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深长吁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怒火吐露,唯恐一时之间忍不了魏迟彻如此小人作为而破口大骂。
嘴角微微抽动了三两下,最终还是咽下了那些话,只是指了指门外,闷声闷气道,“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在本王的王府,恐怕不行。”魏迟彻抬起头来睥睨着她,倒像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苏云深的粗口几乎要冒到喉头,憋红了脸,“你这个……”
“魏哥哥,你过来了?”身后及时的传来苏琢的声音,倒是让苏云深猛地就收起了口中的话,朱唇紧抿,继而倏地换了衣服较为平和的脸色,“琢儿,你下了学堂回来了?”
苏琢看着苏云深,脸色有些讪讪,只是想着这三两日苏云深都在山月阁内时不时的咒骂魏迟彻的事情,心中有些惶恐,虽然不知二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苏云深这样的发怒,心生畏惧。
见苏琢露出如此的神色,苏云深狠狠的剜了一眼魏迟彻,事到如今,苏琢会这样害怕她,全都是托了魏迟彻的福!
魏迟彻不以为意,坦然自若地转过身子去,见苏琢今日穿着衣服学堂学生的衣服,身侧小崇拿着笔墨纸砚,二人一前一后的站在面前,便微微一笑,“新来的先生如何?”
苏琢眼珠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犹豫,继而低声道,“先生严厉。”
“有你的姐姐严厉吗?”魏迟彻双手背后,像是颇为认真的过问。
苏琢倒也认真的思索了片刻,看了看身后纳罕不已的苏云深,继而垂下头去跑进了房间。
“你奚落我有意思吗?”苏云深冷哼一声,推了一把魏迟彻,呛声道,“你非要看着琢儿这样害怕我,你才高兴不是?”
“本王不过随便问问,难不成还是我教他如何回答的?”魏迟彻笑道,继而上下打量着苏云深一脸恼怒的模样,像是浑身上下的体内都然了火焰一般,让人无法靠近。
他迈开了步子,走了三两步,却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了,回过头去笑道,“对了,前些时候有人给本王送了两本印金的,若不然让人给你送来?”
“滚!”
那一声清叱尤为干脆利落,紧跟着的还是熟悉的关门声。
魏迟彻笑了三两声,眼底的熠熠光辉不改,正走到苏琢的房间门口,就看到小厨房的人迎面而来,继而是苏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畏手畏脚地说道,“魏哥哥,你今日留下来用膳如何?”
“怎么了?”魏迟彻见他那张小小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犹豫和惶恐的样子。
苏琢沉吟片刻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继而尴尬地笑道,“我已经好几日没有和姐姐吃饭了,只是害怕姐姐生气,如果是魏哥哥在的话,我也就不害怕了。”
到底还是亲姐弟,就算是心中害怕,也还是想相互依靠。
魏迟彻心中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凝神细看着苏琢谨慎的神色,久久说不出话。
见魏迟彻沉默不语,苏琢眼底之中的继续光芒也略微的消散下来,继而轻咳一声,又低声道,“若是魏哥哥还有事情便罢了。”
“无妨,让他们端进去。”
魏迟彻挥了挥手,就直接让小厨房的人打开了紧闭的门。
苏云深就站在厅堂中央,见魏迟彻竟然还站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迈开脚步就冲上前去,“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还不赶紧回去!”
“姐姐,我要和魏哥哥一同吃饭。”苏琢咽了咽口水,紧张不移地看着苏云深,提起这个要求。
自从苏云深生气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和苏云深说话了,更别说是提这个要求了。
“本王要留下来用膳。”魏迟彻扬眉,不等苏云深回答什么,便直接开口。
说罢,牵着苏琢便朝着厅堂的饭桌前走去。
苏云深张大了嘴巴,莫名其妙地看着魏迟彻的一举一动,脑中有些嗡嗡作响。
魏迟彻什么时候在山月阁用过膳了?
他不是只在玄晖阁用膳吗?
拍了拍手,她一把抓着苏琢的手腕,看着魏迟彻沉声道,“你是不是打琢儿什么主意?我告诉你,赶紧回去你的玄晖阁,别过来!”
可魏迟彻压根就不害怕苏云深几分嚣张的气势,自顾自的拿起了筷子,紧接就要开吃了。
苏云深愣了神,倒是从没有见过这样耍无赖还怡然自得的。
侧过眼眸,刚想同苏琢说什么,却看他那张脸上露出了连日里来头一个笑意,倒像是高兴地不得了,一时之间,所有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等到侍女送上了碗筷,她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坐下,一手拿着筷子,一面紧盯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魏哥哥,我想出去玩,可是之前姐姐和我说,我不能出门了。”正当时,苏琢倒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高兴起来,噘着嘴道,“今日先生说,中庭的菊花已经开了,我上次万花节的时候还没去过呢。”
苏云深心中一动,倒是想起来自己确实是拒绝苏琢这个要求。
那个时候自己正在气头上,或许是因为语气太过冷冽,难免让苏琢心生害怕。
长叹一口气,别过头去看着苏琢,“我不是不让你去,只是那个地方人多,危险。”
“我不管,怎么危险了,又没有什么人要对付我。”苏琢闷声闷气地说道,殊不知竟无意之中就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对于苏琢如此委屈的样子,苏云深向来没有很好的法子来劝说他,只能看着如今只有几岁年龄一般的苏琢,越发的瘪着嘴巴,泪水滴答。
眼泪划过一半,就看魏迟彻拖着筷子,面不改色,“我有法子让你去。”
“不行!”
“太好了!”
二人异口同声的话回答,都看向了魏迟彻。
苏云深握紧了拳头,一拍桌子,恼怒不已,“魏迟彻,你疯了,如今琢儿若是被认出来怎么办?你又有什么馊主意?”
“你的主意想来才是天生的馊主意,若不然怎么会让本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觉一二呢?”魏迟彻呵笑,毫不犹豫地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