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偏偏不能反驳,真是要气死了。
连连做着深呼吸的动作,乔芷柔才回了楼上。
时隔几日,乔老的病情虽然稳定,但面色苍白,说话无力。
只能勉强在床上看看电视,听听播报。
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
“还是老规矩,你守门。”杨刚站在床前,听身后的动静就知道是乔芷柔跟上来了。
随即头也不回地说道。
拿出床头柜子里的银针,双指捏起一根,夹在指缝中。
这回,不光是媒介这么简单了。
虽然同样是依靠真气,但这次过程简单了不少,时间也会更快。
这都要多亏了前几天他在万古长青诀中翻到的一张针灸推拿法。
对穴走脉,针扎三经,气涌五位。
再加上那几个老头教自己的毕生所学,必须够用。
“乔老,我要开始了。”杨刚象征性地提醒了道。
反正现在乔老也听不见。
他正处于深睡眠状态,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看着乔老形同枯槁的皮肤,杨刚眸色一深。
肝脏轻度衰竭,必须将真气流淌进其内。
针灸辅以真气,方能见好。
银针泛着婉转流光,被杨刚双指捏住。
力道适中,径直刺入了乔老后背脊柱侧三分的心俞穴。
微凉的针身不断旋转深入,杨刚的眼神片刻不离乔老。
这些重要穴位又称人的气府。
《灵枢》中曾有一言:神气之所游行出入也,非皮肉筋骨也。
杨刚深明其中的道理,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片刻后,杨刚就在乔老的心口与脖颈侧方位上扎了五根银针。
现在只差真气输入肺腑了。
浅浅呼出一口浊气,杨刚双臂自然下垂,气沉丹田。
按在乔老心口处的双掌缓缓发热,一股微不可查的乳白气流顺着毛孔与银针深入皮下。
不管人类还是动物,穴道都是体内电势能最高的地方。
这几个老头说的话,杨刚铭记于心。
今天还真派上了用场。
“幸好这部分没有坏死,否则引起不小的障碍就麻烦了。”
这乔老也算是有几分运气。
能撑到他来,就是缘分。
杨刚感慨着眼前老头的福大命大,真气的输出却不敢停顿。
已经是最为关键的时刻了。
挂在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
时间也在指缝中流逝,杨刚小麦色的额间都泌出了层层薄汗。
不知过了多久,杨刚终于停下。
“总算是结束了,回去得好好补补。”猛地收手后,杨刚差点不适应。
主要是他加快了医治过程。
因为楼下正有几人快步朝着这个房间而来。
来势汹汹,一听就不是探病的。
自从修炼系统的这本功法后,他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无论是视力还是听力,都在不同程度的提升。
“又见面了,年轻人。”转醒的乔老一眼就看见了守在床边的杨刚。
吃力的笑了笑,缓缓开口说道。
“乔老,您的病已经大好,不过还是要细心调养,我给您开个方子。”
杨刚微微颔首,算是和乔老打过了招呼。
转身拿起抽屉里的笔,刷刷两下,一张药方就跃然纸上。
回头交给了乔老,他自会找信任的人去抓药。
其他的就不用自己管了。
“多谢你了,修建学校的事我会让芷柔去办,这个你放心。”
难掩心中激动,乔老甚至觉得把自己的一半产业分给杨刚都不为过。
他年纪轻轻就如此医术精湛,不知道师承何人。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去拜访一番。
“好。”杨刚毫不扭捏,痛快地答道。
他们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的。
乔家有钱,他有医术,双方各取所需嘛。
安顿好了乔老爷子,杨刚也就没事了。
吊儿郎当地走出了屋子,见乔芷柔不在,便顺着路出了乔家。
顺着宽敞的油漆马路走着,一眼就看见了乔芷柔那辆显眼的跑车。
“你爷爷已经没事了,那五百万除去建筑学校,剩下的钱你打到我卡里吧。”
细细琢磨了一番,杨刚从空荡荡的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他把好不容易得来的现金都给了刘秀玉,现在可谓是一穷二白。
钱包比脸都干净。
“这你倒是忘不了,放心好了。”刚和乔家的人吵了一架,乔芷柔的情绪也好不到哪儿去。
说完,就收下了杨刚的银行卡。
天色渐晚,随着他们深入山区,晚风吹在脸上是越来越凉。
杨刚按下了跑车的窗户,将手伸出窗外。
感受着群山环绕,微风吹拂的惬意。
道路愈发狭窄,坑洼遍地,杨刚被颠的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我走着回去,你自己小心点。”两分钟后,杨刚实在受不了了。
干脆打开车门,双脚踩在地面的瞬间,杨刚也好受了几分。
“行,那明天见吧。”累了一天,她也想休息了。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输给了杨刚当女仆的事。
万一表姐问起来……
岂不是有嘴也说不清吗?
乔芷柔烦得心慌意乱,径直驾车扬长而去。
杨刚差点没被这高高飞起的黄沙呛死。
这女人,在伺机报复吧?
老话说的果然没错,天下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双手慵懒地负在身后,杨刚走在乡间小路上。
闻着沁鼻的泥土青草混杂的芳香,道路的尽头就是村家灯火。
这里虽然不富有,但却让人觉得,人间值得。
民心淳朴热烈,邻里邻居更是亲厚无比。
“阿嚏……”
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杨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是夜里凉了点。
如果晚上再出来,就得穿个外套。
没有尾气,远离喧嚣的乡村,也很可贵。
杨刚口中哼着轻快的调子,擦着黑回了住处。
这时候天色已晚,刘秀玉早就睡了。
杨刚躺在床上,片刻入睡。
一觉睡到第二天的太阳高照时分。
被刺目的阳光晒醒,杨刚皱着眉头起身。
“这几个老头最近肯定想我了,好端端的怎么出现在我梦里?”
揉了揉惺忪睡眼,杨刚穿着宽松大裤衩就出门端水,准备洗漱。
结果一开门,这两姐妹正坐在院里剥花生,有说有笑,好不乐哉。
蓦地,杨刚眼睛一眯,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