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每一块碎片都轻飘飘的落在了地板上。
明明只是一本结婚证，明明是她亲手撕碎的，可宋颜却觉得碎掉的仿佛是她的心。
她倔强的抬着下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你捡啊，你现在倒是再捡啊。”
哭得太多，她的眼前蒙着一层泪水，阅读灯的光线在眼中成了星星一样的光影，她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杏眸隐约勾勒出了他的轮廓，唇抿得很紧，下颌线条崩成了一条直线。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她，只知道他低了下头，然后蹲下身去，把那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片都捡了起来。
她泣不成声，“我都撕烂了，你再捡有什么用？”
他没有回答她，捏着碎片坐回了椅子，放桌上慢慢拼凑，不久后，从抽屉里找出了透明胶带和剪刀，把一本破碎的结婚证慢慢的粘在一起。
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责备，也没有生气的冲她发火，好像她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她怎么发脾气他都愿意纵容着她，替他收拾烂摊子。
即使那本结婚证再也恢复不了原样，他依旧肯费心思下功夫，把一片片都拼凑着粘回去，至少是一本完整的结婚证。
他粘了一个小时，她就哭着看他粘了一个小时，在他把结婚证粘好放抽屉里，终于转过身来看她的时候，她哭得肩膀都颤抖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
“一本结婚证而已，只是一本结婚证，你以为你粘回去了，我就会心软？”
她哭得痛苦不堪，“陆修瑾，你总这样，明明是你一直在伤害我，可到最后你却总一副你才是受害者的模样。”
“明明是你的错，可你非得要做一些事让我伤心让我难过，让我掉眼泪让我心痛，为什么要粘结婚证，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这一次，陆修瑾没打算隐瞒什么，任由宋颜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身上，都不曾闪躲半分，更没有隐瞒半分。
陆修瑾爱宋颜这件事，早就不需要隐瞒了。
“宋颜。”他喊她的名字，眼睛是湿润的，“我一直都很爱你，你从来都不会明白。”
“别跟我说爱。”宋颜崩溃的大喊，去推开去打他，“你爱我你会给程枫寄照片？你爱我你会故意不给阿笙骨髓？”
“对，我就是爱你我才这样做。”他苦笑了一声，“宋颜，我真的尽力了，当初我尝试过想要放弃，可是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不爱你，做不到放弃你，更做不到眼睁睁看你和程枫订婚，成为别人的妻子，宋颜，你只能是我的，我不许你和别人在一起，哪怕你不爱我。”
他伸手捧着她的脸，摩擦着她的脸颊，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变态，扯开了自己的胸膛，终于把丑陋的一面露给了她看，“所以我要不择手段。”
“我要把你一步步逼到我身边来，让你只能陪着我，看着我，你不可以是程太太，或者别的太太，你只可以是陆太太，是我陆修瑾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