,上面整整一页都是邮件来往记录和通话记录,密密麻麻,时间的确相隔很近,看来陈子阳跟他妈妈的关系比想象中的好。
这也可以说明为什么陈子阳不愿意说出来为他父亲减刑,因为陈导演到底是亲手杀掉了他的妈妈,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陈子阳肯委屈自己跟陈导演住在一起都是一个奇迹,可是安折傅还是没说该如何套他说出来。
许清如用眼神询问安折傅,他却对着许清如一笑,“他不是在找服装设计公司吗?你这里不也正缺人吗?考虑一下。”
“这不行,这陈子阳看他在法国的成绩就知道不是什么人才,我对我公司的员工是很严格的,这样的人不符合我对员工的标准,而且他要找的可是大公司,我这里才刚刚起步,显然不会符合他心目中的地方。”许清如很是抗拒地瞪着安折傅。
他却嗤笑了一声,“这个陈子阳可是拉出安折北的饵,要是你晚了一步,这个人第二天便会出现在安折北身边,亦或者暴尸街头,你别心存侥幸,至于你说的,那个不是问题,你要知道他是从法国毕业的,你们公司总部在法国,名气应该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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