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水啊……”对于成濑的“互吐苦水”这个提案,涅申原一边叹气,一边明显地露出了讨厌的表情,但是,自己毕竟是参加了……,他在心中编织着语言。
虽然,比起这种毫无建设姓的事情,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总结出一个理由来让自己认命比较好,
……纠结啊。
“嘛,的确,不过会变成互揭让人郁闷到会互倒苦水的疮疤吧。”
“也是。在舰内神通带稍微查一查你的名字的话,查出来的伟大事迹就连我都觉得很讨厌了呢。——毕竟我也不愿意看到自己人出糗啊,所以,就不禁帮了你一把。”
“嗯?你帮了我吗?”
“不是的。起先尝试过跟他们一起责难你,但是因为对方实在是跟我的等级差太多了我又扫兴了。等我难得另外开了个讨论串却变得冷清起来了。大家不行啊,就这种程度。”
“你、你到底是想吐苦水,还是来挖苦人的啊选一个好不好。”
没事的啦,成濑回答。不知道该解读成嘲笑还是苦笑的笑容在她的嘴角浮现,在夜空吹拂的风中让翅膀微微张开而取得平衡。
然后,
“大体上,我看了大家的意见之后就了解了。——我们因为袭击而有了损伤,而武藏更是承受了炮击而导致破损,是这么回事吧。
但是,程度的差异姑且不论,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的三河战由你担任军师指挥的时候也是,参加战斗的人员都受了伤,武藏也承受了巨大的损伤。我们也是呢。但是,不过啊,在这次的战斗中,有一个明确的不同点存在。”
“那就是……”正当成濑正要继续说的时候,涅申原像是抢答一般说道﹕“——没有赢。是这样吧?”
涅申原是这样想的,只有赢了,那么其中的人员负伤、损失才是有意义的。但是,
“……不能赢的话,那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啊。”
从我军的角度来看的话,就算战败,还可以做后续的弥补动作和找借口,但是靠这些不能平息他人的感情。
从他国的纪录来看,也确实存在战败之后互相推卸责任的事例。战败、损失,这些东西一定会找出一个人出来承担这些责任。
“通过强加这些责任在一个人身上,让人们觉得‘不是我的错’,这才能够勉强接受失败啊。”
“对于学生有上限年龄的武藏来说,就算那些孩子们跟随你,他们的父母可不会原谅你的,如果那些孩子受伤回来的话,‘看,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家长会这么说的。更何况,他们也不想让儿女承担什么责任,所以,才会把矛头指向你。……是这么一回事吧。”
“你能理解还真是帮大忙了咧。”涅申原觉得,因此而稍微感到放松的自己,真是不够坚强。
“书记在其工作姓质上,业务中不得不使用通神带,而且为了尽到军师的职责,有必要获取很多的情报啦。
但是,那也就意味着有时候也不得不接触到关于自己的评价呢。”
“……从历史上来看,通常败军之将的评价都很悲惨,这难道也算是诅咒之一吗。”
jud,涅申原叹了一口气,把身子靠在栏杆上面。停在栏杆之上的成濑往右踏离了一步,重新用翅膀取回平衡。
“三国时代的中国有很多武将是因为愤慨或是郁闷而死去的,果然承担责任的人都有一定的压力吧。闷死是因为心脏麻痹,气死是因为压力过大的这种情况虽然也有,如果要重现历史的话应该很麻烦的吧。”
“虽然,是做好了谈话会没溜儿的觉悟来和你这历史宅说话的,但是,这种场合你说这个干什么?”
“jud,虽然,可以直接解决,但是在将引退等的‘解释’当成死之前,先给他们山大的压力就成为了课题。”
“举个例子?”
我想想啊。
“……比如说,整人节目中被貂蝉请来,那个人飞扑上床之后,才发现被子里的不是貂蝉,而是吕布,“你—好,你—好,你被骗了——!”这样做吧。
以董卓为首,大量的三国前期武将都是闷死的。但是,吕布引退之后,整人节目开始受到警戒了,不过为了三分天下,张飞还是“你—好—!”地努力着,所以就只有蜀国的武将是闷死的。之后,到魏国出差的关羽,开发出了让不肯死心的武将参加带通神带直播的脱衣麻将而闷死气死的技术,而学他的的荀攸因为被曹艹放炮而闷死了所以被禁止了。涅申原觉得,不可以赌博。
后来成立了全国规模的闷死推荐委员会,用的是把武将爱看的连载五行诗的作者给收买,让诗演变成女主角死亡的悲惨结局、把舞台剧强制变成全灭系的致郁系结局的方法吧。
虽然发生了愤怒的武将们把作者、主导者都勒死了的事件,不过一言以蔽之,“闷死”了的三国时代被历史再现了呢。”
嗯嗯,涅申原点了点头,忽然注意到了这样的自己,
“……还没有达到那种状态的情况,我还能行吗。」
“你如果死掉的话,武藏会演变成很糟糕的情况,所以,多少也好放松点啊。”
正好这时,在校内通神带中,又出现了拿自己当捏他的讨论串了,走狗这么告诉他。涅申原看完了标题,
“也是啦,……之前我也说过啊,不只是军师,对其他职业也是。”
“?什么啊?”
啊啊,涅申原叹了口气,开了口。接着,他说出来的话,是这阵子对自己最多的评价。那就是,
“——要是能一切如我所想那就是正解了,就是这样。
不管谁都会说过的吧?这样子的话。”
“啊呀?说不说是每个人的自由吧?就算是我,在贩卖自己画的本子的时候,就算是把本子摊开了搁在客人面前这么说,结果还是没买就跑掉了的情况也很多。”
“当时你内心什么感觉?”
“——觉得这样好就好了,倒也没什心理不平衡的。怎么了?一脸惊讶的表情。”
魔女真恐怖啊,涅申原这么想到。不,再仔细想想的话,
我们的班上,基本上都这路货呢……
这个,应该说是一丘之貉吧。
不过嘛,涅申原又想到。想要能一雪前耻。
既然自己还能这么想,那就说明还有救。因为自己还希望自己能继续下去。
……所以,加把劲吧。下次赢了就好,这么想着。因为赢了的话,所有的一切就都有意义了。
从这个观点看来,在三河之战结束后举行的庆祝还真是有意义啊,这么想着。因为通过那么疯了一场,就能物理姓地真实感觉到胜利这一个意义。所以,
“为了我的成果能在庆典上发表,加油吧。”
“今天的庆典,你去参加有什么不好的啊?为什么不去啊?”
那个答案很简单。涅申原举起了右臂给她看。
被月光所照亮的,是包裹着右前臂的插满术式书的绷带。在白布上写了好几层文字的绷带,却还是不能压制住某样东西。
那是从绷带下渗出来的光芒的文字列,而那文字所显示的是,
“麦克白。——莎士比亚的术式,还在继续诅咒着我。
麦克白是弑君的篡位者。那个诅咒,就变成了我的存在就会危害到托利的形式。
就是说,莎士比亚她,对我施加了诅咒。我只能够选择与王分道扬镳的道路。
——我中的就是这样的诅咒。”
听到了涅申原说出来的话,成濑低着头看的眼睛都瞪圆了。接着,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就这么说道﹕“那个捏他……,t!”
“……能行!”成濑如此确信。
“刚才你的台词,在高潮部分对着全裸使出来的话对读这里的女孩子们的说服力拔群哟!只是为了这句话我砍掉点对白都没关系!对了,让你的脚上中招,舞台用医院或者别的哪里怎么样!?”
“就算你为我怎么样,我是对这种捏他很不感冒的类型啊。”
成濑耸耸肩摇了摇头。呼,她叹了口气﹕“呼呼,总之因为就算你也是有肖像权的从版税里分一成给你吧!”
“这一成不是肖像权的份而是人权的份吧!?”
能成捏他就死人不管了,是这样的吗。
总之,成濑低估道﹕“带着那条受诅咒的手臂的话,不就暂时无法共同行动了嘛。去找浅间之类的……”
请她祓除一下呀,成濑没有说下去。他手臂上的绷带毫无疑问,就是他已经和浅间讨论过的证据。明明如此诅咒却还是停留在手臂上也就是说,
“是就算祓除也驱除不完全类型的诅咒?非得射一发才行的那种?”
“前半部分说对了,后半部分我就无视好了。于是,因为戏剧还没有结束,所以麦克白才不会消失。
麦克白虽然杀死了王,但将麦克白作为一部戏剧来考虑的话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所以说并没有污秽。所以说就算是祓除了,也无法令其消失而只能够压制住。
好像是因为舞台戏剧本身就是奉献给神的娱乐,所以就神道来看是很难祓除的。
听浅间君说,想要祓除这个术式,必须要莎士比亚宣布闭幕或者是离开英国才行。只要不那么做,就算我辞去了职务也会有另外的谁作为替代继续诅咒缠身。”
“就算那个人被诅咒艹纵杀死了葵君也是如此?
“就算你这么说……”涅申原陷入了微妙的困惑中。
“……这个男人,因为一上来就先考虑最糟糕的情况所以说很难对付呢。”
“这大概就是军师特有的思考方法吧,成濑心想。就在眼前,涅申原用拐杖拄地调整自己的姿势,
“如果是这样,还是不论发生了什么都让我自己应付,这样子由我来养着诅咒的处置还比较轻松。
只不过,既然我养着它了,就不能伴随王的左右,也做不了工作了。
因为,这只右手想要杀了王,所以,想要写点文章的话就会间接地贬低起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也会做出点什么不吉利的事情。”
“不规矩的右手呢。”
接着,成濑考虑起了之前与他相对的敌人的事情。
“……莎士比亚之前说过的,13?第十三无津乞令教导院的事情,你能说给我听听吗?”
“要拿来做同人志的捏他?”
“当然。不拿来做才有病。”成濑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涅申原拿手抵住额头了一瞬间,
“嘛、嘛,虽然估计也比随便传播开来要好一点儿……。不过嘛,实际上,那也是个没有留下太多情报的场所呢。”
“是这样的吗?”
被成濑这么问道,涅申原微微点了点头。
“在身处其中的我们看来,因为,外界的知识苍白无聊,所以说对于它就只抱有‘好像是个尽是能做的事情的地方啊’的想法了。根据事后的调查,那里好像是三征西班牙的前总长卡洛斯一世设立的孤儿院设施,并对孤儿们从小就施以英才教育的地方呢。
虽然,这种设施现在遍地开花,但那个地方却有点儿不同呢。”
此刻,成濑听到了。
“——那是为了制造袭名者而存在的地方哟。”
“制造,……袭名者?”成濑重复了一遍问道,涅申原简短地回答了句“是”,耸了耸肩﹕“卡洛斯一世虽然兼任了三征西班牙总长和hrr的皇帝总长,但比起三征西班牙是更亲hrr的人。所以,三征西班牙长期缺少总长,取而代之只能够通过增加袭名者带来的个人的权力强化来强化国力了。
但是,如果是贵族或商人的子孙的话就容易出现利益纠纷,而如果因为事故等等缺少了袭名者的场合,又需要迅速填补空缺。所以——”
“培养孤儿,就是为了这些?”
jud,如此回答的涅申原,却没有看着成濑。他直直地平视着前方的空间﹕“好像是,将原来似乎有其他目的的教导院,再改组成那种方向的。传言那原本是为了培养出成为圣谱越境部的学生的地方什么的。”
“最后那句是笑话?”
“你觉得呢?”涅申原侧了侧头。接着,
“不过啦,在我那一代,那里也结束了。毕竟有一名同伴死去了啊。”
“————”
“是个很能干的孩子啊。比我这种强多了。要用语言来形容的话,……你瞧,感觉什么的,不就是和孩子啊上了年纪啊都没关系的吗?要是想选择一个词汇说出来的话,词汇量大的话虽然选项也多,但并不意味着选择的感觉就会变好。
而现在想来,那也是非常能干的孩子啊。
但是,那个孩子是,……抗压能力很差的孩子。”
“等一下。”成濑轻轻用脚尖踢了踢涅申原的后背﹕“不想说的话就不用勉强说出来了。”
“不想听的话就不用勉强听下去了。”
不讨人喜欢的男人,成濑想着。大概是这种思考传过去了,涅申原,
“跑题了吧。”
“而且也没法拿来做捏他呢。”
“那可真是谢天谢地。——那么,发生了很多事,虽然发展到了需要进行监察的地步,但在那前一天,我们被“移送”到其他地方去了。
所以,我们就逃跑了。从机动马车上跳下来,一边向着耸立在山岳地带的山道旁耸立着的十字架祈祷,一边走了四天四夜。之后当我们千辛万苦抵达了六护式法兰西的国境的时候,……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向着自己中意的土地出发了。而且,还说好就算之后见面,也要装作陌生人的。”
明明如此,
“怎么会有打破约定的人啊……”
“简言之,就是棘手的面对面型同窗会咯。
……什么嘛,对方是主流袭名者又是妹子,还以为会多点色色的故事的说。”
“……成濑君,你很擅长直来直去的发言的吧?不过啦……,听说那个教导院已经被取缔了。好像是在委拉斯开兹负责管理孤儿院和医院,树立起腓力二世的体制的的时间点上,那里全都变了。”
这样啊,成濑点点头﹕“你也,挺辛苦的啊。”
“以前是挺辛苦的,但是没事哟?”
“你不是现在进行时地苦逼着的嘛。”
“jud,还是这么说吧。嘛,可以的话,我倒想心情好点的话去参加接下来英国的即卖会的呢。会举办的吗。”
换个话题吧,成濑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就附和了他。所以,
“是啊。”
就在成濑这呢喃着的时候。忽然,从武藏发出并非是汽笛声的响声。
那是舰外广播声,是用很熟悉的音色的,
“——一下!等一下啊!喜美!”
是浅间。她的声音有点急匆匆地继续说下去,
“托利君想要买不洁的游戏了,快点阻止他!他才刚清醒不久!”
不由自主眼神一凛的成濑的视线,投向了包围着武藏ariadt学院的防风壁。奥多摩主放送室应该就在中段附近吧,成濑这么想着望向涅申原,也见他果然半眯着眼看着同一个方向。但是声音依然以高分贝继续着。
“奉行所的报告书在死因一栏上写着“死因:因不听劝告强行玩工口游戏受到打击而搞怪升天”啦“状况:在工口游戏的表示框前全裸着倒在地上”之类的该怎么办啊!
我们家的神社也会因为解除契约关系要写文件,真要写“契约解除的理由:玩工口游戏解脱”什么的之后参考资料的浅间后代们看了整个人都要斯巴达了诶!”
是浅间。成濑和涅申原听着接着响起来的喜美的声音,交换着视线。
“……谁去告诉她不小心把话筒的开关打开了啊?”
“现在才说是不是有点晚了啊。——啊,你去发一份通神文怎么样。”
jud,别无他法的成濑垂着肩膀,用通神文向浅间发过去了一句话。过了一会儿,
“诶?不要!等一下啊,这个传出去了啊!?听好,外面的各位?如果听到这些话的话请把手举起来。——啊啊,没关系,没关系的哟?就算举手了也不会打你们的。”
“那个巫女,san值这么低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地发疯啊?”
还真是,涅申原叹了口气,抬头仰望天空。接着,因为他耳中听到了舰内通神的话筒关掉了的声音,就说出了自己的话。
“怎么说呢。就算我这么失落周围人的情绪还是很高啊。
……就算想被救也不像能得救的样子啊,这副德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