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松只是好奇了一下,就没理了,今天的他,是有重要的事情了。
他一直往深山走着,这座山每个地方,他都走过无数次,哪里有一座山头,甚至连哪里有一棵树,他都了然于心的。
姜松走到一棵歪脖子树下,拿着锄头一直挖一直挖,一直挖到了最深处,露出一个木盒子,木盒子打开,是一个布袋子,左一层右一层地包了七八层,才露出最里边的东西。
一只珍珠耳环,一支蝴蝶玉簪。
姜松怔怔地看着这些东西,哪怕过了这么些年,简单地擦拭过后,依旧光洁如新。
不一会,他将东西重新埋了起来,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无名小土堆,拎着酒洒了一圈。
……
“爹,我们回来了。”
姜贵看到姜栓柱躺在稻草铺的床上,一把抱住姜栓柱,那激动的样子,把姜栓柱都看愣了。
他们,不是去京都了?
不是逃了,怎么又回来了?
姜贵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被秦掌柜抓了回来,秦立安看到姜栓柱,一脸激动,问:“姜老爷子,敢问这玉佩的主人,你可认识?”
“说来,这玉佩的主人是我们秦家的恩人呐。”
秦立安一脸激动的样子,握着姜栓柱的手,看着他老实憨厚的样子,秦立安眼底的笑容更深厚了。
“啥。”
姜栓柱一脸懵。
姜贵激动地道:“爹,我们家对秦家人有恩,立安侄儿特意送我们回家的。”
姜贵回来的路上吵了,也闹了,可是人家秦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姜贵看到自家爹爹,满脸的高兴说:“爹,立安侄儿特意送我们回来的。”
蔡婆子大病了一场,被丫环扶下车的时候,还是晕晕乎乎的,看着因为玉佩感谢的一幕,蔡婆子谨慎地没有说话。
自家儿子和那位贵公子热情说话的样子,让蔡婆子心底还带着担心呢,明明姜喜儿说,这玉佩,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怎么眼前这贵公子,这么热情呢?
这贵公子眼底的感激和高兴,看起来真不像是假的。
可,姜喜儿当初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贵公子问她和蔡家有什么关系,又是什么意思呢?蔡婆子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总觉得一颗心突突的。
更有一点,蔡婆子不敢面对姜栓柱。
出事的时候,姜栓柱死死抓着蔡婆子的手,不让她走。
可是她还是非常绝情地扯开了姜栓柱的手,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有时候还会被姜栓柱那绝望的眼神给吓醒。
“姜夫人,姜老爷子在等着你呢。”秦立安见蔡婆子不进屋,立刻道:“你们夫妻好不容易团聚了,我也找到了恩人,应该好好庆祝庆祝的。”
秦立安让人备了晚上的饭菜。
姜栓柱看了一眼蔡婆子,直接移开了目光,冷漠得像是没见到这个人一样。
秦立安让人准备着丰盛的晚餐,还拿出了一箱子银子,一箱白花花的银子,往桌子上一放,给人的冲击力,就是十分的大的。
“立安侄儿,这,这都是给我们的?”姜贵打量着这一箱子的银子,眼睛都亮了,他的眼睛,全部都只放在这一箱子银子上,这少说也有上百两吧?
“对,这是为了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秦立安道:“这些银子,都是你们的。”
姜贵扑了上前,拿着一颗颗的银锭子,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直翻到最下面,看到一颗金锭子的时候,姜贵更是咽了咽口水,问:“这也是给我们的?”
“对。”秦立安肯定地点头。
蔡婆子原本还担心秦立安呢,可是这会,看到白花花的银子,甚至还有她从来没见过的金子时,她也是激动了,她拿着金子往嘴里一咬,牙都差点崩坏了!
“真的!”
蔡婆子呆呆地看着这金子,又看了看秦立安,总觉得这礼太大了。
“姜老夫人,这些都是给你们的谢礼,谢谢你们养大了孩子。”秦立安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到了他们的身上。
蔡婆子一愣,就连一旁的姜贵也是震惊了。
“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蔡婆子直接询问着,她的面色变了又变,难道当年被姜喜儿摆了一道?
“玉佩在孩子的身上,那孩子,可是我爹的嫡亲弟弟。”秦立安语重心长地说着,说了孩子当年被蔡家送走,凭着玉佩认人的,又说当年他们出了一点事情,才不敢来认孩子,后来,想找孩子的时候,找不到了。
蔡婆子不傻,仔细一琢磨,就明白了,当初姜喜儿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怕他们有杀身之祸,后来没事了,他们也没敢拿出玉佩,人家也不敢上前来认人,可是如今呢?
蔡婆子打量着秦立安,看他一身贵气,就知道身份不差,如果……
“秦公子,唉,说来,当年我们找着孩子的时候,真是九死一生啊。”蔡婆子一想到荣华富贵,也不管这么多了,就只管说着她养孩子多么多么的艰难。
蔡婆子说了她们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孩子养大的,蔡婆子道:“你看,就是我家阿贵。”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蔡婆子把姜贵推到了秦立安的身边道:“你看,你们叔侄还真像。”
秦掌柜:“……”他家少爷一表人才,和眼前的姜贵那是半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姜贵今年四十一岁。”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姜栓柱忽然开口。
蔡婆子拿着金锭子,此时也不管姜栓柱了,她道:“什么四十一岁,明明就是四十岁没满。”
“老头子,我看你全身不能动,脑子都糊涂了。”
蔡婆子冲上前,凑上前,看似在给姜栓柱擦汗,实际上,在警告着:“你要是想让你儿子荣华富贵一辈子,就少说话。”
姜栓柱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大声说出了姜栓柱的生辰年月。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蔡婆子死死地捂住,蔡婆子解释道:“秦公子,你误会了,我老头子真是身子瘫了,脑子也有毛病了,我儿子是属牛的,不是属老鼠的,我家阿贵从小就比别人聪明,有读书的天分。”
她把当年捡到姜松的时间说了,又夸了姜贵有读书的天分。
“啪!”
秦立安忽然拍案而起,原先的笑容,也突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