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伊拉星系最混乱最荒芜的地方,谁也没有想到一个黑洞中会有一颗生机勃勃的星球。谁也没想到这个黑洞的另一端连接着另一个星系。不,这个秘密只有一个人知道。
黑暗中的囚徒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你们就算拥有了自主意识,但是大部分机族的人原本出自于伊拉族人之手,他熟知他们的弱点。不论他们升级系统多少次,设置多少道源力场,他们的致命弱点依然存在。他们所有的知识都是伊拉人给的,他们只能受困于这些知识。机族缺少创造力。因此尽管几十万年过去,他们的科技水平根本没有比以前提高多少。
他无声地笑了,但是他们伊拉人却会发展。这几十万年,已经让他们想到一些对付机族的对策了。
机族这次派出去的探测器没有一个有消息传回来。进入D星域后不是被宇宙乱流搅成渣,就是神秘失踪。执政官的拳头捏得咯吱响。前来汇报的人更是吓得两腿发软。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他的意见。
“执政官大人,如果不改良探测器的技术,这种情况可能还会发生。”
嘭――随着一声震天的巨响,太空舰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在宇宙中只看见舰体抖动了一下。但在太空舰里面,那声巨响却让在场众人脑袋发疼。
“将他提出来。”执政官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可恶的伊拉人,就算所剩不多依然想控制我们,实在太可恨!
油灯渐渐变得微弱,众人静静地坐在一起,消化孙仵所说的一大堆话。这是他说得最多话的一次,而且包含的信息令他们吃惊。他们需要细细梳理一下才能接受下来。
“虽然你说的东西太令人吃惊了,但是,”李凯哈哈一笑,拍了孙仵一下,“但是想想还是挺激动的,我的兄弟竟然是机械人!”
“说得没错。”西蒙点了点头。一想到有机械人做兄弟,不知怎的,发现打架的底气忽然多了几分。
“孙仵的身份不管在哪里,只有我们几个知道。知道了吗?”安素用严肃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是!舰长!”西蒙,李凯,里拉都认真答道。孙仵只会是他们的同伴。现在是,以后都是。
孙仵感到眼眶发热,明明机械人没有泪水。但是是他们让他变成了一个人类。
红萨玛当天派出去侦查神庙的四个人当中只回来了两个。他们带回了不好的消息。
“被杀了?”红萨玛的老巫师阴沉地问,枯枝般的手指倏然收紧。他的双手不知剖过多少的肚子,指甲又尖又黑。那两个红萨玛人不禁战栗起来。但面对老巫师的问话,又不敢不说。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他们都被杀了。”两个红萨玛人哆哆嗦嗦地说。
“是怎样被杀?”老巫师缓缓说,但显然没有了耐心。他不是想听他们重复无用信息的。他这次派出去的都是极其针对白萨玛的猎手。白萨玛应该打不过才是。
“我,我们不知道,赶过去的时候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一个红萨玛人急急说道。另一个接着说:“是,是的,看那脚印,对方恐怕有五人!”他特意在五这个字眼上加重了音。言下之意是说白萨玛人多势众,己方根本不是对手。
老巫师刻满皱纹的脸如岩石般冰冷。“尸体呢?”
“被,被带走了。”两个红萨玛人低下了头。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安素他们早就走了,而且迹象表明安素他们是回白萨玛的聚居地。这两个红萨玛人追踪到白萨玛附近就不敢前进了。
啪,啪,两个红萨玛人被大力扇翻在地,惊惧地望着暴怒的老巫师,心胆俱裂,他们不会被拖去祭神吧?
“废物,滚!”老巫师一人踢了他们一脚。要不是红萨玛成年男子比较少,他早就把他们两个杀了。
两个红萨玛捡回一条命,屁滚尿流地走了。
跑远了他们才停下来大声喘着气,
“喂,你刚才怎么不说其实是像白萨玛巫女的那种人杀了他们?”在现场发现最多的脚印是人类的,而且有血迹出现的地方也发现了人类的脚印。最大可能杀死他们同伴的不是白萨玛,而是人类。而且至少有四种不同类型的脚印。说明至少有四个人类。不过他们对人类的印象还停留在里拉那种柔弱的形象上。他们更愿意相信是白萨玛人伙同人类杀了他们的两个同伴。
另一个红萨玛人再喘了几口气,抹了一下额上的冷汗,不满地瞪了他身侧的同伴一眼。“你不也是没说?”
“我吓得都忘了。”这个红萨玛人倒是坦诚。在老巫师面前,他紧张得结结巴巴,被老巫师大力扇了一巴掌后,什么都忘了。哪记得要说什么?
另一个红萨玛一噎,颓然地垂下手。“算了,反正五个白萨玛人比较强。谁叫他们自己单干,不叫上我们,死了也是活该。走,把这破事忘了吧。”他们互相搭着肩膀走开了。
“巫师大人,你叫我?”一个俏丽的红萨玛女子背着弓箭,英姿飒爽地走来。她有着高挑的身材,饱含力量的肌肉,红色的纹身使她增添了几分野性。
“乌丽,你的手下太让我失望了。”老巫师一见面就斥责她。
乌丽刚刚听说了这件事,正准备找那两个手下教训一番,却被老巫师先叫了过来。她马上单膝跪地。“对不起,巫师大人,是我驭下不严。”
乌丽是红萨玛猎手的头领,是唯一一个能同时驾驭巨鹰和魔植的人。
“起来,我需要你今晚亲自带几个小队突击白萨玛的聚居地,带至少十具白萨玛尸体回来。”
“是!”
白萨玛可能会很快意识到他们涂在身上的秘药已经不能保护他们。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们一定不会放弃族群的荣耀。在白萨玛那个老家伙找出应对的方法之前,打他个措手不及。
红萨玛老巫师用手温柔地抚摸着一旁的吊下来的树根。那树根却像触须般轻柔地缠上了他的手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