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了!”金玲从连家出来,就为自家姑娘抱不平,说:“姑娘哪点配不上他了?姑娘的师父还是鼎鼎大名的胡老呢。”
“金玲。”
姜荷倒是镇定,一路从连府走出来,心里的气也消了,连老夫人也是爱孙心切,以连家的门第,确实看不上她这个小农女。
她唯一不喜欢的是连老夫的拐弯抹角,甚至施舍一样,给她介绍娘家侄子,这就让她很不喜欢了。
难道,她会缠着连少爷?
“姑娘,枉你还费心费力地替连家想菜色呢。”金玲鼓着腮帮子,回头看到‘连府’两个大字,怎么想都替自家姑娘委屈。
“和连家合作,我可是挣了钱的,这样,等会去酒楼的时候,你把这药丸给掌柜,就说是他们家老夫人的药引!”姜荷从百宝袋里拿了黑乎乎的苦药丸,数了十五颗装进瓶子里。
如果没有今天这事,她肯定就拿糖丸的,可现在,她觉得没必要。
“姑娘,你还要给她治病啊??”金玲看着这药,自家姑娘太善良了,那老太婆都这么待姑娘了,姑娘怎么还……给药呢?
姜荷轻笑道:“金玲,我是郎中。”
姜荷靠着马车,等金玲送完药之后,直接就将最新调制好的火锅料送到了干娘家。
姜荷让小莲准备好火锅的食材,中午就能吃上热腾腾的火锅了。
“干娘。”姜荷一见到戚六娘,张开手就扑到了戚六娘的怀里娇声道:“干娘,我好想你。”
“想我还不到家里多住些日子?”戚六娘轻轻点着她的额头说:“过几天就是初一,怎么样,要不要随干娘去南无寺?”
“去,我也想南无寺的素斋了。”姜荷笑脸盈盈的,上回没陪着戚六娘一起去,被念叨了许久呢。
她道:“对了,干娘,今天我们吃火锅吧,我姐又捣鼓了一个番茄锅,这番茄,还是北地那边来的呢,爽甜可口,一点都不油腻,而且,最主要的是不辣。”
干娘吃不了太辣,哪怕这几年调养了身子,还是不能吃辣,之前的清汤锅,又味道太淡了,如今有了番茄,正好做一个番茄锅底。
“好,你姐姐的厨艺,可是比酒楼还厉害。”戚六娘夸赞着。
姜荷一脸得意,说:“那当然,我姐姐自然是厉害的,不过,更厉害的在这里。”
姜荷让金玲把盒子拿过来,她将东西递上前说:“干娘,之前您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吧?”
“嗯?”戚六娘拿起盒子里放置的团扇,正面是一只憨态可掬大黄狗,另一面,却是一只毛绒的大熊。
“这是双面绣?”戚六娘看到这两只活灵活现的动物,又拿起另一把团扇,团扇的正面是象征着富贵花开的牡丹,另一面,则是高洁的白莲。
这两副团扇,不露一点针迹,摸在手里平整光滑,让戚六娘大为震惊。
“这可是我花了三年的时间绣出来的,干娘,你以前说的话,可不能不作数。”姜荷眼巴巴地看向戚六娘,一副你不能反悔的样子。
戚六娘仔细端详了两副团扇许久,才看出这绣品的巧妙,她笑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干娘,是你自己答应我的。”姜荷咧嘴笑着,想:三年苦练绣艺没有白费,她终于把干娘劝到府城去了,嗯,干娘是不是就能解开心结了呢?
……
怀先书院附近的平房里。
“呜呜呜~”
女子娇滴滴的哭泣声,简直把姜贵的心都哭碎了,他小心翼翼地擦着女子脸上的眼泪,哄着说:“清娘,你再哭,我心都要碎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
好看的女子,连哭起来,都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姜贵看着周清脸上的红印,将董氏那个粗鄙的婆娘骂了一个遍,太过分了,明知道清娘怀孕了,怎么还能打清娘呢?
蛇蝎心肠的恶婆娘!
姜贵越看越心疼,要不是为了董氏家的钱财,他才舍不得清娘受这个气!
“姜郎,我不要名分,我只要能够平平安安地跟在你身边就好。”周清乖巧柔顺地偎在姜贵的怀里,不得不说,姜家人的基因还是不错的,姜贵不干农活,一身青色的长衫,哪怕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爹了,看着斯文极了。
“清娘,你太善良了。”姜贵抱着周清哄了又哄,周清一直说不要名分,只要跟在他身边就好,姜贵哪舍得她没名没分的?
周清越是这样说,姜贵就越想给她一个名分,他道:“清娘你放心,过几天我就接你回家,让你好好养胎。”
姜贵离开的时候,还再三保证着,等他前脚刚走,后脚周清就让弟弟周正过来了。
“姐,我们今天夜里就能走吗?”周正激动地看向周清,自从他的病好之后,他就想带着姐姐远走高飞了,可是姐姐一直在等,还怀了那个坏男人的孩子。
“嗯,我问过郎中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是坐稳胎相了,到时候我们就一路南下。”周清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又让周正去姜茶留了信息,同时,找了一个孤儿,给董家送了口信,约董氏晚上到她家。
周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按着姐姐的做法去做了。
夜,深了。
董氏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姜贵过来道歉,又听到口信,觉得这是那个贱女人的示威,心里气坏了,天一黑了,她就和爹一起去了怀先书院附近的房子,一想到用着她的钱,赁着房子给贱女人住。
董氏这颗心啊,就气得直突突,可进了贱女人家,父女俩就觉得不对劲了,直接在院子里倒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听到‘走水’的消息。
“爹,走水了。”董氏来不及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刚把爹扶起来,就见到姜贵冲了出来,非要往火海里冲,要不是被人抓住,姜贵已经跑进火里了。
熊熊大火燃烧得极快,哪怕很多人过来帮忙,可惜,还是扑不灭。
“清娘。”姜贵撕心裂肺地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