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本妃听闻,把皇后给闹得鸡飞狗跳的人是戟王的遗孤德音郡主对吧?”
“回禀娘娘,是的。”
梅清雪轻哼一声:“那还真是个有趣的人,本小姐有机会,可要好好认识她一番。”
……
全然不知道自己又被惦记上的元德音正在自己床上睡得香甜。
但是突然,她听到了自己房间里暗室传来很轻很轻的敲打声。
她“蹭”的一下就睁开眼睛,睡意都消失殆尽了。
她房间里的暗道是父王命人挖的,是为了防范戟王府出事的时候,母妃和她可以从这里离开。
这条暗道,只有父王、母妃、她还有父王身边几个近身侍卫才知道的。
那何人在那里?
元德音心里慌了几分,但是脑袋却转得飞快。
无影哥哥就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事的。
而且,若是真的有人出现在暗道里,那岂不是意味着,那人和父王关系不错?
父王过世之后,他身边的亲信,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若真的是父王的亲信,那就真的太好了。
想到这里,元德音赶紧抱着枕头从床上爬起来。
不过,她也不能放松警惕,她拿出一根很尖锐的簪子,这挪到暗道边上,小声问:“你是谁?”
“郡主,属下是漮江。”对方声音很虚弱,但是元德音还是听出来了。
这就是父王最信任的亲信,以前还为父王挡过刀子。
她还在庄子里的时候,也是他经常给她和母妃送来父王的信的。
“漮江哥哥。”元德音赶紧打开暗道的门。
很快,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的身躯跌落下来,元德音艰难地把他接住。
他那张清隽的脸上有着斑驳的血迹,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冒血。
“漮江哥哥,你怎么了?”元德音手忙脚乱地想要帮他捂住伤口,甚至还想让无影进来帮忙。
但是她才张口,漮江就摇头:“郡主,不要声张,也不要惊动摄政王的人。”
他的语气里有一股警惕、不加掩饰的憎恨的感觉。
元德音瞬间就察觉到了,她不解地看着他:“漮江哥哥,这是为何?”
“郡主,您要听着,害死您父王的人,是摄政王君彧!”漮江紧紧攥着元德音的肩膀。
“害死父王的人,是九皇叔?”元德音呆滞了许久。
但是反应过来之后,她就赶紧摇头:“不会的,九皇叔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伤害父王的,而且他也没有理由要害父王……”
“不,他有理由。”漮江深呼吸了一口,忍着疼意,就把怀里的一块沾着血迹的兵符给拿出来。
“郡主,这是王爷的兵符,君彧他就是为了这个才要害死王爷的。我们和王爷在退兵的时候,突然遇到偷袭,为首的几个高手,就是君彧身边的十大暗卫之中的几个,无尽,无慕和无寒。”漮江低声解释。
这几个暗卫,元德音不知道是不是九皇叔的人,但是她脑子里还是愿意相信九皇叔的,她小声说:“可能……是,是误会呢?”
“郡主,你莫要因为他君彧这些日子对您好,您就这般信任他了。他就是一匹凶残的狼,那日那场战争,我们原本是十拿九稳能击退敌军的,但是谁知道敌军居然知道我们的布阵,我们溃不成军……”
“我们的布阵图,只有王爷和君彧知道全部,即使是我们这些亲信,都只知道一部分,敌军是如何能全部获取的?”
“还有,我们后来查到,我们在被敌军突袭的时候,君彧是出入过魏国太子的帐篷的。”
“郡主,您可能还不知道,君彧身中奇毒,据说只有魏国国库里唯一的那朵绒莲花熬制成药,能暂时压制毒性,保他几年命。我们在魏国的探子查到,王爷过世不久之后,魏国太子去国库里取出那朵绒莲花……”
“还有,王爷丧命的原因是因为魏国的大将军焦寅把剑刺入他的心脏,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明显的伤口。可是,在他的尸身被护送到京城的时候,身上有大大小小的窟窿……而护送他尸身的人,是君彧的人!”
“属下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君彧的人一直在四处搜寻属下,他想要得到这个兵符,那他就拥有赤炎皇朝三分之二的兵权了。”
听到漮江抛出的一句又一句的话,元德音脑袋有些乱。
“漮江哥哥,你先别说话,我给你包扎。”她找来伤药,颤抖着手把帮他把腹部的刀伤给包起来。
“郡主,这块兵符你一定要守着,属下已经把王爷的其他部下给召集在一起了。王爷一生都在守护赤炎,戟王军是王爷的心血所在,万万不可让这兵权落在心术不正的仇人手中!”漮江郑重地说道。
“漮江哥哥,我……”
“郡主,属下不宜多留在此,您保护好自己,属下下次再来找您。”漮江说完之后,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把暗道的门给关上,只留下元德音拿着那个兵符,一脸纠结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