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
一千义从手持军械,神情严峻,里三层外三层,把车骑将军大帐围得密不透风,大帅中了两箭,流了不少血,华神医正在诊治。
太原太守薛忠、并州代刺史李肃、别驾从事董旻、武猛都尉张扬等慌张张的赶到大帐看望,看见刘靖躺在卧榻上,性命无忧,舒了一口气。
薛忠下令紧闭四门,城内宵禁,命令李国带人挨家挨户盘查。
李肃和张扬带着人在城内梳理难民,找出刺客。
贾诩、黄忠和鲜于雨主持大局,刘民、零虎、阔鹰、吾雉和蛾遮塞率领三万骑兵将北门、东门和西门围得水泄不通;王密和挛提豹率部将逃出城外的难民圈在南门外接受盘查,一个没有跑掉。
一时间,晋阳城如临大敌!
“大帅,刺客这次用了毒箭!但射中大帅的弩箭没有涂毒!”华佗拿着从刘靖衣服上拿下的长箭,发现箭头偏黑,声音中透出愤怒和侥幸。
射中张成的那支弩箭涂了毒药,伤口已经一片乌黑(上端已用布条扎紧),嘴唇发紫,额头上冷汗淋淋。
刘靖小腿上的伤口呈紫红色,箭矢已经拔出,血已经止住(没有伤到大血管),包扎妥当,除了疼痛,脚趾活动自如(没有伤到神经)。
这是四年来,刘靖第一次负伤,看来他也不是神!有人要致他于死地!张成为他挡了有毒的一箭!
“元化看是什么毒?可有解药?”虽然刘靖对毒药知道不少,但除了见过砒霜和草乌之类外,鹤顶红、断肠草、见血封喉、鸩酒和氰化物等都没目睹,如何化解这些毒药更是外行!
“回禀大帅,刺客这次用的是乌头毒,及时用甘草煎水服用,再用蜂蜜涂抹伤口,十日半月之内可解毒,但射中无云(张成)的箭头深达骨头,需把伤口周围的毒肉和骨头上的毒药清除干净,不然左臂可能废掉!”华佗一脸担忧。
刮骨疗毒?
“无云,你要忍耐一下,让神医给你做手术!”
“末将遵令!”
“元华,你派人去告诉君达(封衡)他们,有些弩箭上涂有乌头毒,赶紧派人清理伤口,调制药剂给士卒服用!”
“属下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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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
“身上带有兵器的,全部放在地上,不然以刺客论处!”
女人、小孩和男人分成两条,依次通过持手弩和铁刀、满脸愤怒的骑兵面前,兄弟们伤亡了不少,刺客都是难民打扮,脸上又有没有字!
典韦和许褚带着神箭曲、重甲曲排成两排,端坐马上,手握兵器,瞪着慢慢经过马前的难民,男人耷拉着头,不敢吭声,乖乖的交上佩剑或佩刀等,稍有迟疑,立马传来一阵棒喝。
“站住!”许褚用驼龙刀指着一名刚刚交上铁刀的男子。
“军爷有何吩咐?”男子低着头,装着害怕的问道。
“这刀上的血迹是从何处来的?”许褚厉声喝道,十几把手弩对准了那男子。
男子一迟疑,自然逃不过许褚的眼睛!
“跪下!”许褚大喝一声。
男子一看露了陷,大步向前,试图抓住刚刚放在地上的铁刀。
“找死!”许褚大喝一声,刀背砸在男子的背上,男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绑起来!”
两个义从翻身下马,把男子按倒在地,五花大绑。
“你们三个过来!”典韦看见难民中有三个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手举铁戟厉声喝道,上百支手弩对准了他们。
“兄弟们,跟官军拼了!”一男子大吼,人群中有十几个男子拔出铁刀,难民惊叫着向两边散开,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刺客们怒吼着向典韦冲来。
“找死!”典韦催动战马,双龙戟凌空砸下,泰山压顶,那男子举起的铁刀被砸断,脑浆迸裂,轰然倒地,其余人一脸惊慌,停下脚步。
咻咻……那群男子瞬间变成了马蜂窝,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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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叫徒弟赵乐和张龙在火堆上架起药罐,不久,浓烈的药味在室内弥漫,众人的眼睛不自主的打起架来,昏昏欲睡!这大概就是麻沸散?刘靖也不好意思讨要人家的秘方,他不会让它失传的!
刘靖叫牛威和许浩把门窗打开通风。
趁着热汤,华佗要张成服下,额头上又渗出了一层汗,牛威和姜炯搀扶张成在木台上躺下……
十几分钟后,张成昏死过去,脉搏虚弱。
刘靖跛着脚给华佗打下手,提醒他不要损伤通过伤口的正中神经、肌皮神经和尺神经。
手术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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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和鲜于雨一脸疲倦的走进军帐,愁容满面。
“回禀大帅,到目前为止,杀死刺客八十多名,活捉七名,大概还有不少刺客混进了难民群,大军已封锁了各个道口,全城宵禁,正在一户户、一堆堆盘查。请大帅放心,刺客跑不了!四名士卒被杀,四十多人受伤!由于难民四处逃命,被战马践踏、误杀,死伤了二百多人!”
“公常,查出是何人指派?”
“回禀大帅,末将还没动用大刑,被俘的刺客就一口咬定是受郭太指派,目的是阻挡大帅攻打白波谷!”鲜于雨严峻的答道。
“把他们分开关闭,严加审问!”
“属下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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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回禀大帅,属下动了大刑,一名刺客受不了,都坦白了!他们都是道士襄楷的弟子,领头的是大信堂南部正使丁俊和信堂北部副史郭杰,郭杰、李洪和程勇都被我们杀死,但丁俊下落不明!”鲜于雨面色疲倦,一脸忧虑。
襄楷在青州、冀州和兖州一带百姓中很有名望,现如今又是刘综身边的太常,刘综才是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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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
“今天,太尉府接到太原太守薛忠的八百里急报,刘云天在晋阳城内遭遇一百多名刺客刺杀,刘云天中了两箭,刺客使用了毒箭,但他命大,性命无忧!薛太守还没有查清是何人所为?”
“大哥,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就是郭太所为,阻止刘云天攻打白波谷!他们也太没有用了,上百号人竟然杀不死刘云天!”河南尹何苗一脸的惋惜。
“大将军,何大人说的有些在理,以下官之见,刘云天杀人无数,仇人如云,但一次能派出这么多刺客的人一定不简单,除了对刘云天恨之入骨外,有可能刘云天威胁到了他的位置。”
“伯求兄是猜逆贼刘综所为?”
“伯求、异度,你们认为皇上已经……”何进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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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刘靖正躺在卧榻上看书,贾诩和黄忠一脸严峻急匆匆的走了近来。贾诩手上拿着一块绢,刘靖急忙坐起,三天已经过去了,伤口已结了痂,骑马还有些轻微疼痛;张成的伤口已长出了新肉,左臂用绷带吊了起来。义从营现在由许褚和典韦负责。鲜于雨从城内又搜出了十二名刺客,领头的丁俊还是没有被抓住,城门开放,严加盘查。昨晚,皇甫嵩和武虹率领屯骑营、射声营护送辎重营到了晋阳城下;步兵中郎将段毅(伤势还没有复原,步兵营只剩下不到四千人)率部留在云中城。
“禀报大帅,辛(曾)中郎将和许(暹)校尉派人急报,蚁贼郭太昨晚率部向东跑了!请大帅定夺!”
“文和,命令令舒(辛曾)和子清(许暹)在杨县等候,派人跟踪郭太,不得有误!”刘靖面色严峻,内心窃喜,郭太想到冀州会合张燕,本帅早想到冀州救驾,但朝廷迟迟不准!
“属下遵令!”
“文和,命令敬贤(刘民)和阔鹰、吾雉率部赶往临汾城,听从左司马调遣,攻占白波谷,如遇反抗,格杀勿论!”对白波谷内的百姓不能宽恕,他们奉郭太为救星,找个借口实行白色恐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刘靖如今已经不是平头百姓的思维了,对待敌人要残酷打击,血腥镇压!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属下遵令!”
“汉生,你和零虎、蛾遮塞率部从晋阳赶往壶关,守住壶关,不让郭太从关口通过,不得有误!”
想溜走?不会那么容易!就是人可以溜,抢夺的财物要留下!
“末将遵令!”
上党郡的百姓将要遭殃了!上党郡离洛阳更近,太尉和大将军又要着急了!
郭太放弃根据地(白波谷),自掘坟墓?但他能有什们办法?重新攻击安邑城、南渡河水、侵扰洛阳?死路一条!前往冀州投靠刘综和张燕,还有活命的机会!但河东郡离安平国近二千里,需翻越霍大山和太行山等山脉,跨越沁水、浊漳水和清漳水等大河,太行山前的壶关将成为他最大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