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赌石店里,这里的赌石店跟瑞丽的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料子虽然都是摆在柜台上的,但是柜台制作的很精美,议价的方式我也看不懂,所以我的心里没有底。
不过有王老板在,既然他诚心想要赌,到时候有什么事交给他搞定就行了,我就安安心心的坐一个顾问好了。
我看着料子,这里的柜台都很矮,看料子需要蹲下来看,我站着扫视了一圈,料子摆放没有什么规律,大的小的基本上都在一起,当然了,这些都是珍贵的料子。
在店铺有的一个拐角,堆放着一对原石,这些原石都是蒙头料子,我看着很多人都在这些原石后面淘料子,我一看就知道,这些料子应该都是成吨买回来的垃圾场的料子。
当然并不是说垃圾场的料子不好,翡翠的开采可能许多人都不知道,有的是山料,有的是水料,在开采之后,都会有专业的人员把值钱的翡翠挑选出来,那些不值钱,没办法卖的呢,就丢弃在山脚下,久而久之呢,这个山脚下的淘汰的翡翠就越来越多,都是成千上万吨的。
垃圾越多,堆放的地点就小,缅甸政府搞不定了,内地人帮忙啊,以石料的价格买回来,然后当翡翠的价格卖,虽然价格翻了十几倍,但是对内地人来说还是很便宜。
也不是说垃圾场的料子不出货,就算挑选的人本事再高,也不可能全部都挑选对,所以垃圾场里面有遗珠的,曾经就有一个人在垃圾场的料子里,切割出来了帝王绿,这都是运气的。
我当然不会去看垃圾场的料子,因为大海淘金,虽然有机会,但是那个机会也是渺茫的。
我站在原石区看料子,这里的料子有大有小,场口也不定,而且基本上都是开窗料,现在的人都学精了,妈的,买回来的原石开个窗,立马身价涨几倍,我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这块料子,从皮壳来看,灰油发亮,很好看,局部刷皮较重出现了类似新厂区的凹凸感。
这种料子很熟悉,半新半旧的,灰黑的皮壳,还带油,应该是哥因角偏浅层的料子。
料子刷皮擦口半赌石,我看着擦口的表皮,糯化的感觉有,晶体略细,水头略好,光泽度略好,没有什么棉絮感,晴底偏老蓝水色,出满色牌子,配合好工艺,好创意,单件市场价值小十万数的空间有,但内部变种及色渐变的风险较大,赌较好质量的牌子难度较大,戒面档次不够,所以,我就不考虑了。
王老板这个人,别看矮大紧,但是眼光高的很,我估计低于上千万的料子,他都看不上眼。
料子贵重,要么大,要么精,所以我先看大料子,我很奇怪,我问王老板:“你自己开赌石店,为什么还要到别人的赌石店来赌石?”
“媳妇还是外人的香啊,我店里的料子我最清楚拉,都玩腻了,那有玩别人的有意思,系不系啊?”王贵认真的说着。
我听着有点无语,这都他妈的什么逻辑,算了,也不指望能跟他说到一块去,等瑞丽那边的事情平息下来,我就回去了,也懒得跟这个王贵纠缠什么。
我先去看大料子,赌大料子赚的几率跟赔的几率都是一样的,要么大赚,要么赔的精光。
我找了一圈,找到了最大的料子,这块料子很高,有一米多高,很宽,将近一尺,我看着料子,有五百多公斤,这种料子算是镇店之宝了吧,在缅甸公盘上当然不算什么,但是在内地应该算是稀罕的料子了。
料子的皮壳是黄皮壳,翻砂,我伸手摸了一下,感觉砂砾感很强,很凸出,翻沙有力,有窗口,我心里有点震惊了,妈的,这么大的料子你也就开个窗?直接切了不得了吗?
我没有看窗口,我先皮壳,我感觉皮壳有点像是达摩坎的料子,但是达摩坎这么大的料子,我还真没见过,看了一会,我不确定,所以还是蹲下来看料子的窗口,什么场口的料子,从窗口里面看肉质就行了。
窗口开在中间的部位,这个位置开的好,如果有色,很容易迷惑人的,中间都有色了,那两头还没有色吗?好赌。
我看着料子的开窗,我首先看到的就是棉絮,一点点的棉,这些棉絮成团的,往里面延伸,我看到这,就感觉木那感较重,而且应该是偏浅层的木那料子。
我的天哪,如果是木那料子,这么重,在缅甸公盘上,也得好几千万欧吧。
我看着窗口里面的肉质,糯化的感觉,底子非常好,我打着灯,往窗口上探,看着肉质,觉得晶体略细,水头略好,光泽度略好,而且带着底色,蓝底偏瓜皮绿,底色有灰感。
这个底色让我有点感觉不好,木那料子,蓝底就是不好看,还是西瓜绿,带着一点灰,给人一种杂乱的感觉,但是不妨碍这块料子的价值,因为他那么大,那么重,要是满料,做出来的成品就能掩盖他的瑕疵了。
我摸着料子,仔细的看着,料子还有癣,都在局部,局部癣影响很明显,估计开窗的人也是看到了癣,在癣下面开的,刚好开出来了色。
我看着料子,分析了一下,如果不是满料,就算只有三分之一,取其精华出飘色牌子,手镯,配合好工艺,正常尺寸,单件市场价值两百万在三百万可以,如果种偏嫩就差点,如果棉絮略突出点,那么料子又能涨,这就是木那料子,要老种厚棉。
我研究了半天,点了点头,决定试试这块料子,反正不是我出钱,我再一次的看着料子,仔细的认真确定,料子结构感略好,但风化不均明显,整体刷皮,刷皮较重的,变种,变色风险较大,但是风险与利益同在,如果往好的变,这块料子就赚大了。
我站起来走到王贵面前,我说:“王老板,这块木那料子不错。”
王贵看着我指着的料子,有点惊讶,站起来,说:“邵飞兄弟,你真的好眼力啊,这块是这家店的镇店之宝啊,二十多年前就在了。”
我听了之后,有点惊讶,原来如此,原来二十年前就在了,如果这块料子是现在在公盘上出现的话,估计没有几千万欧是拿不下的,这种料子老板拿下来之后,就不会再卖了,都是自己切的。
我说:“王老板要不要试试啊?”
“你有种啊,搞事就搞最大的,年轻人狗脾气,我喜欢啦。”王老板豪爽的说着,说完就指着那个中年人,不爽的喊着:“龟公,做生意啦,听唔明人讲嘢系唔系啊?快点畀我死过嚟吖!”
我看着那个中年人赔笑走过来,说:“老表叔呀,你唔好玩嗱,我系一个打工,你搵我开心做咩呀?有咩问题,喺发叔呀,千祈唔好搅事罗,过年啰,同和气气嘅几好啊。”
“闹你个死人头呀,老子嚟赌石嚟嘅,开门就要做生意呀,嗰块镇店之宝我睇啱,几多钱呀?”王老板指着原石说着。
中年人看着指着的原石,就皱起了眉头,脸色难看,有点害怕的样子,说:“我搵发叔嚟同你倾咗,咁大嘅生意,我做唔到主呀。”
“赶紧呀,过年要抢钱啦,找他来见我啦。”王贵不爽的说着。
我听着王贵跟他的谈话,心里立马紧张起来了,发叔这个字眼我还是听的出来的,糙,不会是陈发吧?
大四发?我糙你妈的,这他妈的不会是陈发的店吧?我看着店铺,大的离谱,我心里慌了起来,草拟吗的,这个王八蛋居然带我来陈发的店里赌石,是早有预谋还是故意挑事的?
我看着赵奎,我说:“小心点,矛头不对,立马动手,擒贼先擒王。”
赵奎皱起了眉头,看着那个中年人去打电话,王老板不爽的看着石头,说:“行不行啊?很贵的啦,这块石头每年都涨价的,今年都好几千万啦,搞事是搞事,但是不能拿这么多钱来搞啊。”
我听着心里就苦笑不得,我糙,他到底是来赌石的,还是来搞事的?搞的到底是谁?陈发?不可能吧,我捏着鼻梁,突然觉得好心累,我糙,我怎么就上了船,跟王贵来广东了,突然觉得我严谨的人生变得跟散沙一样,风一吹就倒了,根本就经不起敲打。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从外面停下来一辆车,从车里下来十几个人,都是保镖的打扮,他们走到了店里,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我看着,心里紧张,妈的,重头戏来了,到底是搞我,还是搞陈发,一会就知道了,我手里摸着一块原石,草拟吗的,要是搞老子,老子一石头砸死你个王八蛋。
赵奎他们也同样谨慎,突然,我看到陈发从车里下来,在保镖的护送下,朝着店里面走了进来,一到店里,他就瞪着我,那目光,让人胆寒。
“够胆,知道老子要搞死你,你都够胆嚟,你想死呀嘅勇气,我黑手发都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