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经过就是这样子,你的出现是我没预料到的,那种情况下换做是你也不会站出来承认吧!”阿兰耸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
温元兴安静的听着,不时抬头看阿兰一眼,余光一直留意着她那两个侍女,可以肯定的是这回阿兰倒是没有说谎,是以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些,“若是真如阿兰姑娘所言,在下自然可以理解,只是不知道董正平此举的目的为何?”
阿兰愣了一下,眉头深深皱起,“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听说董正平只是董家旁支,因为考上了秀才才被董家家主重视,也不知道董家为何派他来接近我,对了,刚刚他说什么来着......我名声坏了,他不嫌弃我,可以娶我,是我理解的这样吗?”
温元兴头疼扶额,好一会儿才长舒一口气,认真地同阿兰说道:“阿兰姑娘,以你这聪明劲儿实在不适合在外头走动,我不知道你阿爸怎么放心让你跟着董家人走的,到现在你还没被董家人卖掉,真的是个奇迹,既然现在暂住在我家,那就好好待着,没事少出去。”
“什么意思?”阿兰一双璀璨的眼眸里盛满了困惑和不解,同两个侍女对视了一眼,二人的反应比她还懵。
温元兴摇头叹息,缓缓起身道:“若是无事,我先告辞了,阿兰姑娘好生歇着吧!对了,晚膳一会儿有人送过来,你们不用担心。”
阿兰怔怔地目送温元兴的背影远去,呐呐道:“他可真是个好人!”
青桑感动得都快哭了,“太好了小姐,我们这回终于碰上真正的好心人了!”
阿兰回过神来,瞪了青桑一眼,嘟着嘴起身回屋了,关门的时候还能听见她埋怨天气。
温元兴从阿兰这边离开,先去寻沈天赐,同他说了会儿话才让下人把他送回去,忙完这些天都黑了,他又转身去了大厅。
陈宁雅温有山还在,其他人都回去了。
“爹娘!”温元兴进门打了声招呼。
陈宁雅瞧他还是穿着白天的衣裳,蹙眉问道:“还没用膳?”
“不急。”温元兴坐下后,沉吟道:“刚刚儿子已经去找了阿兰姑娘打探消息,按照阿兰姑娘所说,她阿爸只是让董家的人带她出来,并未想过跟董家有其他牵扯,倒是董家,估计对这姑娘有什么想法,或者是对月岩部落有什么计划,派出董正平接近阿兰姑娘。
董正平以为人家山旮沓来的什么都不懂,可以任凭他拿捏,谁知道这姑娘是个烈性子,还有些聪明狡诈,反过来把董正平给坑了,董家这回只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扯上谋杀官司,便是谋杀未遂那也是犯罪,董正平这秀才功名十有八九是要被朝廷收回去的,还有董家,得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尤其是那些董家的竞争对手,也会留意到他们的举动以及这背后的深意,董家要惨了!
陈宁雅倒是不在乎董家会怎么样,她更关心的是董家的动机,“儿子,你有没有问问阿兰姑娘,董家派人去月岩部落做什么?”
“说是让月岩部落的人带他们通过边境,去南诏,至于做什么,估计月岩部落的汉子都不清楚,阿兰姑娘只怕更不晓得了,想要知道董家在搞什么,要大伯出手才行。”温元兴一本正经地说道。
陈宁雅看向温有山。
温有山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若情况真的是这样,倒是不能怪那个姑娘,只能怨你自己运气不好赶上了,事情牵扯到边境,已经不是小事,月岩部落的人暂时不提,董家是个重点,我需将情况禀告皇上,当然,大哥那边也要说一声。”
温元兴瞧温有山起身,忙道:“爹,我跟你一块儿去。”
温有山的步伐停顿了一下,回头无比嫌弃地拒绝,“你还是给我在家老实待着,早上城门闹出的乱子还没过,现在又扯了这么一桩,一会儿进宫还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打趣我呢!你跟着过去纯粹就是给我添堵的!”
温元兴:“......”
直到温有山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温元兴才委屈巴巴地回头,“娘......”
“叫娘也没用!谁让你这么会惹事的?才回来第一天就闹得鸡飞狗跳,在棣州的时候你二哥还不知道要怎么给你擦屁股呢!给我安分几天,听话!”陈宁雅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兀自喝了口水。
温元兴耷拉着脑袋,显得有气无力的。
陈宁雅只当没看见,接着问道:“关于阿兰姑娘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男子汉顶天立地,总不能始乱终弃,不负责吧!”
温元兴都傻眼了,指着自己惊愕地问道:“娘是让我娶了阿兰姑娘?”
陈宁雅没有反驳,片刻才道:“若这个姑娘品性没什么问题,倒也不是不可以,正好我也不用烦着你的亲事,省了不少麻烦。”
更重要的是温家在京城地位敏感,跟哪家结亲都不合适,与其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不如让温元兴顺势取了一个外地的姑娘。
温元兴无语了,“娘,我还小呢!再说了,阿兰姑娘也不一定乐意啊!人家不是打算回西南了吗?”
“不问怎么知道人家不乐意?”陈宁雅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总之这事你自己给我妥善处理了,要是阿兰姑娘是个好的,又答应嫁给你,这亲事我们认了,若是她不乐意,那我们也不勉强,到时候多给一些银子就是。”
温元兴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拼命地点头,只要钱可以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御书房内。
就在温有山等得花都快谢了的时候,萧广终于出现了。
只是这人脸色臭臭的,瞧着好像心情不怎么样啊!
温有山越发忐忑了。
萧广往龙椅一座,蹙眉道:“刘公公看座。”
温有山小心翼翼地把屁股挨着椅子,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跟他以前那大大咧咧的做派着实不同。
萧广看得眯了眯眼,问道:“安国公深夜进宫,难不成是做了什么错事,来跟朕请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