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这下真是忍不住暴走了,连自己的亲兵对自己的命令都迟疑了,这样下去他这个陇右节度大使还有什么威严可言?他大怒之下,拔刀亲自冲了上去!
“拿下李昂!谁敢抗命,以军法论处!”
哥舒翰的亲兵不敢再犹豫,跟着冲了上去。w>w>w〉.>李昂的护卫与哥舒翰的亲兵人数相当,丝毫没有因为哥舒翰是陇右节大度使而畏缩。
“哥舒大使因为一个敌人受辱而要拿我,我倒要问问哥舒大使,你到底是站在吐蕃一边还是大唐一边了?”
哥舒翰听了李昂大喊,更加恼怒,教训李昂的心思更切了。“李昂,你再怎么混淆视听也没用,本使要拿你,是因为你居功自傲,抗命不遵,你若束手就擒也就罢了,你若敢反抗,那是罪上加罪,休怪本使军法无情!”
“哥舒大使真是欲加其罪何患无词,既然这样,你也休怪我冒犯了!”
李昂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话了,不知手下的护卫对上哥舒翰本人时,动起手来没个分寸,真把哥舒翰给做了,那就麻烦了!
“儿郎们,本官有圣旨在身,全权负责对吐蕃的外交事务,接待吐蕃使节完全在本官的职权之内,但凡有人横加干涉,就是违抗圣旨!对抗旨妄为之人,你们无须畏惧!”
李昂喊完,向伍轩使了个眼色,然后双双向哥舒翰迎去,这样的械斗,如果出现了大量伤亡将很难收拾,所以李昂准备以最快的度拿下哥舒翰,以迅结束这场械斗。
伍轩心领神会,跟着李昂向哥舒翰夹击上去,刀光如电,直取哥舒翰下盘,李昂则是腾身一跃,整个人翻过哥舒翰头顶,横刀当头劈下,哥舒翰上下同时受到攻击,险象环生。
好一个哥舒翰,只见他身形一矮,避过李昂当头一刀的同时,手上的大刀横削而出,当!一声大响,火花四溅,伍轩攻向哥舒翰下盘的一刀被他化解掉了!
陇右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带着手下的亲兵多达数十人当众大打出手,这冲突来得比所有人预料的都激烈,这是直接要白刀见红了啊!在场的官员和将领反应过来,纷纷大喊着劝架,只是喊归喊,却没有一个真源冲上来动手拉架。
李昂和伍轩默契的配合,被哥舒翰迅化解,充分体现出了哥舒翰猛将之名并非虚得,在挡住伍轩一刀之后,只见他暴吼一声,身体倒弹而起,刀光向正在下落的李昂撩来。
“郎君小心!”伍轩大惊地叫道,一闪向再次向哥舒翰逼上去,狂刀如怒,不管不顾地向哥舒翰劈落。
李昂人在空中,力道已尽,身体正在下坠,这时是最难躲避攻击的时候,围观的大众也无不大哗,惊叫阵阵。
说时迟,那时快,李昂人在半空,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握住刀背,身体一卷一翻,变成头下脚上,当!他硬生生架住哥舒翰一刀,身体借力再次翻出,同时一双脚一蹬,狠狠向哥舒翰踢去!
此时伍轩的刀光已近,哥舒翰顾不得再追击李昂,匆匆闪身避开。李昂普一落地,立即吐气开声,踢翻一个不敢真的向他下刀的亲兵,然后回身再向哥舒翰扑回,与伍轩再次形成了对哥舒翰的合击之势。
哥舒翰暴吼如雷,手上的大刀不断的劈出,当当当!一连串的金铁交鸣之声刺人耳豉,哥舒翰接连挡住李昂与伍轩密如雨点的刀光,他名不虚传,着实是能得一见的猛将,对面李昂与伍轩的猛烈夹击,竟不落下风;
双方激战了二十多个回合,打得火星四溅,刀刀惊心动魄,看得人头皮麻。
李昂的护卫们则在外围组成了一道人墙,阻挡哥舒翰的亲兵冲进来求援,在李昂精心的算计下,哥舒翰被单独隔开了。
“李昂,你以下犯上,好大的胆!”
“哥舒翰,你滥用职权,违背圣旨,该当何罪!”
李昂与哥舒翰互不相让,一边挥刀拼杀一边对骂!哥舒翰平时冲锋陷阵都是用长枪,习惯了大开大阖的套路,现在用刀与李昂二人对战,多少有点不顺手。
伍轩见这么久没能拿下哥舒翰,开始采取两败俱伤的打法,逼得哥舒翰不断后退。
李昂抓住哥舒翰一个空挡,一边挥刀劈向他的左肩,一边起脚疾踢,哥舒翰仓促间抬膝来挡李昂的飞腿,呯的一声,李昂踢在哥舒翰的小腿骨上;
哥舒翰单腿站立,哪里顶得住这么凶狠的一踢,那魁梧的身体被踢得连连后退;
本来这也没什么,哥舒翰疾退几步卸去李昂的力道后,也就能重新站稳了,但他忘了,他已经无路可退,他身后就是兀论样郭掉下去的粪坑,外围的亲兵看得真切,纷纷大叫起来:
“大使小心!”
“身后有粪坑!大使小心啊!”
不管亲兵们怎么喊,都晚了!哥舒翰疾退中突然一脚踩空,扑嗵一声,粪坑再次水花四溅,伍轩冲得太猛,没来得及避开,被那些溅起的粘稠液体溅了一身,李昂机灵得很,往伍轩身后一闪,躲过了一截。
这下好了!吐蕃来使和陇右节度大使,双双被李昂踢进了薰人谷呕的粪坑里,这下子所有人都停止了械斗,一个个瞪圆了眼望着翻涌激荡的粪坑,仿佛粪坑里有金子似的。
说实话,李昂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看着哥舒翰带着一泡泡的那啥浮上来,他真个是哭笑不得,这下子苦也!
堂堂的陇右节度大使,被踢进了粪坑里,对于哥舒翰来说,这或许比一刀杀了他还难以忍受吧,完了,完了,这回真的是玩过头了,说到天,说到地,哥舒翰恐怕都咽不下这口气了。
陇右的一、二把手成了生死大敌,也不用去想怎么打吐蕃人了,自己人就先得打得你死我活。李昂心如电转,一时却也想不出好法子来应付这局面。
其实,办法倒是有一个,那就是李昂自己也跳进粪坑里去,与哥舒翰“同甘共苦”,或许这样哥舒翰心里会痛快点,这道梁子还有可能揭过去。
只是粪坑里的那些液体真的很粘稠,黄的、黑的、混色的、阵年累月的、早上刚新鲜出炉的,应有尽有,在接受兀论样郭和哥舒翰的“投怀送抱”之后,已经快溢出来了,阵阵的恶臭味差点没让在场的人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
就这,让李昂主动跳下去与哥舒翰“同甘共苦”?算了吧,他宁愿哥舒翰找自己拼命。
李昂的护卫全部停手了,全都看着李昂,等着他下一步的指令。哥舒翰的亲兵也没心机再打,纷纷跑到粪坑边捞人。
事情的了这地步,李昂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吧,先让哥舒翰冷静冷静,如果他能冷静的话。
“这儿太臭了,走,回去!”李昂说完,收起横刀当先离开。
陇右使牙所有的官吏都在看着,这个时候,暂时也还没有人愿再往李昂根前凑,哥舒翰毕竟是陇右节度大使,被踢进了粪坑里,事情最后会展到哪一步,还需要继续观察,现在还不到明确表明自己立场的时候啊!
李昂回到自己的官邸,立即把李泌找来商议对策,他盘腿在米米榻上坐下来后,轻咳一两声,说道:“泌,把我哥舒翰踢粪坑里去了,想想办法,怎么将这把稀泥和过去。”
李泌一向深居简出,对刚刚生在使牙的事情还不得而知,他本来在从容地喝着茶,听了李昂的话,顿时“噗!”的一声,把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
“李大夫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李泌一边抹着嘴巴,一边追问。
“还说一遍?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我把哥舒翰踢到粪坑里去了,当然,我不是有意这么做,但哥舒翰肯定不会相信,说不定马上就要带着人杀上门来了。嗯,但愿他能先沐个浴,更套衣服,不然那味道真是薰死人!”李昂说着忍不住用袖子扇了扇,仿佛哥舒翰正一身是屎的站在面前似的。
“踢…….踢进…….粪坑里去了?李大夫,你说你把哥舒翰踢进粪坑里去了?何时生之事?在何处…….”
“就在刚才生在使牙里,大伙都在着,好了,好了,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说说,怎么应对?”
“应对?除非你也往粪坑里跳!”李泌仍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两眼瞪大,紧紧盯着李昂,仿佛要重新认识他似的。
把堂堂节度一方的大使踢进粪坑里,亘古未有啊!仓促之间,李泌还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呢,哪里就能立即想出什么应对的妙策来。
李昂抢过他的茶壶,牛饮了几口,然后说道:“少他娘说那些没用的,能跳的话我还真愿跳下去,这回真比要了哥舒翰的老命还棘手,我就你这么一个军师,这当口,你不想办法谁来想办法?”
李泌见他赖上了自己,又好气又好笑,心道你也知道把哥舒翰踢进粪坑比要了他的命还棘手,早干嘛去了?
这回李泌很光棍地说道:“这事太离谱,我也没办法,李大夫还是自己想办法应对吧。”
“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