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有旧伤是吗?”乔莫笙问。
严寂大师点了点头,“看着点火,我去配药。”
乔莫笙点头。
煎好药她倒出来,放凉些端进屋,墨胤辰靠在屋子里的椅子上休息,她将药端过去,说,“药好了。”
墨胤辰缓缓地睁开眼睛。
她将药递给他,“你把药喝了。”
墨胤辰把药接过来,中药味浓厚,气味苦涩中带着药香,他不觉得难闻,但是,真苦,他一口气灌下去,还是皱着眉头,“这药真苦。”
乔莫笙接过他手里的碗,“良药苦口。”
正当她要走的时候,墨胤辰叫住她。
她转头问,“怎么了?”
墨胤辰站起来,伸手想要擦掉她脸上灰,意识到他的动作,乔莫笙往后退了一步。
“你脸上有东西。”
她自己胡乱的抹了一把,“我自己擦。”
木炭灰越擦越多,墨胤辰心里叹口气,坐回椅子上。
乔莫笙端着空碗离开,很快又端一碗进来,这是给陆慕沉的,他侧躺在严寂大师的床上,他的背上应该是严寂大师给他上过药,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还散发着一股子药味。
她把碗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弯身轻声叫他,“陆慕沉?”
陆慕沉昏睡过去了,并没有醒。
乔莫笙怕药凉了,声音大了一些,“陆慕沉。”
陆慕沉这次似乎听见了,睫毛微微扇动,睁开了眼睛。
她惊喜的看着他,“你醒了?”
陆慕沉的声音沙哑,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扶你起来。”她做到床边,轻轻的扶着他的胳膊,他的手上也有那种黑乎乎的药,只能一只手使力。
“靠我身上。”她侧着点身子,陆慕沉刚好可以靠在她的肩膀上。
乔莫笙将药端过来,递到他的嘴边,“我喂你。”
陆慕沉勾起唇角,“怎么对我这么好?”
她扇动着卷翘的睫毛,低声说,“你对我也好。”
现在这个世上,就他对自己好了。
可能再也没有人可以为她徒手接刀,在危险来临时,他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安危。
她并不想哭,可是控制不住鼻子酸,“你来这里,是帮我找奶妈的,却因为我,一次两次的被人害……”
她满腔愧疚。
如果他不来,就不会受这样重的伤,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都是她连累了他。
陆慕沉喝完药,故意皱着眉,那么重的伤他都挺得住,这点苦算什么。
可是他故意很难受的样子。
“是药太苦吗?”她问。
陆慕沉点头。
她含着水雾的眸子,泛着点点的光,她凑上来吻住他干燥的嘴唇,她并不太会接吻,确切的说吻技不行。
毫无章法。
生涩却撩人。
陆慕沉伸手擦掉她脸上的灰,“莫笙。”
“嗯?”她抬眸。
他说,“没什么。”
“你休息。”乔莫笙扶着他躺下。
陆慕沉却没了睡意,问她几点了,“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
“顾离他们该上来了。”他的话音刚落,顾离就走了进来。
看到陆慕沉又伤了,表情拧巴的不得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陆慕沉没想到温玉谦做事这么不利落,只把温博文弄进监狱,温博文的一双儿女就放手不管了。
“顾离,你带上小q,去帮我办一件事情。”这个事,他不能再交给温玉谦,他要亲自解决。
他可不想,乔莫笙时时刻刻被人惦记着。
顾离走过来,还是关心他的伤势,“你的伤……”
“我没事。”他现在要解决是温皓匀。
“你找个人冒充乔莫笙,再放出消息我和墨胤辰在山上伤势很重,一时无法下山。”
这次温皓匀有备而来,肯定不会留下证据。
所以,他要找到这个证据。
但是这个证据怎么找呢?
那就需要温皓匀再次动手。
只要他动手,他就别想全身而退!
他想要乔莫笙的命,那么他就要利用这一点。
“你们下山的时候,身边不要带太多人,让小q带人埋伏在暗地里,只要他动手,就不必手下留情,生死不计!”
顾离抿了抿唇小心翼翼,“你想动用关系?”
出了人命,那是要走法律程序的,就算温皓匀伤也了,也只会被判一个伤人罪,没几年的牢可以坐。
“他犯的不是伤人罪,是杀人罪。”陆慕沉眸色幽暗,语气无比的凌厉,“害人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顾离怎么嗅到一丝不好的气息,小心翼翼的问,“他杀谁了?”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乔莫笙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