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也没想到,原本“慈眉善目”的信陵君居然也产生过造反的念头,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信陵君为魏国做出的贡献不可为不多,突然被流言蜚语打发回封地。
这事搁谁身上好受?
“那你为何不反?你在魏国的影响力算的上史无前例了,国内想让你上位称王的不在少数。”
安阳有些疑惑,信陵君已经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中最重要的人和,只要他肯反,拿下个魏安釐王不是问题。
“我只是不想让他国钻了空子。”
信陵君摇摇头,他也很无奈,现在其他几国都是虎视眈眈,若是此刻发生内乱,现在看上去关系不错的几国,不用想,肯定会打着平定叛乱的幌子来捞一波,来提高自己的国力。
“哦。”
安阳点点头,也理解了信陵君,随后又看向对方,没想到堂堂战国四公子之首居然也曾生出谋反之心,真是世态炎凉,人心……
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对吧,明明是我先劝他反的。
安阳摸着下巴,有造反的心?这真是太好了啊,信陵君真聪明,和我有一拼。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信陵君闭着眼摇摇头,有些不甘的说道:
“但可能魏国,不,应该说是六国,不出特别大的意外,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陆续灭亡了。”
“哦?这是为何?”
安阳连忙追问,这货不会是在预测天下大事吧?居然有如此神通?
“哈哈哈!”
信陵君突然大笑一声,自豪的问道:“安阳你认为七国还会出现我这样的人吗?像我这样让五国放下彼此恩怨,合纵伐秦还成功之人?”
安阳摇头,这还真不是信陵君自大,实事就是如此,“恐怕还真没有。”
历史上信陵君之后,赵将庞煖也合纵五国伐秦,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失败了,并没有挡住秦国的脚步。
信陵君点点头,丝毫不顾及还在马车上,大声说道:
“前有苏秦,后有我魏无忌,我们都曾五国伐秦,但都没能抵挡秦国逐渐变强的脚步,秦国的目标恐怕是整个天下。”
“哪怕我再次披甲上阵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只能略微阻挡一会秦国,秦国……一个强大到可怕的国家。”
说到这,信陵君对自己的王兄有些许恨意,为了保住他的位置,给自己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但信陵君也无能为力,有他这么厉害的弟弟,不管哪位兄长不会有危机感?这样也是合理操作。
摆在他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条,等魏安釐王重新重用他。
第二条,便是谋反,这两条机会都很小,所以可以说是所谓的天要灭亡魏无忌。
人又怎么可能胜天呢?
信陵君暗忖着。
安阳沉默不语,他能说什么?能改变什么?似乎什么不都行。
他望向窗后,看着夜灯闪烁的云烟阁,嘴巴勾起。
还是惊鲵的胭脂好闻,不刺鼻,是那种淡香味,真不错。
信陵君:……终究错付了,居然在想别的女人,就无语。
……
……
是夜,半轮月亮挂在空中,星光闪烁,微风轻抚过湖水,淡淡的腥味被吸入鼻中。
云烟阁,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三面环水,亭内琴声缭绕,安阳闭眼聆听着惊鲵的琴声。
不知为什么,惊鲵的琴声总能让他静下心来,不那么烦躁,似乎对他的境界也有细微的帮助。
还是不到一刻钟,琴声便停了下来,安阳也缓缓睁开眼睛,不由得摇摇头,惊鲵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意多弹一曲。
“姑娘的琴声又进步了。”虽然心中有些苦恼,但安阳嘴上却夸赞道。
“先生都连续来了一个月了,我不想进步都难。”
惊鲵白了安阳一眼,这货来的比信陵君都勤,但可惜,哪怕是天天来,她也没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让她也有些苦恼。
“呵呵……”安阳笑了笑提起桌上的酒壶来到小亭边,说道:“人生有四大憾事,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江郎才尽,空樽对月。”
惊鲵不说话,等待着安阳下句话,不出意外,又是夸赞自己的,这个月经常干的事了……
“遇到鲵儿姑娘这样的美人,若是不能多见几面岂不是一大憾事?”
安阳给自己灌了口酒,转头看向惊鲵。
惊鲵平静的坐着,没有任何反应,起初说这类话时她也有些愣神,但天天说自然生出了免疫力,一些花言巧语罢了。
“先生这些话还是留给良人说吧,小女子配不上先生。”惊鲵还是一副清冷的样子,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我给你讲个爱情故事吧?”安阳无奈的摇摇头,笑着提议道。
“爱情故事?”惊鲵有些好奇,现在世面上流传的都是些英雄故事。
爱情?这个世道有吗?
“对,爱情故事。”安阳一笑,来到惊鲵身旁,猛灌了口酒,说道:“话说,在这斗罗大陆上的一个小村子里,有一蓝发少年……”
“我叫小舞,跳舞的舞。”
“小舞你愿意做我的妹妹吗?”
“‘小舞,魂骨技能飞行,快走——’唐三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了,宛如撕裂了一般,他将自己身体最后的力量全部灌注在这一甩之中。”
……
……
安阳一边喝酒,一边讲着《斗罗大陆》,当然只是讲了些两人的爱情,其他都是略过的。
但惊鲵似乎挺吃这一套的,双眼失神,她似乎看到了唐三自杀取骨的模样,又看到了小舞献祭给唐三的样子。
世上真的会有这种人吗?为何和罗网教的不同,强者为尊的世界?魂力是什么?
似乎又和罗网的理念差不多。
讲到小舞献祭后,安阳就闭嘴了,因为酒又没了,看着月光下惊鲵的样子,安阳一愣,女人该不会都吃这一套吧?
就连惊鲵也不例外?
“没了吗?”听没声了,惊鲵眼睛很快恢复正常,轻声问道。
“有,但没酒了,只能下次再讲了。”安阳将酒壶往后一甩,无奈的摊摊手,说道。
“哦。”
惊鲵轻应了一声,也没在意,一个有些小感动的故事而已,下面的内容她也没兴趣了。
她看向被摔破的酒壶,轻声说道:“这个酒壶是上好的玉雕刻而成,价格不菲,先生摔坏了可是要赔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