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斯和侍女长一起拖着一大把伪装成假发的催化剂管道一路朝着女王的宫殿里小跑而去,一路上他们碰到了不少乱逛乱跑还呼喊乱叫的侍女。
“啊啊啊啊,贤者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啊啊啊,去死,我不会绝望,你压缩不了我!邪魔去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会背叛风暴之主的!”
文图斯从没有进入过这样,虽然这些侍女嘴里喊得的是邪魔去死,可是她们一个一个乱叫乱跳的样子,反而更接近邪魔一点。
至少在文图斯眼中是如此。
相比罗莎女王在前面和人交流时带着的侍女,这群侍女已经彻底失控疯狂,这是绯红冰无可挽回的一部分。
“我希望贤者之剑真的给了你一千磅安神剂。”走在前面的侍女长说道,“希望这不是男人的某种虚假诺言,否则我们也变得和她们一样。”
文图斯感到很生气,因为对方在怀疑伍德,他想用最粗鄙的语言攻击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你这条没有男人的发臭老海鱼,你怎么敢怀疑我的儿子?
这是文图斯的第一反应。
“你可以信任伍德,他总是努力工作,让自己能达到自己的上限。”不过他说出口的话很理智,不是老渔夫的话,就好像不由自主的要尊敬身前的人,这位侍女长他过去也见过,但是这次的感觉不同,文图斯不知道这是因为伍德给了这位女士很多安神剂,现在她凝聚了绯红冰上最多的理智,而且更多的理智正在朝她集中,这种感觉在进入宫殿后变得更加强烈。
“每一个贤者都努力工作,全力以赴想达到自己的上限,但这未必是好事。”这位侍女长的话伍德能理解,努力工作有时候和增加敌人是一回事。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无法理解?”文图斯却不理解,他很想把对方的身体和发臭的海鱼做出对比,但是他不能,“请启示我?”
我在说什么?启示?
“那不是目前的事情,目前重要的是恢复清醒,让我们能存在下去。”侍女长说道。
“你得永远记住伍德的帮助,我很可能会和托文卡特,就是那个女牧师一起回到下面,到时候我就完了。”文图斯希望自己能给伍德多争取一点帮助。
“她只是一个精锐牧师,即使这次发挥了一点作用也只是核心牧师。”侍女长似乎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精锐牧师就能让我自行跳进地中海,如果我不跳,她会带着一千个绯红之仆把我丢进去,更不要说核心牧师了。”文图斯很是沮丧,“我是看不到伍德成为镇国,给我生十几个孙子和孙女了。”
他们走了一段,侍女长又边走边问道:“为什么女王的未婚夫会把等于一千磅安神剂的宝物给你?”
“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他是怎么当上女王的未婚夫的?”文图斯有答案也有疑惑,“还有那个宠爱什么是怎么回事?”
“最强的贤者就是王后的丈夫,当然也是后宫所有女士的保护人,成为镇国和孙子女我保证不了,但你你不会被托文卡特丢进地中海的。”侍女长的话没有让文图斯感到信任,她继续在发狂的侍女中快步通行,一边走,一边还特意安抚了其中几个正在自残的,“贤者已经回来了,女王会有一个丈夫,你们也就会有保护人,贤者会宠爱你的!坚持住!”
文图斯还是有点困惑,不过更多是担忧,精锐都不够强,他妻子过去说过,能成为精锐就是她的梦想了,核心位阶几乎是不可能跨过的。
“他是不是有其他情人?是不是异端?各种想要分享贤者之剑的异端!”侍女长从文图斯的表情里看到了担忧。
“不,不,不,伍德是个老实可靠的孩子,他...”文图斯不觉得伍德挺可靠,但是他知道作为一个父亲应该给儿子保密啊,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就是控制不住他自己啊,上午和黑头发的小姑娘玩,午饭时说自己最喜欢黑色,下午就是金头发的姑娘和最喜欢金色,到了第二天...反正你别告诉女王啊,伍德大体上还是个好孩子。”
“女王希望未婚夫在结婚前能够多去银灰乐园娱乐,那些多毛的朋友也能令人放松,未婚夫在没有举行仪式前,就给他的后宫增加额外的成员是不符合传统的。”侍女长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她也文图斯和伍德的情况有些误会,她以为自己可以通过文图斯对伍德做出警告,“特别是不信仰风暴之主的女人,非常不喜欢。”
“那我就不知道了。”文图斯不想回答,但是他控制不住他自己,“我们的那个岛,伍德生活的世界那里异端挺多的。”
“异端!异端是绝对不允许的!”侍女长一听就很不开心,“现在贤者之剑那么少,这里有那么虔诚的风暴女士们,他怎么可以把精力分散在异端的身上!”
他们走进了宫殿中的浴室,这不算是一个特别大的浴室,浴室的底部是文图斯一生都没有见过,甚至无法想象的美丽绯红。承载着这美丽颜色的是一种非固非液的物质,正在文图斯的眼前微微流动...
那好像是伍德的母亲...下一刻又好像是罗莎女王,最后变成了一朵诱惑到了极点的绯红色玫瑰?
文图斯仅仅是看着这玫瑰,就仿佛是回到了最好的时光。
“别看它,这是邪魔的本质。”侍女长说了一句,然后说道,“真的有一千磅吗?”
“应该有吧。”文图斯无法想象广容之瓶这样的宝物,只是拿着瓶子开始倾倒,“伍德大体上是个老实可靠的孩子,他说是应该就是了,只是不能涉及到女人。”
文图斯说了好些造成误会的话,而且没有注意到眼前女子的形象的一些变化,她的容貌渐渐清晰而威严了。
绯红冰本来就不存在单独的女王或者侍女长,不过文图斯不可能想到这一点。
听了文图斯的话,这位女士的表情就很是不快,不过看着广容之瓶中不断流出的安神剂,侍女长的表情渐渐放松了下来,这毫无疑问是一件含有空间本质的至宝。
里面的安神剂质量不算最好,但也是安神剂。
伍德这次出门虽然没有带施法材料和其他商品,但安神剂还是带足的,他多少预见到了自己可能面临的情况。
“只是中坚位阶的安神剂啊...”但是她很快又有些失望,“机会很小...”
“这是一千磅的中坚安神剂呢!不是一千磅水!”文图斯对侍女长的话很不高兴,“伍德肯定是为了娶女王付出了全部努力,他对风暴之主是最虔诚了。”文图斯很想帮伍德说好话,但是他很奇怪的必须补上后面一句,“至少比妮塔虔诚多了。”
文图斯说道这里,又把自己怀里的一面镜子丢进了池子,黛比夫人无声地写了好多吐槽和哀求的话,当然文图斯不会管这个。
罗莎女王肯定也需要风暴之力。
“妮塔是谁?”绯红色的雾气蒸腾中,一直在下的雪变小了,侍女长的眼神越来越清明而美丽,带着犹如星辰一般的魅力。
“妮塔是伍德妹妹,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暗日信徒,如果不是被绯红冰影响了,我一点也不担心她的,她能照顾好自己。”文图斯知道自己不该说,但是他面对眼前侍女长的问题他就是想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继续问道,“这安神剂到底够不够?”
“试试看吧,试试看吧,如果是帝国的全盛时代,这是肯定不够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侍女长对文图斯解释道,她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华丽。
“怎么不一样了?”文图斯其实并不是完全理解对方在说什么,他紧紧地盯着池子中翻腾变化的鬼魅图案,担心伍德投入的聘礼打了水漂。
“没有那么多风暴通信法阵了。”侍女长的解释似乎让她颇为遗憾,“曾经有不止一个比你儿子强的贤者之剑想来扭转局面,他们都失败了,他们有实力,但是没有时运,时机还没到,你的儿子是恰当时机,出现的恰当的人,如果来得早一点也许不仅能拯救我...还能拯救帝国了。”
“那肯定,伍德是特殊的一个,我从他出生的时候就知道,哈哈哈,他一个特殊的孩子,这是最重要的。”文图斯没完全听清侍女长越来越轻的话,“风暴通信法阵是什么?”
“帝国的至宝,能征服、统治无数位面的原因,也是帝国毁灭的原因。”侍女长想要继续回答,不过她看到文图斯的安神剂已经全部倒完了,连忙拿出伍德给她的水囊,然后把里面的那块火中之冰拿了出来,丢进了凝聚绯红色的池底。
这凝聚了主位面上一个滚烫地热温泉菁华的石头足以把上千磅安神剂都给加热得够烫。
温度的来源和安神剂必须分开,否则会首先璀璨虽然恢复了相当部分自我,但本质上依然是绯红之仆的侍女长和父亲,他们分别拿着才能把这两样东西带进绯红冰的内核。
情况发展得很不错,池子里的绯红色在翻滚蒸腾的安神剂的冲刷下,一点一点地被压缩到了池底。
“怎么还是有那么一层绯红洗不掉?罗莎女王...一定会不舒服的,得让伍德再多送点安神剂来。”文图斯突然发现眼前侍女长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对锋锐逼人的斧子,觉得自己很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怎么我还是首先考虑罗莎女王?我怎么还问出来了?!我刚刚就不该告诉你那些什么颜色的头发。”
“能考虑罗莎女王总好过考虑绯红之主。”侍女长转过头去,但是她的发型和衣服此时已经和女王差不多了,把拖了一路的假发也都丢了进去,这假发在外面看上去很短,但是拉起来越拉越长一点也没有绷紧的问题,“来帮我干活,把假发都撸直了,它送了那么多垃圾给我,我也得送点好东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