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被带到一处精致的厢房,里面高雅别致,窗台下摆着一把古琴,琴的颜色暗红,似乎年代久远,我不敢靠近,怕手不小心碰触,心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这种感觉让我害怕。
窗台上摆放着几盘不知名的花,香气淡雅,让人想睡,但最让我发笑的是墙上竟挂着几幅男子的画像,有威武阳刚的,有温柔俊美的,有邪魅诱惑的,但无一例外,都是美男子,我心中发笑,她不是想我每天晚上都想入非非吧?
美男我见得多了,这些画像还是不及他们之万一,因为没有他们的神韵。
晚上睡的是高床软枕,伴着淡淡的花香,风吹得那紫色帐幔起了一个又一个皱褶,如平静的湖面起来涟漪,吃的是山珍海味,品种多样,随意挑选,晚上她们送了的衣物也是极好,柔软舒适,光滑而有手感。
但我过的越好,我的心越难受,因为我想起那个被锁住了手脚,像牲畜一样困在那个潮湿而暗无天日的地窖中的娘。
我现在发现一个人即使空有一身武功,也是那么渺小无力,一拳难敌四掌,我根本就无力反抗这一切。
难道我真的要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男人,然后天天引诱他宠幸自己吗?
只要想想,我的心都排斥得不得了,我虽然说过我与银狼再无关系,虽然我说过以后婚嫁自由,各不相干。
但并不代表我可以随意接受一个男人,随便可以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上床。
我的心是那样的厌恶,厌恶得想大喊大叫。
但我能看着娘受苦吗?一个人慵懒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睡意,而心一点点疼痛,只因那张苍白的脸庞。
晚上居然有人过来服侍我沐浴更衣,我不习惯脱光衣服被人摆弄,我拒绝了,小丫头跪在我的身旁,说如果我不肯,宫主会杀了她。
看着她颤抖的身体,可怜兮兮的目光,我无话可说,大家都是可怜人,命都捏在别人的手里。
我只好像木偶一样被她摆弄着,不多久又有两个丫头过来,她们温柔地在我身上涂熏香,然后三个人一起替我穿衣服。
“姑娘,你的皮肤可真好,我服侍了那么多人,就数姑娘你的皮肤最光滑了。”青衣女子满眼羡慕,不知道是不是在奉承我,但奉承我有何用?我又不能改变她们的命运。
她们的手很轻柔,很舒服,看来都是经过专门的训练。
“初晴小姐,你的发丝可真柔软。”
“初晴?”
“是的,宫主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叫夏初晴。”
她们一边帮我穿衣服,一边对我说,看来这个就是我新的身份,这名字倒好听,就起名字的水平师傅他老人家就跟这个宫主无法相比。
折腾了一个晚上,她们终于走了,我也被她们弄得精疲力尽,即使是如此,我还是无法安睡。
现在所有事情都已经轮不到我控制,我已经沦为别人手里的一只棋子,自古棋子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但我还能怎样呢?虽然明知却无力去改变。
我曾经想过要找银狼帮忙,虽然不想与他扯上任何关系,但为了娘,我不得不低头,我认识的人当中,就他有这个能力。
但只要我这一想,我的脑海就会浮现她阴冷的话:“你别想着告诉别人,也别想着找人来救你娘,只要我发现你稍稍有什么异动,我就会将你娘扔给那些老男人蹂躏至死。”
每次想起她这句话,我的身体都抑制不住一阵发寒。
我不敢拿娘来赌,我怕我万一赌输了,我这一辈子都恨自己,更何况如今银狼已经离我太远,远得觉得过去的十几年就像发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