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对着挂满星星的夜空,沈喜臻泪流满面,老师教她弹琴的情景一幕幕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曾以为像老师这种谪仙般的人物应该能活到很高寿,没想到老师还是没有活过八十岁。
今晚的夜空中有一颗星特别大特别亮,不知那会不会是老师的魂魄所化。
沈喜臻捧出了老师赠送给她的伏羲式古琴,对着夜空开始弹奏起来:
夤夜星光点亮宫楼,
一晌风月事一晌欢忧,
江山成憾血已凉透,
击筑不成歌成愁。
夜过几声更漏,
月过几波云绸,
情难收泪咽在喉,
徒留青书史册几墨点春秋,
醉眼笑王寇煮酒叹君侯。1
她一边弹一边流眼泪,弹到动情处几乎无法再继续下去,但她却在即将要停下来时忽然发现在琴头处有一个翠绿色的雕刻物,那里在微微地发着光,同时,她口袋中的小木盒也在发着光。
那么说,这个雕刻物是有强大的灵气了,不然不可能引得起小木盒发光。
她赶忙俯身去看,发现是一朵造型十分生动的梅花。她将烛火移近了点再细看,发现这朵梅花的花心是红色的。在她停止弹奏后这朵梅花没有再发出光来。
这一发现让她大感吃惊,随后便是满心的欣喜。
为了确认这种感觉不是一种假象,她再次轻抬素手弹起琴来。
果然,那朵梅花状的雕刻物和她口袋内的小木盒都以同样的频率在发着光,而且整个过程中她并没有运功。
这太奇妙了!她再一次讶然,手轻轻地抚上那朵梅花。但觉它的温软如玉。质地稀有。
她忽然想起了老师在让她和江唯白以抽纸条的方式选择琴的时候老师是同时将两张折叠成正方形的纸条伸向两人的,在她将手伸向纸条时他的手微微地移了移,将写着这把琴的那张纸条往她的方向移动一些。
老师是不是有意将这把琴赠送给她的?
即使不是有意,她抽到这把琴也可谓是冥冥中的天意了!
她忽然想到了‘挥弦而杀人于无形’这句话,如果真的行,用来防身倒是很好的。
于是她一边运功一边弹奏,果然。只要她的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可通过琴弦与她体内的那股灵力聚合,然后以箭一般的速度从她的手掌飞出,啪啪啪的几声就把数丈远的树木给击得哗哗响。接着又听到几声鸟儿的鸣叫声,原来是树上的鸟窝被她的这一掌给震落到地上了。
喜臻大喜,又再次运功抚琴,将功力引到手掌上然后再往前一挥。只听得啪嗒的一声,她循声望去。原来是将东侧围墙的一角给震坏了一块。
她没想到透过向这把古琴借力竟能产生如此大的内力,以后若想不动声色地制服他人就可用这一招了。
喜臻知道自己此次和楚子厚的偷偷出逃是冒着大风险的,但有了这把琴在身那应该会有保障许多。
听得声音的楚子厚以为是喜臻出了什么事,忙快步地从里间走来。却看见沈喜臻一边抚琴一边朝远处发力,打得四处啪啪啪地响。
他感到有些奇怪,忙走过来看个究竟。
走到近处时他发现她口袋中的小木盒和古琴上的梅花雕刻都在发着光。更感好奇。
“也就是说,这把琴有灵力?”楚子厚在她的身旁轻声地问。为防止会吓着她,他的声音非常的温柔。
闻得声音的沈喜臻赶忙回过头来,笑着说:“嗯,而且它的灵力与小木盒的正好匹配。”语气里透着如获珍宝的喜悦。
楚子厚知道喜臻随身带着个小木盒,而且它对她的身体有益处,所以每次睡觉时都会体贴地将那装着小木盒的口袋给移到一侧,以防自己不小心将它给磕碰坏了。
“那就好,那带着它就大有用处了。”楚子厚也很高兴。
“我准备带着它走。”沈喜臻降低声音说。
“那当然,反正它那么精巧,带着也方便,闲暇时我们还可以弹弹琴当消遣。”楚子厚也心照不宣地压低声音说。
“是啊,你要不要也来试一试?”沈喜臻笑着提议。
“好。”楚子厚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抚琴,此刻正手痒痒的呢,于是他立即在这把琴前坐下,专心致志地弹奏起来。
隔壁不远处的香儿和胡椒正躺在床上倾听。
“他们两个感情真好,这么晚了还有雅兴弹琴。”香儿由衷地说。
“我们的感情也很好啊,各有各的好法嘛。”胡椒笑着说,一把将香儿压在了身下。
楚子厚的琴艺也是万中无一的,可他就是没有办法让那朵梅花雕刻发光。
“看来还是得配合你身上那小木盒的灵力才行。”楚子厚对喜臻说。
于是喜臻将她小木盒拿出来放到他的贴身口袋里,他再次弹起时便能隐约地看到它们在发光了。
他也会武功和内功,于是试着挥手发力,发现果然能将数丈远的东西给击倒。
“若是你也会玄术,发起功来一定比我厉害。”喜臻不失时机地赞扬他。
楚子厚说:“那我也想学学玄术,不如你教我?”
“好啊,那以后我每天抽些时间来教你。”
“嗯,但无论如何,以你的时间和身体状况来定,毕竟你现在怀着孩子。”楚子厚满眼关切地望着她说。
沈喜臻顿时心里暖暖的,忙笑着说:“好,有你在,我能辛苦到哪里去?”说罢,她从他的背后伸手将他轻轻地拥抱着。
他也伸手握住里她修长纤细的手,无比疼惜地在上面亲了一下。
两人甜甜蜜蜜地拥抱了一会儿,楚子厚便一手拉着喜臻一手抱着琴进了屋。
进得屋里,楚子厚将她温柔地抱在怀里,若有所思地说:“阿臻,刘铭那边的信还没来,我们要不要问一下刘奄臣那边?”
语气中带点担忧。
他最近已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皇帝哥哥对他的防范之意,而且哥哥看他的眼神也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温暖,而是充满了疏离和排斥。
即使他根本就无意于与哥哥争夺王位,更不会试图谋反,可哥哥还是没有办法相信他。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不宜轻举妄动,我还是自己测算一下好了。”喜臻说。
备注1:春秋时期公子小白的名琴曲《号钟》(未完待续)
ps:亲们,今天的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