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是张兮兮王虎剩蹭的站起来顺手理了理头发,“呦,脏兮兮来了啊?”猥琐的形象加上猥琐的声音再补上猥琐的眼神在张兮兮全身上下来回打转,让张兮兮刚刚好容易酝酿的情绪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咬牙切齿,“王虎剩!你再敢称呼本格格脏兮兮小心有人半夜切了你!”
张兮兮不说话还好一开口王虎剩来劲了,“唉呀脏兮兮啊,你看你是格格我是大将军,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如我多少吃点亏你就跟本将军凑合了吧。”
张兮兮嗷一声丢下陈浮生不管直接奔王虎剩掐过去,王虎剩可不讲究什么骑士精神宁死不屈那一套,看情况不妙马上绕桌子跑起来,边跑嘴里还是不闲着,“脏兮兮快来追本将军,追上了让你亲一口!”
陈浮生看着两个人胡闹跑远脸上一阵抽搐,干笑几声,转头面向袁淳把声音放柔和,“是不是张兮兮跟你说了什么?”陈浮生不傻,综合袁淳的古怪行为再加上张兮兮的话不难猜出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是有了什么约定。
袁淳沉默,继而苦涩的摇摇头轻声开口,“陈哥,我累了,想回南京休息一段时间。”说完转身离开,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衣的瘦弱肩膀微微颤抖。
不知什么时候张兮兮已经停止追逐王虎剩走到陈浮生身旁,看着袁淳慢慢远去的身影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陈浮生,你知道做为一个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陈浮生眯着眼睛目光依旧停留在袁淳那里,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是什么?”
张兮兮再次叹了口气,“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晚。”
陈浮生猛然惊醒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但却一时想不起来,也没回头看张兮兮,“你跟小纯说了什么?”
张兮兮冷笑一声,“我又能说什么?不过是问了她两个问题。”说到这里却止住了话题,明摆着吊陈浮生胃口。
只是陈浮生的行为张兮兮一直以来都猜不透,他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朝酒吧里面走去。
张兮兮咬牙切齿使劲跺了跺脚,“陈浮生!你给老娘站住!”
陈浮生果然停下脚步,没回头,“三两句话就把我的酒吧经理打发回老家了,张兮兮,你还打算做什么?”一句话虽然说的四平八稳不见半点火星但无论谁听到这话都知道,陈浮生怒了。
张兮兮显然也被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陈浮生发火,不禁低头喏喏,“我想说如果我给你当经理你要不要?”声音压的极低,就像个犯错的孩子。
陈浮生转身走到张兮兮面前站定,低下头盯着张兮兮的眼睛,鼻子几乎碰到对方的鼻尖,“张兮兮,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多?”
张兮兮缓过神来也有点火大,张家大格格在外面混了这么久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昂起脸一双眼睛正冲着陈浮生丝毫不让,“别以为本格格在开玩笑!”
陈浮生不怒反笑,伸手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你老子知道这事吗?”张兮兮那个强势到极点的老子张大楷是让陈浮生印象深刻的一个人物。
张兮兮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是他我是我,本格格喜欢做什么谁都管不着!”
陈浮生低头思索了一下,抬起头满脸古怪笑容,“成!”
还有两天开业,袁淳铁了心回南京,一时间很难找到合适的经理人选,成元芳可以,但南京那么大的摊子实在离不开,其它人都是远水不解近渴,综合考虑张兮兮在浙江的人脉,似乎再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崽子会打洞,虽然张兮兮表面上看来疯疯癫癫不靠谱但陈浮生不相信张大楷那么牛叉的人物生出来的女儿会不懂商业运作。
张兮兮根本没料到陈浮生答应的这么痛快,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原来想好的说辞全都派不上用场。
陈浮生伸手拍了拍张兮兮的头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张兮兮站在原地看着陈浮生的背影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陈浮生,本格格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会给你准备个大礼物!”
王虎剩凑上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张兮兮,“脏兮兮,小爷我不管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提醒你一句,别给浮生添乱。”
张兮兮瞥了王虎剩一眼,破天荒的没有爆发冲突,“王虎剩,别太小瞧了本格格。”说完也走了,不过却是陈浮生刚刚离去的方向。
王虎剩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猜不透张兮兮这次的目的。自言自语,“这小娘们……”
“这小娘们还真td够劲!”王虎剩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接了一句,回头一看是跟着陈象爻一起来杭州的胖子王阿蒙。既然王阿蒙在这里那么陈象爻必然不会远,果然没几分钟陈象爻走过来。
王虎剩截住陈象爻低声吩咐,“象爻,临阵变帅不是什么好兆头,你在账面上多盯着点。”陈象爻点头。
终于到了酒吧开业的这一天。
夜幕还未完全降临,浮生酒吧门前就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华汽车,杭州所有爱泡吧的大小纨绔们几乎全部到场,这里面固然有陈浮生铺天盖地的广告效用,更有一些怀着不同目的的人来凑热闹。
只是来了就得花钱,尤其一堆纨绔凑在一起的时候,饶是王虎剩见惯了大阵仗还是有点眼晕。
杭州比上海多了两千年的历史,不如上海张扬,但却多了一份独有的内蕴。杭州精致,而且更加有活力。
张兮兮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几个水灵妹子在舞台上唱着一些柔和的歌,王阿蒙早被陈象爻派到酒吧里做起了临时保安,那副身架和气势绝对比正经保安更加专业。
当裴戎戎独自一人从一辆略显低调的莲花跑车走出来出现在陈浮生视野的时候陈浮生由衷的笑了。这种场合以裴昌雀的身份自然不会出现,裴戎戎能来已经给足了陈浮生或者说陈浮生身后钱子项的面子。陈浮生将裴戎戎请进酒吧一个略微隐蔽的位置坐下。
“你能来,我很高兴。”这是陈浮生对裴戎戎说的第一句话。
裴戎戎抬头看了陈浮生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既然你这么高兴,那本小姐就给你个机会,今晚你买单好了,算是请我的。”
陈浮生挑挑眉玩味的看了裴戎戎一眼,“这个没问题,以后只要你肯来,所有的开销都是我请你的。”
听完这话裴戎戎终于笑了起来,“陈大老板,你这么开酒吧可是会亏本的。”话锋一转,“不过就冲你这句话,以后万一你玩腻了酒吧打算换换口味,我裴氏集团旗下所有公司的经理职位任你挑选。”
钱子项老狐狸曾经说过裴戎戎是座金山,能挖到多少全凭自己本事。不知道陈浮生此时是否走进了这座金山的大门。
只是该来的终究会来。刚过晚上九点,酒吧里又进来了一批人,陈浮生看见这些人他的眼睛不禁眯了眯,抬手将剩下的半杯酒抽干,起身迎了上去,“商大少肯来捧场真是我陈浮生最大的荣幸。”
商甲午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浮生,“敢来杭州开酒吧,陈浮生,你的胆子真是有点大了!”不阴不阳的一句话立马引起了附近客人的注意。在杭州混夜场的人没有不认识商甲午的,一见这位爷过来都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尤其看见商甲午似乎跟这家酒吧的老板有过节就更加的兴奋了,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商甲午似乎极为享受此时的情景,干脆闭上眼睛随着舞台上的音乐节奏摇头晃脑直至一首曲子完毕。慢慢睁开眼睛,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陈浮生,有我在,你就别想这家酒吧能在杭州开得下去!”四周的人虽然听不见商甲午说的这句话,但并不影响他们的兴奋。
王阿蒙不知什么时候穿过人群来到陈浮生身旁,斜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商甲午,“你就是商甲午?”
商甲午看见王阿蒙后眉头一皱,不认识,但是王阿蒙身上那份气势让他没来由的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陈浮生很随意的拍了拍王阿蒙的胳膊然后前走一步刚好挡在王阿蒙的前面商甲午的对面。“商公子,不觉得我这间酒吧的装修搞得很好么?”陈浮生没来由的冒出一句话,一只手看似很随意的在四周指了指。
商甲午目光不自觉随着陈浮生的手往四周看了看,当看到一半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皇宫一样的酒吧里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九个字外加一个落款。
祝:浮生小友大展宏图。落款处只有一个姓氏,澹台。飞扬跋扈的三列竖排魏碑体。
所有看见这两个字的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敢这么大刺刺的只写姓不写名又恰好复姓澹台的人只有一个,澹台浮萍!
单单这幅字画的价值就能值到一千万。
在杭州混的可以不知道市长是谁,但是不能不知道澹台浮萍。此时酒吧里的大小各色纨绔再看陈浮生的眼神都有了些变化,能让澹台浮萍亲自题字并且以小友称呼的人似乎从未出现过。只有一个结论,此家酒吧背景深不可测。
商甲午看到这幅画瞬间明白了许多问题,脸上一阵狰狞,骑虎难下。
陈浮生顺势一摆手,“商公子既然来了,何不赏脸喝一杯?”台阶送的恰到好处。商甲午恨恨的看了陈浮生一眼随便在酒吧找了个空位坐下。
等着看热闹的人眼见热闹没了,嘘声四起,没过多久慢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