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敌军的攻城战,魏迟彻一方为守势,由于魏迟彻安排得人员准备充足,守军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旗开得胜,打出了气势,城楼下整装待发的主力军士气昂扬,早就心痒难耐了。
魏迟彻开门迎敌的命令一下,城中马上呼声震天。
打头阵的三千重骑横刀立马,每一位士兵都全副武装,魏迟彻花重金打造了这批骑兵,连马都配上了整套马铠。
城门一开,重骑呼啸而去,直指敌军阵中。
敌军的主力部队奔袭而来,未能整装摆开阵势,首当其冲的是轻装简行的步兵队伍,很快就被冲锋的骑兵撕开阵型,阵脚大乱。
骑兵部队没有过多得陷入敌阵,冲开敌方得轻装部队后分作两队,一左一右地调转方向,将一部分敌军割离开来,在敌军弓箭手未能反应过来时返回城下。
此时魏迟彻的盾兵已经摆好了阵型,骑兵回程后立刻摆开一道防线,其后两队弓箭手交替出击,趁敌军自乱阵脚之时几波箭阵射过去,射程范围内十不存一。
开战便落得下风,伤亡严重,再战胜算微乎其微。
敌军的主将还算有些识务,立刻鸣金收兵,部队后撤。
景风见状请命带兵追击,却被魏迟彻拦下了。
此一战魏迟彻能赢得如此干脆,主要还是占有天时地利,此时敌军只是尚未部署完毕,但兵力悬殊毕竟摆在这里,魏迟彻一方据城死守不是问题,可若真是铺开了正面迎敌,还是不甚妥当的。
于是景风只带人佯追半里,便整队回城了。
经过先前的交锋,敌军大部队已经撤回城外二十里处,据放出的斥候来报,敌军已经安营扎寨了,看他们的部署情况,短时间内应是不会再前来进犯。
虽首战告捷,但魏迟彻知道,这才刚刚开始,既然皇上已经选择发起战争,那必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更大的攻势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事实确实也是如此,第二天,景风就带来了前方斥候传回的飞书。说是探子察觉又一批兵马正赶往此处,规模比之前只大不小。
事情到这里就有些难办了。魏迟彻在西平屯兵毕竟是暗地里进行的,数量并不多,几万而已,虽说各个是精锐,但也着实抵御不住数倍于自己的兵力,如今皇上又向此增兵,届时大军压境,想要攻破这西平城门,也只是时间问题。
魏迟彻有勇有谋麾下又有能人异士,却还是参不破此番破解颓势之法。
正当大家都陷入困顿一筹莫展之时,景风向魏迟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道:“王爷,前日交战前,我于城墙之上观察了敌军一番,队伍之中有一个副将,是同我出身一处的同乡旧识,我想王爷是能否让我带三两人潜入敌营与之密会,争取策反这人。”
没有其他办法的时候,这唯一的办法就成了最好的办法,魏迟彻与其他几位谋士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都觉得与其在这里如困兽,不如赌一把,为了保险起见,魏迟彻又追问几句:“此人你可了解?若我同意你去,你有几分胜算?”
景风见魏迟彻也有此意,自信道:“此人名叫姜山,在军中也有不小的威望,也是个忠义之士,若我能将此事与他细细说明,便有九成胜算。”
“好,那本王就给你人手,你们即刻出发,但一切应以自身安全为重,切莫意气用事。”
三人小队乔装之后趁着夜色低调出发,几道烟尘慢慢拉远,向着敌军营地的方向飞奔而去。
景风此去毕竟是要深入敌营,他们离开已有数个时辰,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回,魏迟彻嘴上不说,心中却万分焦急,就连陪同在侧的苏云深都察觉到了异样。
两军交战最忌主将情绪不稳,苏云深或许不知到这一点,但她忧虑魏迟彻的心却也是如此的,于是她起身来到魏迟彻身边,细心地帮他整理书案,柔声道:“王爷莫要心急,景风孤军深入,低调行事隐匿行踪想来确实是慢一些的,你是了解他的,他行事稳重,此行定不负王爷嘱托,还请王爷放宽心些,以免伤神。”
闻言,魏迟彻也神情放松了些,不再像刚才那般凝重,开口言道:“云深此话有理,是我关心则乱了,身边有你,真是一大幸事。”
如此紧要关头,众人无心睡眠,府中灯火一直燃过了子夜。
前方的斥候终于传回了消息,魏迟彻打开传信,眉头不见舒展,偏倒更紧了几分。
苏云深见他神色不对,出言询问:“情况怎么样了?”
“传书上没有说景风的消息,倒是我们的人探查到有一队兵马在子时之后脱离敌营,往我们这里奔袭而来,不明来意。”魏迟彻声音里带着凝重。
“那也就是说,这批人马既有可能是景风策反的副将的人马,也有可能是事情败露,敌军恼羞成怒趁夜前来突袭的。”堂中一个谋士断言道。
“不错,”魏迟彻将手中的信件置于烛火之上燃掉,然后立刻下达命令,“传令下去,全军戒备!”
屋中着实呆不下去,魏迟彻便亲自带人上了城墙。
为避免意外情况,城墙之上虽增派了守卫,却未大燃营火,稍显昏暗。
不久后,远处果然出现了大批兵马,来者行得着急,皆是轻骑,随军也并无冲车云梯,不似攻城之师。
至此,魏迟彻终于松了一口气,此一行多半便是景风了。
果不其然,兵马行至城下,景风亮出身份,魏迟彻立马派人将他们迎进城中。
众人回到堂中,魏迟彻刚一坐定,景风带回来的副将就大行一礼,叩拜道:“末将姜山,参见王爷。”
“请起请起,将军乃我国栋梁之才,应以礼相待,来人,快给将军赐座。”魏迟彻对于姜山也十分礼遇。
景风此刻也安顿好带来的兵马,回到堂中,他一服身,道:“王爷,景风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