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收回身后的火环,循着一阵酒肉香和喧闹声,找到了王生宴客的大厅。
华贵的大厅里边正有一美貌绝伦,媚态天成的舞姬于中央献舞,厅内之人无分男女,无不看得目眩神迷,神思不属,就连那进来报信的侍卫,都一脸呆滞的立在了门前,压根就忘了府外还有个恶客登门。
李牧自然不会如同这些并未修行的普通人一般连正常神智都维持不了,但隐隐也被这舞姬的绝美舞姿弄得有些晃神,之前心中怀着的必杀之心竟然在隐隐动摇。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清心寡欲之人,不仅不是,还吃喝嫖赌,四毒俱全,心中的欲望比之常人要大得多。
只是他平常也会有意镇压心中邪思,约束心中欲望,但被这舞姬的妖媚舞姿一撩拨,一时心猿意马起来,想着留这狐妖一命,将她收入监狱司作为玩物,倒也不错。
只是他也就晃神了一刹那,很快就醒悟过来,心中警惕之余又有些羞恼。
他虽然色心不小,但从来只是当消遣,不因这些事情误正事。再说了,向来只有别人对着他李代表思春,哪有他李代表对别人发春的时候,此等涉及颜值之争的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牧心中默诵燕赤霞所授的清心咒,这狐妖的魅惑之力强得有些超乎想象,光是通过舞姿就能让他心猿意马,若全力对他开魅惑,他岂不是要跪下来当舔狗?届时他男拳战神的脸往哪儿放?!
李牧心里也起了点争强好胜之意,反正有燕赤霞在后面兜底,他倒要拿这狐妖的魅惑之能,来锤炼锤炼自己神魂。索性他的神魂修行愈发缓慢,干脆以此事作为自己突破的契机。
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jpg
李牧右腿往下一跺,整个大厅仿佛是被什么蛮荒巨兽给撞了一下,众人纷纷从神思不属的状态下回过神来,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懵逼表情。
舞姬缓缓皱了皱眉,李牧翻墙进门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不过在她的感知里,也只是察觉到李牧是个有那么一两分道行的修行者,根本不足为虑。
可看现在这一脚,整个大厅都如同遭了地龙翻身的余波,可李牧脚下的砖块连个脚印都没留下,这等举重若轻之力,无疑是尊劲敌。
只是她不知道,这来者是妖是人,是敌是友,是善是恶,又是否冲着她而来,在搞清楚情况之前,她决定静观其变。
想到这,她惊呼一声,一副娇弱惊慌的模样,完美的身材好似没有骨头一般,依到了坐在主座的一名年轻英俊的男子身上。
而那男子身边的美丽少妇见状,眉头蹙起,但她举止端庄,教养颇佳,也学不来这轻浮不雅的举动,只是在桌下牵住了年轻男子的手,十指相扣。
捏麻麻的,李牧心中怒斥中间的男子伤风败俗,丧尽天良,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如此亲热,到了私下里会怎样,他纯洁如白纸的李代表简直就不敢去想。
那前来报信的侍卫回过神后,见到李牧竟然就在他身旁,吓得打了个激灵,也顾不得礼数了,急忙进了大厅向那年轻男子小声通报。
那男子听了通报,神色未曾变化,只是斟了两杯酒,一杯让他身边的舞姬送来,他则是站起身来,遥遥相敬,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道长既来我府上做客,不如与王某饮上一杯薄酒,如何?”
李牧瞟了眼那酒,在初见之时,燕赤霞这等忠肝义胆的大侠递来的丹药他都不会吃,这千年妖狐端来的美酒,他脑子抽了才会喝。
“不了不了,将死之人敬的酒,喝着不吉利。”
李牧笑容满面的说道,他的表情和他嘴里堪称恶毒的话语形成了极大反差,一时都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小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不要命了不成!”
一人暴喝出声。
那叫王生的将军从侍卫嘴里知道了李牧的厉害,不欲撕破脸,其他人可不知道。
他们又是军伍出身,脾气爆得很,看着这嘴上没毛的小道士如此出言无状,纷纷大怒,甚至连兵器都抽出来了。
“不是胡说,是直说,这位将军为妖怪所惑,我看过不了两天就要吃席了,所以贫道就想跟将军商量商量,死前做做好事,把这宅子送给贫道,也算是积点阴德,以后好投胎。”
“道长若要找人消遣,还是另寻别处罢,还请道长记住,我将军府,不是任你放肆之地!”
那将军抽剑直指李牧,就算是涵养不错,但一边被人咒着要死,一边还让人惦记着谋夺家产,这种事情要是能忍住,那和乌龟王八蛋有什么区别?
李牧不理他,转头和边上端着酒的舞姬说起了话:
“这位狐妖姐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啊?这些人都是沙场之士,一身血气雄厚,味道肯定好,就算一时吃不完,风干了做腊肉也是别有风味,姐姐若是不会,我可以帮忙做一做的。”
“小子,你作死!”
一杆长枪从一名侧座的武将出飞过来,直插李牧膝盖,要让他失去行动能力,李牧动也不动,骨灵冷火一卷,直接将这百锻精铁所铸造的长枪焚灭。
众人见这妖异阴冷的鬼火,无不心中惊骇欲绝,皆作出迎敌之状。
“道长,您可是喝醉了,要不,还是让小唯送你找个地方休息吧?”
狐妖见自己的身份被李牧直接戳破,却也不慌,美目中开始泛起丝丝异彩,声音也低沉而又魅惑,李牧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这双鬼斧神工般的眸子给吸进去了一般。
李牧能感受到,自己的神魂之力被压迫得死死的,这狐妖用自己的媚术压制自己的神魂之力,让其不能刺激自己的灵智,使灵台清明。
若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李牧估计等会他就会心甘情愿地跪下来当小唯小姐的狗了。
李牧倒也不慌,直接让真气在自己体内炸开,炸得左手一小段经脉将近破裂,经脉受损的剧痛,让他立时清醒过来。
“看样子,姐姐是不愿意出手了,那这样吧,我就费点儿力气,出手把这些人都杀了,我到时再做个证明,就说是城里那挖人心脏的蜥蜴精给屠的,姐姐你就当做没看见就是,如何?”
“……”
小唯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