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同泽羞惭的摇头,他是那种存不了银子的人,手里面有多少银子,便能用多少银子的人。
元达笙瞧见他面上的神情,也不再说多余的话,应该做何种选择,元同泽自个心里面有数。
元同泽现在和赵见关系亲近,他问赵见的意见,赵见是赞同元同泽在京城外买地修院子,但是话却不能说得太过分明。
“我们现在年青,跑得动挣得到,如果趁这个时候手里有银子,置下一份产业,将来就有了落脚处。当然这是我的想法,你看自家的情况做决定吧。”
夏天,元同泽和赵见又往城外跑了一趟后,他回来跟家里人说:“我和赵见在城外买了地,我们去一趟东南,争取回来能够修院子。”
他转头和元达笙说:“小叔,那一块还有空地,你要不要为弟弟们买一块地留着?”
他说了位置和价格后,元达笙有些心动起来,他知道戚善手里面有这样的一笔银子,他没有想过要动用戚善的银子。
他和戚善说了说,戚善当下瞧着他:“放假的时候,你和泽儿出城看一看,看一下位置和周边邻居们的品性,如果还行,我们也买一块地修一处院子。”
元达笙瞧着她想了想说:“用你手里的银子买地,我想落你的名字,当作你的嫁妆,你觉得如何?”
戚善摇头:“不怎么样。我都嫁给你这么多年,我娘家不会给我补嫁妆了,我也不想偷偷的补上一份。”
戚善明白元达笙的心意,他们如果没有孩子,她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依了元达笙的提议,但是他们有了两个孩子,她就不想以后再多一些麻烦事情出来。
放假的日子,元达笙和元同泽出城了一趟,当天回来后,他拿了一张地契给戚善,笑着说:“在泽儿旁边买了一块地皮,可以修一处三进的院子。
我和他们村长交谈的时候,知道他们村子边上还有荒地。而且我觉得你会喜欢这个地方,这个村子后面还有山。”
戚善眉眼一下子灵活起来,笑着说:“有山有水是好地方,他们村怎么还会有空下来的地皮?”
元达笙瞧见那个村子周边的环境,心里面也是同样的想法,后来见了村长,也转弯抹角打听了一些消息,原来近年来,村子里年青人往京城走,然后村里人家要买地皮的时候,互相之间不肯退让。
赵见带着元同泽能够买到村里面闲置下来的地皮,是因为赵见祖宗出自村子里,元同泽是沾了赵见的光。
元达笙则是因为翰林院官员身份,村长和族老们商量后,便愿意出让一块地皮给他。
戚善有些担心的瞧着元达笙:“这样会不会对你影响不太好?”
元达笙笑着摇头:“我明天去官府后,寻了机会和上官说一声。你为方家舅舅挑选布料的事情,我也不曾隐瞒过上官和亲近的同僚。
我们翰林院出来的人,一个个清贵,可是家里面的人,也一样想要好的生活。你凭着本事和运气为挣了银子,这事说到哪里去,我们都占了道理。”
戚善瞧着元达笙低声解释:“夫君,你要是一直在翰林院为官,只要方家舅舅用得着我,我就不会放手这份事。”
元达笙明白戚善话里面的意思,他将来会怎么样,元达笙的心里面也没有底的,比他早进三年甚至于六年九年的人,现在也一样在翰林院当着小官。
元仕进夫妻知道元达笙叔侄在城外买了地皮,现在只等存足了修院子的银子了。
元仕进瞧见孙子的意气风发,瞧见孙媳妇面上的喜色,他笑着连连点头说:“好,太好了,你们叔侄挨在一起修院子,以后互相可以照顾。”
林氏有心想说话的时候,抬眼瞧见元仕进眼里面的警告神情,她立时沉默起来了,地皮已经买了,她又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元仕进转头向元达笙打听消息,元同泽要在京城外修院子,他们的户籍是不是要落在那个村子里面?
元达笙和他说了打听来的消息,元同泽一家人的户籍可以落在村子里面,但是要经过村长和里长的同意,才能回原籍地迁移户籍。
元仕进沉吟片刻问:“笙儿,你说泽儿以后是不是不想回元家村居住了?”
元达笙瞧见元仕进眼里面纠结的神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爹,你说这样的话,我觉得有些对不住你和娘。你们要是和我们住在京城,你们就要远离元家村。
爹,我现在也说不出让你们回去的话,你也瞧见了,你和娘要是走了,家里面就会乱了起来。”
元仕进瞅着他:“我和你娘又没有说什么话,你用得着这般警醒吗?我现在也不想离开京城,我还想多看一看京城的繁华。”
过后,元达笙和戚善提及这些事情,感叹道:“爹娘一辈子都是在为儿子们着想盘算,就是老了后,他们还是放不下儿子们将来的事情。”
戚善其实也好奇元同泽的决定,问:“我听石头娘说,他们这一趟出门的时候,大哥大嫂都不愿意出门见他们,他们是在房门外给大哥大嫂行了大礼,这才出了门的。
她说泽儿好些日子都不太高兴,她带着石头都不敢在他面前笑,一直到出了府城后,他的心情才恢复过来。”
“泽儿和我说,他爹娘的意思要单独生活,他们也不想管最小儿子读书的事情。以后真儿读书和婚事,他大约都要担负起来。”
“大哥大嫂好任性啊。”戚善瞪大了眼睛,小儿子还在读书,他们就可以放手不理会了。
“泽儿提分家的事情,两个弟弟都表示了支持。当爹娘的人,心里面不好过,自然会让泽儿和两个弟弟多承担起一些责任。”
元同泽不敢把这些内情说给元仕进夫妻知晓,他把这些事情说给元达笙知道,他说家里面的田地托付给二弟,想着他要在家里面多照应一下爹娘。
他和元达笙说:“我们兄弟三人里面,小弟的体质最弱。他只有读书这一条可以走,我希望他至少能中了秀才,再努力一些中举人。至于进京城赶考的事,我也盼着他有机会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