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二哥,我这干女儿收得好吧?”戚六娘眉眼之中,满是得意,她最庆幸的就是当初心疼姜荷,收了姜荷当干闺女,如今,反倒是占了干闺女的便宜了。
不行,她得想想,再多给小荷做几身衣裳,她年纪还小,首饰倒是用不上太多。
……
“你要去上山采药?”燕九偶然间得知的时候,立刻记在了心里,早早就等在了半山腰上。
“你腿才刚好,你站在这里干嘛,华笙呢?”姜荷朝着燕九身后看去,不见华笙的人影。
燕九唇微扬,说:“我打发华笙去县里买栗子糕。”
姜荷:“……”所以,他就是有预谋的?
要是等华笙回来,知道他上山了,华笙又得撞墙了!
“你回去吧,你不能去山上。”姜荷拉了拉背篓的肩带,非常严辞地拒绝了他,说:“我带你去找我师父。”
燕九的腿伤才好利索,这要是去山上,万一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她怕华笙哭。
“不。”燕九拒绝,说:“你说胡老要是知道你去山上采药,他会怎么样?”
上回姜荷在山上出事之后,严令拒绝姜荷去山上采药。
姜荷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他,说:“你一个大男人,还要告状?”
她不可思议的眼神似乎在说:你一个大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吧?
“我才十六。”燕九提醒着,西楚男子十八才算是大人。
“十六就不是男人了?”姜荷睨了他一眼,明明是关心他,才不让他上山的,怎么他反而还要告她的状呢。
燕九顿了一下,眉一挑,问:“要不你看看?”
他说得坦坦荡荡,倒是让姜荷羞红脸,她咬牙说:“不要脸。”
“看了就得负责。”燕九补充着。
姜荷:“禽兽!无耻!不要脸!”
“你怎么能骂人?不是你问我是不是男人,我才让你看看的?”燕九满脸无辜地看向姜荷,澄澈的眼神,映衬着姜荷绯红的小脸,她的唇动了半晌,最后一句都没说,狠狠一跺脚,转身就上山去了,与其和他在这里扯皮,还不如采草药呢。
有这精神,她都又采了不少草药了。
最好摔一跤,摔个狗啃泥。
白瞎那一张这么漂亮的脸了,张嘴就开车!
燕九看着她在前头嘀嘀咕咕地说着,即将离开的悲伤情绪,也缓和了很多,眼前的蓝天,似乎都变得格外蓝。
这样,她就能记住他了吧?
上山采草药,是一个十分枯燥的活,特别是半天都采不上草药的时候,更是得需要耐心,姜荷今天运气不太好,走了好几个地方,都扑了一个空。
“燕九,你怎么还跟着我?”姜荷一回头,就见着燕九和大黄跟在她的身后,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看着有些滑稽。
“山这么大,我就喜欢走这。”燕九唇微抿着,他对这山也不算陌生了,他得跟着姜荷,万一,这傻丫头,又为了几棵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怎么办?
姜荷往旁边一坐:“那你走啊。”
“累了。”燕九伸着懒腰,看着青翠的山林,深吸了一口气说:“村里的山真多。”
姜荷:“村里山不多,难不成人多?人多的话,那还是村里吗?”
她背靠着大树,嘀咕着今天的运气不大好,她见燕九不走,干脆懒得理他,喊道:“大黄,走,跟姐姐去采草药去,要采这种的,知道吗?”
姜荷把背篓里采到的草药放大黄鼻子下闻了闻,大黄嗅了嗅,欢快地摇着尾巴,蹿入山林之中,就不见了。
“狗还能采草药?”燕九面色古怪地看向姜荷,这一般人,只会让狗闻气息去找人,还能闻草药,找草药?
“怎么不能了,上回不是还给你采了竹节参了?”姜荷睨了他一眼,说:“上回你能采上竹节参,真是托了大黄和大黄爹娘的福了。”
燕九反驳道:“上次那是凑巧,凑巧那只狗死在那里。”
“反正我家大黄就是厉害,就是能采草药。”姜荷头一扭,那傲骄的小模样,哪怕没说,那意思也表现得十分明显,她家狗,就是最聪明伶俐的。
燕九:“……”
“大黄。”
姜荷听到大黄的声音,见大黄朝着她‘汪’了几声,摇着尾巴就走了,她欣喜地跟了上去,就连往深山里走了也没注意到,在大黄停下的地方,就是她之前找的三七!
“燕九,你看,我家大黄很厉害吧?”姜荷一脸骄傲,抱着大黄亲了好几口说:“大黄真棒,奖励你吃糖块。”
姜荷说着,将特意给大黄做的糖块,丢了一块,大黄亲昵地蹭着姜荷的脸,吃着糖块的它,躺在旁边的草地上,吃得格外享受。
燕九一脸疑惑,难道狗还真能找草药?
姜荷小心翼翼地将三七挖出来,见他杵在那里不动,说:“燕九,你别光站着啊,这里一片三七,你帮忙挖,别伤了根茎,不然的话,药效就不好了。”
燕九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月白色的袍子,似乎不太适合干这活。
“干嘛,你跟着我上山,帮我挖个药草还不行了?”姜荷手上的动作不慢,好不容易找到一片,她还琢磨着再找第二片这样的药草丛呢,因此,看着大黄吃完糖块,就催着大黄再去找药草了。
燕九蹲下身子,没挖几株药草,反而把月白的袍子弄得脏兮兮的。
“花生又该哭了。”姜荷叹了一口气,她是真没见过,动不动就哭的男人。
“华笙。”燕九纠正。
姜荷抿着唇说:“花生不是一样好听吗?为什么他这么喜欢哭呢?”
“你该问他。”燕九一想到华笙的眼泪攻势,就头疼。
“他是你下人,又不是我的下人。”姜荷挖完了药草,趁机坐在旁边的草地上,说:“肯定是因为你常欺负他,所以他才经常哭。”
燕九满脸无辜,他明明待下人极好。
姜荷还想说话,突然,就听到大黄急促的吼叫声,她以为是找到了药草,一轱辘从草地上爬了起来,连忙朝着大黄的叫声跑去,刚跑没几步,她就停下了脚步,腿一软,直接就坐到了地上。
妈呀,这大块头她搞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