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段话，户籍官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变化。
毕竟嘛，都是鬼，对于鬼被施法控制这件事总是能够感同身受，并且极其厌恶之的。
“一共害了多少个？”户籍官问。
“十二……十三十四个吧！”
测谎仪还没响。
户籍官嘴角抽抽，问：“还有吗？”
我说：“二十六岁那年，我弟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女人，看样子是动真情的了，和以前带回来的女人都不一样，于是我决定不再忍受了，我就把妈妈、弟弟、还有那女人都杀了。杀了以后还放到锅里面煮了煮，送去给人吃……”
“不用说了，五殿！”户籍官啪的一声，打出了一张通行证，递给我：“拿了号，就去那边等着吧！”
“谢谢大人。”我笑嘻嘻地拿下了五殿的通行证，上面有个数字1，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拿了号，就按着户籍官的指示进了鬼门关，到那辆公车上。
一过去，就看见一个呼呼大睡的鬼差。
这鬼差穿的是司机制服，看来也是负责引渡新鬼到收容所的，但是我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个鬼差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明目张胆地呼呼大睡？
这部门领导不管的吗？
我轻轻拍了他一下，并且在他耳边大喊：“阎王来了！”
“阎王……啊啊！”鬼差惊叫着醒了过来。
我扑哧一笑，他这才知道是我搞的鬼，这才慢慢地冷静下来，但好像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各指左右说道：“去四殿的车在左，去六殿的车在右。去吧，小姑娘不要打扰老夫睡觉。”
说完，就打着呵欠又准备睡下了。
我赶紧摇醒他，把领到的通行证号码牌递给他看：“不是呀，我就是去五殿的！”
“怎么可能，你一个女人能犯多大的事呀……”他扶扶老花镜，仔细看了一眼通行证，可这通行证上面已经是白纸黑字地写得明明白白，哪怕看出朵花来，这还是去五殿的通行证。
“真的？”老司机竟然有些懵。
我点头：“真的。”
老司机不解地看着我，问：“那你说说看，你大概都犯了什么罪名呀？”
我说：“乱/伦，弑亲，吃人。”
这个老司机可比前台的户籍官心理素质好多了，听完后，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点头说：“没错，是我们五殿的鬼了！”
说完，就在我手腕上扣上一套铁镣。
我一愣：“这是……？？”
老司机面无表情地说：“怕你跑。”
我说：“我不跑。”
老司机说：“老夫服役上百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一个恶鬼愿意心甘情愿地去五殿的呢！”
我不懂就问：“为什么呀？”
老司机说：“你到了五殿，自然就知道为什么了。”说完，一指旁边的空地，说：“排队吧，等够四十八数，就能发车了。”
我初来乍到，当然一切服从组织安排：“好。”
然后我拿着通行证到一边等着。
等啊等，等得头秃。
旁边去其他殿的收容所发了一车又一车，可我们这车等呀等，也还没凑够半车人。
我有点按捺不住了，忍不住走到老司机身边问：“师傅，什么时候开车呀？”
老司机表情冷酷地问：“怎么？等不及见阎王呀？我告诉你！你早一分钟见阎王，就早一分钟下地狱！所以还是好好珍惜现在吧，还没见过有人急着去见阎王的呢。”
我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开车呀？”
“不是说了，等够一车人了，我们就开车吗？”老司机不耐烦地说道，“你以为这世上罪大恶极的人随随便便就有呀？一万死人里就只出现一个而已！我们五殿可不是随随便便接案子的，我们五殿要接的，可都是万中选一的恶人恶事！”
“这样呀……”
确实，这个世界上好人太多，坏人少点，更何况，这五殿好像还只收特别坏的坏人，普通的坏人都不接。
于是我又继续蹲在旁边排队，羡慕嫉妒恨地看其他车发了一辆又一辆。
每个拿通行证来报告的恶鬼，都会被老司机仔仔细细地盘查一遍都犯了什么错，我做旁听，一听，啧啧，这世上还真的是无奇不有、无恶不作呀，要去五殿报告的，均是手上握有好几条人命的恶鬼，而且大多数还都和奸犯科挂钩……
对。
这也就说明了，人之初，“性”本恶。
而且做坏事的大多数都是男鬼，我夹在一群男鬼里，这就有点尴尬了……
还好，后面来了一车死刑犯，听说是在人间犯的罪不可饶恕，都是被判即时执行死刑的，而又因为死刑犯们的气场强大，普通的小鬼都不敢和他们同坐，所以去往人间的渡灵车都会有特别委任的专车，天天在刑场里蹲着，只要犯人一被枪毙，就趁这批恶人刚死，鬼魂还浑浑噩噩的时候，鬼差一哄而上，套上枷锁，直接拉下阴间——唉，鬼差还不都是“良民”服役的？也是一样害怕罪大恶极的恶鬼呀！
上车后。
我左看看，右看看，被夹在一群“大汉”之中，我笑得有点尴尬。
“啧！大妹子，你都做了什么呀？”左边的大汉搂着我，色眯眯地问。
不用说了。
上这车的恶徒大多数都还做过奸犯科，看见一群糙汉子里出现一个柔弱女子，当然是本“性”犯了，这可不，谁最牛逼，谁就能挤到我身边来坐了，而不牛逼的，都被吓退了。
我毕竟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十分厌恶这种恶徒二话不说就上手，于是不动声色地伸手摸了一下他的手。
左手手心，毕竟还烙着阎王印呢。
恶徒顿时就像是被烫到一样，弹到了一遍。
我淡淡地说：“别碰我。”
那恶徒诧异地看了我一下，但很快，就马上贬低我说道：“装什么矜持呀？老子可都听人说，你这淫妇连亲弟弟都上，怎么，还不给别的男人碰呀？装什么矜持？！”
我左手按上他的大腿，他的脸上很快就出现了痛苦的神色，他想逃，但是却被我另一只手紧紧地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