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了(1 / 1)

大半个时辰后,云郦抖着双腿,哆哆嗦嗦地被裴钰安套上衣裳。

裴钰安的酸枝梨木书桌后是一面巨大的书墙,看起来严肃端正,现在书桌一片狼藉迹,宣纸笔架笔山等抖落在地,里面还混着撕碎的小衣,泛着泥泞水光的圈椅,以及空气里那股道不明的气味。

虽刚刚兴致浓时,书房这等严肃端正之地也给云郦提供极大的刺激,如今恢复理智,再看满地不堪,云郦实在不知该做出何等反应。

裴钰安沉着眸替她穿好衣裳。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云郦心跳顿时到了嗓子眼,裴钰安拍拍她的肩,沉声问:“何事?”

常余在门外道:“主子,该用晚膳了。”

“暂且不用,你先下去。”裴钰安嗓音平日就低沉,事后,带着几分沙哑。

常余应道:“是。”

云郦此时还坐在书桌上,倒也不冷,裴钰安早就将他的外衫垫在她身下,她拢了拢自己的衣裳,撑着案桌下地,一落地,两只腿就忍不住打颤。

她弯下腰,脸颊绯红,去捡地上的宣纸等物。

裴钰安吸了口气,道:“我来吧。”

云郦似不敢看他,声音细弱蚊吟:“奴婢来,奴婢来就好。”

她的手落在被挥下地的狼毫笔杆上,与此同时,裴钰安的手也落在其上,便不小心碰到了云郦手背。

云郦触电般地收回手,裴钰安扫她一眼,女人粉面润泽,他沉吸口气:“你刚不是说没力气了吗?去休息吧。”

此话一出,云郦脖颈嫣红,她飞快地看裴钰安一眼,裴钰安目光灼灼,云郦嗖的一下起身,南窗下有一张美人榻,云郦低着头走过去,侧对裴钰安坐下。

背后传来裴钰安收拾东西的悉悉索索声,云郦以手为扇,不停扇风,一刻钟后,身后动静渐小。云郦情绪似已平静,她抬眸,书桌整整齐齐,圈椅干干净净,已看不出方才的荒唐,云郦适时地松了口气。

裴钰安径直向她走来。

云郦直起身,忙哑着嗓子道:“世子,以后,以后……”她避开他眼神,声音细小柔弱:“不能,不能……在这种地方做……那事了。”

她状若严肃地推拒,裴钰安自认不是荒唐之人,这等荒唐之举有过一次便足以,不知为何,却念到刚才她纵使再羞涩,依旧乖乖按他吩咐行事的姿态。

裴钰安眸子沉了沉,不由得试探道:“郦郦,若是我想呢?就想在这种地方行事,你又如何?”

云郦愕然看他,瞪圆眸子:“奴婢……”

裴钰安在美人榻前坐下,伸手,也拉她身边坐下,“嗯,你会愿意吗?”

云郦低着头,磕磕盼盼地道:“可,可不太好。”

裴钰安垂下眸,语气温和,可态度却是分毫不让:“我问的是你愿意吗?”

“奴婢,奴婢……”云郦脑子飞速地转动,这句话她的到底是回答好还是不好?回答那个字才能让裴钰安更满意。

就在她迟疑时,裴钰安低声道:“郦郦,以后你不必说奴婢,说我就行了。”

云郦讶然:“这不合规矩。”难不成真的是男人餍足后最好说话

裴钰安对上她的眼神:“你是听规矩的还是听我的?”

云郦再度垂眸,双手不安地绞着裙摆。

“嗯?”

云郦声音微不可闻,“奴婢……我,我听世子的。”

裴钰安颔首,再度追问:“好了,你还没回答刚刚那个问题,如果我想在别的地方……”

云郦似受不住了,哀求道:“世子,你别问了。”

裴钰安紧追不舍,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回答我。”

云郦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恰好对上的裴钰安的幽深眸光,她低下头,沉吟半晌,小小声地说:“只要世子喜欢,奴……我就愿意的。”

她果然是心里有他的,所以才能为他做这等事。裴钰安喉咙地发出一阵闷笑,只觉心中滚烫,有股急于破土而出的炙热。他再垂眸看她,只见她两只耳垂红成樱粉。

虽他没过分的动作,直觉告诉云郦不妙,她起身想走,还未动,裴钰安按住她的肩。

云郦侧眸,裴钰安眼尾泛红,他看着她,哑声道:“郦郦,我们再来一次。”

云郦惊愕地看着他。

裴钰安捏了捏她的耳垂,嗓音低哑:“我知道你还有力气的。”

“世子,我……”

“乖,我们试试这张榻。”

云郦闭着眼睛,心里大骂,禽兽,禽兽不如,她有些后悔刚才那个答案,早知道她就不愿意,虽然她爽是爽了,可现在就要书房,以后她得在什么地方才能满足他啊。

云郦最后是被裴钰安半搂着回到卧室,那个时辰,天色已黑,廊下掌灯,幸好的是,裴钰安没有过分禽兽,晚上只是抱着她睡觉。

云郦打了个呵欠,瞬间入睡,今日细细回忆,还是收获颇多,毕竟那事其实她的喜欢多过抗拒,然后裴钰安竟然允许她不称奴婢。

要知道,裴钰安是个很重规矩的人,如今这般,是不是代表她的分量在他心里又重了些。

云郦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裴钰安看着她,许久许久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去上朝时裴钰安精神抖擞,回府时,裴钰安将配刀递给常余,常余伸手接过。

裴钰安看他一眼。

常余溜圆的眼睛充满好奇地看着他。

裴钰安低头,目光先落在自己佩刀上的玄青色如意结嵌红玉剑穗上,再瞥了眼常余腰间长剑双心玉环剑穗。

两相对比,的确是他的剑穗要精致费心地多。

他转头,心情甚好地上了马车。

常余狐疑地揉了揉脑袋,主子刚才那样看着他,他还以为有要事吩咐呢。

翌日便是二十八,自从二九开始,大安便要开始为期十日的封印,权当朝廷官员的年假。

不过对勋贵要臣来说,放假不是从二十九开始,除夕那日还有宫宴呢。

镇国公府作为世袭罔替的公爵府,虽裴鹤只在朝上挂了闲职,但宫宴的名额依然少不了国公府。

裴钰安年年赴宫宴,吃的看的都是那些,早已不感兴趣,但感不感兴趣不重要,重要的是地位,权势,名声,圣宠。

午后,他便在云郦的伺候的下,穿好赴宴的朝服,一袭暗紫色绣暗虎的交领锦袍,显得他面如冠玉,气质冷清矜贵,髻上的紫金冠,多添贵气。

云郦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她选的男人光说样貌,的确是凤毛麟角。

裴钰安见她一直看他,不由得挑了挑眉。

云郦赶紧低下头,替他理了理衣襟。

“云郦,今夜我可能很晚回来,你先歇息。”昌泰郡主的身体大好,今晚的夜宴便也想参加,至于裴意朵,虽然性情若孩童,但知礼仪。

昌泰郡主计划领上她,她翻了年便十六,昌泰郡主想给她找个可信赖的夫君。

宫宴结束,一般都快子时,按照惯例,还得在荣正堂守岁。

“嗯,好。”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传话来道:“世子,世子妃已经收拾妥当了,在侧门等着世子呢。”

云郦眼一眯,一边将大氅递给裴钰安一边问:“世子妃也要和世子去宫宴?”

云郦前两年伺候昌泰郡主,自然知道宫宴时,刘青燕都告病假,不曾赴宴。

裴钰安接过大氅,看了云郦一眼:“她是要去。”

云郦闻言,随口嗯了声,仿佛刚才会问起刘青燕,只因好奇。

裴钰安看着云郦,心底生出淡淡遗憾,若是云郦陪他赴宴,他定不会觉得无聊。

可她的身份实在太低,就算他和刘青燕和离,就算他不再娶妻,只宠着她,压力也没有娶她大。毕竟他若是要娶她,他爹素不管事,可这件事定要反对到底,因为他的妻子不仅代表他的妻子,他下头还有几位弟妹,若是他娶一个婢女做妻子,未来又该如何给他们说亲。

他娘更不会同意。

当初和青燕成婚,一是皇命,二是当初他的确对她有几分情谊,婚后虽发现她已有身孕,他纠结过,但她的师兄也对他有恩,他实在不忍心他唯一的骨血命损于此,可说到底,这都对外人不会有任何影响。

思及此,裴钰安摇摇头,他总不会亏待云郦。

他低声道:“我去宫宴了。”

云郦嗯了声,裴钰安信步去了侧门,刘青燕站在二门等他,她今日穿着全套的世子妃大服,显得她明艳爽朗。

“临嘉,走吧。”刘青燕笑道。

两人并肩往荣大门去,这时,刘青燕闻着裴钰安身上的气味,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刘青燕笑了一笑:“无事。”话罢,她低下头,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味道,是属于女人的香味,有些像香甜桃香,又带着些冷梅香。

那日在荣正堂碰见的那个女子,云郦,她身上就是这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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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重点在现在就在书房,将来她得在什么地方才能满足他。(阿扶和郦郦的头都好痛!!!!!)

然后我相信就算断尾不是你们想要的感情戏,你们也会给阿扶留下可可爱爱的评论的(期待地搓爪爪)

下一章在十二点,早睡的妹子可以明早起床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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