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从来还没有活人,敢说本王放肆。”君彧冷漠的脸庞没有丝毫的情绪,他睨着郑海棠的眼神,犹如看待一个死人一般。
王爷?
他,他是谁?
郑海棠脸色骤变。
而此时,无昔也跑进来了,他迅速给君彧和元德音行礼:“王爷,德音郡主,属下来迟。”
这是无昔大人?
郑海棠虽然没有机会见过摄政王,但是还是见过无昔的。
他是摄政王的人。
那这位自称王爷的人……岂不是那位心思阴沉、诡秘难测的摄政王了吗?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还护着元德音那个小贱蹄子?
想到这里,郑海棠腿部一软,她直接跪下来了。
“我,我……摄政王大人,民妇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请您恕罪。”刚才还嚣张无比的郑海棠,此时不停地磕头,额头都咳出血来了。
“恕罪?居然想谋害德音的性命,你该死!”君彧手掌凝聚内力,就想一掌杀了郑海棠。
结果此时,一只软软的小手直接抓住了他的大手掌,“九皇叔,还不能杀她,母妃的尸身还没有找到。”
她紧张的声音,让君彧的内力瞬间化作一簇空气。
他嗜冷的光芒盯着郑海棠:“说,戟王妃的尸身在哪里?”
“摄,摄政王,民妇已经把嫂子的尸体给埋了,这已经入土为安了,就不宜打扰了吧。”郑海棠听到自己性命无忧了之后,话都没有那么慌张了。
她低着头,眼睛在转着,她以为君彧没有听到她刚才和元德音说的话,所以试图糊弄过去。
结果下一瞬,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脏兮兮的绣花鞋。
她心里猛然一惊,赶紧抬头,结果就看到了元德音红彤的眼睛。
“德音,你……”郑海棠还想在君彧面前表现自己对德音的慈爱。
结果,元德音一个巴掌就打下来,她咬着牙齿,声音虽然稚嫩但是却不失气场:“郑氏,这一巴掌,是为本郡主的父王打的。”
“元德音,你……”郑氏气到伪装都顾不及了。
她想质问元德音凭什么打她,但是另外一边脸,又被甩下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本郡主的母妃打的。”
“我……”
“啪……”
“还有这巴掌,是替本郡主打的!”
连续三巴掌下来,郑氏的脸又肿又红,嘴角都有血丝了。
自从她来到戟王府,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了,她气到当场就尖叫起来打元德音。
结果一阵掌风掠过了元德音,直接落在她的身上,她重重地被打飞起来,然后狠狠落在地上,浑身的骨头犹如碎了一般。
元滢儿被下人通知赶过来的时候,正好见到郑氏狼狈的、艰难挪动的模样,她那张端着的端庄小脸瞬间冷下来。
她眯起眼睛,就想上手教训元德音。
但是她的余光扫到旁边的那抹挺拔的身躯,她的心跳猛然骤止一般,眼睛里的炙热险些要涌现出来。
摄政王大人,他果然没事,她就说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换揣着的那颗心一瞬间活过来了,元滢儿马上恢复自己端庄的模样。
她盈盈地施了个礼,然后掩住自己眼眸里的爱慕之意,抬头,眉目清澈地开口:“王爷,不知道民女的母亲做了什么错事,竟然惹您生气了。若是可以的话,民女愿为母亲代过。”
说着,她还迅速跪下,一副为母顶罪的孝顺模样。
元蒋还有他的二女儿、三女儿也赶过来了,他们不明状态,还想呵斥,但是收到了元滢儿的眼神提示,他们只能是先跪下了。
这里跪了一地的人,所有人都害怕摄政王一怒,横尸遍野。
也只有元滢儿挺直腰板,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引起摄政王的注意。
在过去那么多年来,她一直在为成为摄政王妃而努力,所以自然知道一个权倾天下的男人,最适合当他妻子的应该是一个聪明的女子。
“郑氏,你可知罪?你和贼人勾结,意图谋害郡主。还将戟王妃放与乱葬岗,此为大不敬。任意一条,都值得你死一万遍。”君彧嗜血的眸子落在身体瑟瑟发抖的郑氏身上。
“王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母亲对王妃娘娘向来只存尊敬之心。若是您不相信,民女可以将这些年母亲为王妃娘娘做的事情一一说给您听。”元滢儿猛然抬起头,她一双温柔的眼睛紧紧盯着君彧,甚至还想靠近他。
结果一个小小身影直接挡住了她的视线,然后扑入君彧的怀里。
“嗯?怎么了?”看到小姑娘突然扑入自己怀里,君彧的眉头皱了起来,但是冷脸还是瞬间就缓和了不少。
“九皇叔,德音手疼。”小姑娘昂起脑袋,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又红透了,她软软的小脸全是委屈。
手疼。
君彧马上把她的小手给拉起来检查,结果发现她刚被玉笙萧包扎好的小手,已经因给郑海棠几巴掌,弄得伤口破裂,鲜血把布给染红了。
他的眸色瞬间就沉下来,语气有几分薄怒,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心疼:“以后,这种打人的事情交给无昔就是,你是摄政王府的郡主,不需要亲自动手。”
背对着所有人,元德音继续昂着脑袋看着君彧,然后皱着小脸,用口型说:“皇叔,你不要听元滢儿的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