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皱着眉头,摇摇头,叹息道:“只怕是来者不善啊!”
这话说得大家心情都跟着沉重了几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却来了这么一出,这是要搞事啊!
就在众人沉默中,岭南使臣队伍已经走到了墙根下。
戴玉阳忙带着一群人上前,等他们看清来人,一群人都惊呆了。
“百里清?”琮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先皇那次宫宴百里清代表百里家参加,他还有些印象,没想到这人转眼就成了岭南使臣。
百里清从骏马上翻身下来,上前作揖道:“几位大人别来无恙啊!在下刚刚成为岭南皇的女婿不久,正好赶上这事,就自动请缨前往大齐,正好跟几个老友叙叙旧,诸位大人不会不欢迎吧!”
戴玉阳扯了扯嘴角,很想说真的不欢迎,不过这种老实话不能说,还得做出一副欢迎的模样,“哪里哪里,使臣远道而来,赶紧进宫,皇上和众大臣都在乾清宫候着呢!”
“不急不急,我们家公主也来了,稍后。”百里清说着往后面的马车跑去,也不知道他跟马车内的人说了什么,很快队伍就动了。
戴玉阳在卓明轩耳边小声嘀咕道:“怎么连岭南公主都来了,这是几个意思?”
卓明轩耸耸肩,“我哪里知道他们是几个意思?听说咱们这位皇后是岭南公主的表妹,说不准人家是冲着帝后大婚来的,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提着一百二十个心应对啊!”
“要真是冲着帝后大婚来的就好了!”琮礼摇摇头,忧心忡忡地跟在后面往宫里走。
只有卓不凡最是淡定,仿佛不过是出来走个过场,半点担忧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琮礼瞧了他几眼,不乐意了,凑过去问道:“你就半点儿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卓不凡挑挑眉,轻笑一声。
“他们啊!来者不善啊!”琮礼有些激动地指了指那些岭南人。
卓不凡却是摇摇头,“我看你们是关心则乱,与其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不如稍后看看他们的来意,派了个已婚的公主上门,总不能是来找麻烦的吧!”
琮礼犹如当头棒喝,眼睛顿时亮了,“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呢!”
一行人进了皇宫,入了乾清宫。
百里清站在殿中央朝萧广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微臣拜见大齐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在百里清身边的萧雨燕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地福了福礼,“堂兄!”
这声堂兄将文武百官的心都提了起来,怎么?这公主是脑子坏了不成?一开口就是认亲戚!虽然两人的确是堂兄妹,可今时不同往日,这声堂兄未免有些尴尬。
正当大家琢磨着皇上怎么反应才好,萧广已经出声了,“堂妹和堂妹夫远道而来,却不曾提前说一声,好让朕准备一番迎接你们。”
萧雨燕很是爽快地摆摆手,嬉皮笑脸道:“我们不用讲究这些虚的,况且我们也没打算在大齐长待,接了人就回去,所以堂兄不用麻烦的。”
“接人?”萧广一脸狐疑。
不止是萧广,文武百官也是一脸懵逼,什么人值得堂堂一个岭南公主出面相接?
萧雨燕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是我们岭南的朝云郡主啊!父皇母后想她想得紧,特地命我和驸马前来接人。”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岭南皇这是什么意思?跟皇上抢人?
萧广已经沉了脸,“堂妹是在开玩笑吗?”
“不啊!我是认真的!”萧雨燕一副单纯无辜又理直气壮的样子,“本来朝云郡主就是我的干妹妹,在岭南还有封地,我们接她回去理所当然,至于她的亲事......说真的,我们岭南不答应!”
萧雨燕突然变脸,声音也徒然凌厉了起来。
文武百官仿佛心上被锤了一拳,全都跟着颤了一颤,不可思议地看向萧雨燕和百里清,这真的是要搞事情啊!
“放肆!”萧广狠狠拍了龙案,气得差点拔剑相向。
百里清忙出来当起和事老,“齐皇,我家公主说话直了一些,您别见怪,不过我们也是如实交待岭南皇的意思,这朝云郡主可是我们岭南的宝贝,多少人惦记着呢!我们皇上都说了,郡主回了岭南,便是要嫁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有皇室撑腰,定不让她受半点儿委屈,在大齐就不好说了......”
“放屁!朕可曾让她受半点委屈!”萧广已经气到口不择言了。
百里清却是摇摇头,“齐皇,我们这一路可都听说了,您要选妃了,我们郡主出身不高,实在配不上您,您选妃的时候不如再重新选个皇后,郡主我们带走,定给她找个如意郎君,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叫她受半点委屈!”
萧广一怔,面色很是难看,从牙缝里挤出一字一句,“朕何时说过要选妃了?”
文武百官:“?????”
廖太傅第一个站不住了,出列道:“启禀皇上,选妃那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不可废啊!”
“放屁!朕的皇后都快被拐跑了!祖宗的狗屁规矩跟朕有什么关系!再给我添乱,朕立马下旨废了这些糟粕玩意儿!”萧广气狠了,唾沫横飞,恨不得把廖太傅给骂跪下。
廖太傅没想到萧广的反应会这么大,站在殿中央孤立无援,顿时头晕目眩,一头栽倒。
这次没人敢再上前帮扶,全都小心翼翼地偷瞄龙椅上的萧广。
萧广却是板着一张脸,冷硬地吩咐道:“康承望,把人拖下去,送太医院。”
这不耐烦的样子看得众人的心拔凉拔凉的,连替廖太傅说话都不敢了。
没了拖后腿的大臣,萧广这才集中精神对付萧雨燕,“现在你们都看到了,朕没有选妃的意思,更不会叫皇后受半点委屈。”
“这可不好说!”萧雨燕冷哼道:“现在是不选,以后选不选谁知道!”
“公主,过分了!”戴玉阳都听不下去了。
萧雨燕却是不恘,嗤笑道:“过分?怎么过分了?齐皇要娶我们朝云郡主的时候可曾问过本宫父王母后的意思?要论过分也是你们过分吧!”
“这......”戴玉阳被堵得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