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身后是林慕。
冯冰冰眼睛都发亮了:“哇学长你这么晚了偷偷站在我房间外面,难道你想夜袭我?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坏?人家好兴奋啊!”
林慕没理会这小妖精,低头看看她的右脚:“疼吗?”
冯冰冰右脚往后缩了缩:“学长你在说什么?”
“你跟我来。”
林慕说完便转身走了。
冯冰冰连忙跟上。
这间旅馆一共有四层,他们住在第三层。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夜深人静,游客们大都已经睡觉了。
林慕领着冯冰冰拾阶而上,来到第三层和第四层的中间,在一级楼梯上坐下,然后朝她招手:
“过来。”
“哦。”
冯冰冰答应,乖乖地坐到林慕身边。
林慕又道:“把鞋脱了。”
冯冰冰警惕道:“学长,你想干嘛?在楼梯上做事太凉了。”
林慕就看着她。
冯冰冰撇撇嘴,不情愿地把右脚的鞋脱了。
现出小巧的脚掌和四根晶莹圆润的脚趾头,以及微微红肿的脚拇指。
林慕从兜里掏出一小瓶药酒,递给她:“自己擦。”
冯冰冰嘟着嘴:“呜呜呜,学长,好疼啊,我疼的手都不能动了,你帮人家擦擦嘛。”
林慕瞪了她一眼:“现在知道疼了?逞能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
冯冰冰委屈:“人家不知道那个木板那么厚嘛?我当时都那么帅了,要是踢不断木板好丢人的。”
小妖精睁着大眼睛,楚楚可怜的,林慕叹了口气,把瓶盖打开,微微倾斜瓶身,将药酒倒在手掌,抹匀一下。
冯冰冰嘿嘿一笑,身子一扭,右脚一抬,便将自己的脚丫子搁在了林慕的大腿上。
林慕看看她,小妖精立马变脸,又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林慕无奈地摇摇头,捧着她的脚,在大拇指上轻轻涂抹药酒。
“嘶......”
冯冰冰小嘴微张,发出一声喘息。
林慕手一停:“太重了吗?”
冯冰冰摇摇头:“太舒服了,学长你用力啊。”
哎哟!
然后就被林慕一巴掌拍在脚丫子上,痛叫一声。
“再作妖我就回去了。”
“不敢了不敢了。”
冯冰冰连忙答应一声,双手捂住嘴巴,腮帮子鼓起,像只委屈的小肥猫。
不过眼睛却滴溜溜地转,得意得很。
林慕一边给她擦药,一边道:“刚才于娜和李馨儿来找我了。”
冯冰冰脸色立马变了:“那两个狐狸精!她们一起来的?”
林慕摇摇头:“李馨儿先来,她走了于娜才来的。”
冯冰冰松了口气:“那还好。”
林慕奇怪地看她一眼:“好什么?”
冯冰冰很正经地道:“学长你虽然年轻,但一次应付两个还是很累的,一个个的来,中间还可以休息一下。”
“......”
林慕瞪着她:“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冯冰冰眨眨眼睛:“我一直都这样啊。”
林慕沉默片刻,道:“宝丽银和擎天娱乐都想找我邀歌,你怎么想?”
冯冰冰指着自己挺俏的小鼻子:“学长你问我?”
林慕点点头:“很奇怪吗?”
冯冰冰干脆把左腿也抬起来,一起搁在林慕的大腿上,托着下巴:
“学长,你以前从来不会跟我说你事业上的事情。”
林慕想了想,道:“现在可以说了。”
“为什么?”冯冰冰忽然有点紧张。
林慕平静地道:“以后的路还很长,很多事自然要有商有量。”
冯冰冰怔怔地看着林慕,心跳一下加快了。
“学长......”
林慕继续道:“你当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我自然应该还你一个大场面,你等等我,很快的。”
冯冰冰只觉得脑子都有点缺氧了。
哇哇哇!!
这么突然的吗?
学长这是答应我了吗??
可是,怎么这么平淡啊。
大场面是什么意思?
“好了。”
耳边传来林慕温和的声音,随即冯冰冰便发现自己的脚被他发下,然后他弯下腰,把鞋给她穿上。
然后抬起头,没好气地看着她:
“鞋带也要我给你系?”
“啊?”
冯冰冰这才反映过来,连忙系鞋带,随即动作一顿,抬头怔怔看着林慕。
只见他的神情也有些恍惚。
林慕忽然叹了口气,似乎陷入回忆中:“小时候,好像我们也是这样坐在楼梯上,我给你们俩穿的鞋。”
冯冰冰脸上再没有明媚和灵动,垂下眼帘,低低地嗯了一声,轻轻笑道:
“然后你对我们俩说:‘鞋带也要我给你们系?’呵呵,和现在一模一样呢。”
两人都陷入沉默。
冯冰冰默默地系好鞋带,双手抱着膝盖,坐在阶梯上。
林慕忽然道:“宝丽银那边雇狗仔跟踪你的事,还不算完,我会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的。”
冯冰冰点点头:“嗯。”
林慕又道:“擎天娱乐的大小姐,和我们有一点交情。”
冯冰冰问道:“所以你想让我不要再针对李馨儿?”
林慕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随便怼她,出了问题我们可以给你兜底。”
“你们?”冯冰冰问道:“是那个把我引到幕仁山迷踪林的人?”
林慕点点头:“不止他,还有一个胖子,一个大嘴巴,还有紫苏,这些都可以算是自己人了。”
冯冰冰沉默片刻,低声道:“学长,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我知道,天幕大侠,这么明显的事,你又不是傻子。”
林慕点点头,叹了口气:“谢谢你帮我保守秘密这么久。”
提起“天幕大侠”,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林慕站了起来,“走吧,回去休息吧。”
冯冰冰没动,向林慕伸出手:“学长,我脚麻了。”
林慕看看她,笑了笑,伸出手,握住她白嫩纤细的手掌,将她拉了起来。
正要松开,冯冰冰道:“学长,我脚疼,你牵着我走嘛。”
“好。”
安静的楼梯上,皎洁的月光柔和地洒落下来,如白色的绸缎,披在牵手缓缓前行的两人身上。
“学长,你刚才说路很长,到底有多长?”
“我们能活多久,路就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