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诈?”霜锦熙冷声一笑,“白盛兰,你若是认为本姑娘敲诈你的话,你大可回府!”
白盛兰“哼”了一声,道“你知晓就好,你若是再敲诈,本小姐就去官府告你!”
此刻,她再度发下一誓,今日不仅不再理会霜锦熙,就连江夜弦的命令,自己也不再相听。
她好歹也是江家的二夫人,也算主子一辈,怎能自毁身份,唯命是从。
她掳起裙衫,左脚迈出了门槛,便又听见珠帘后的一音。
“白盛兰,你今日走出了这扇门,明日你若是被官差拉倒集市挨鞭子,可就不要怪姐姐我没有提醒你!”
霜锦熙赏玩起了江夜弦的夜明珠:“白盛兰,晓春如今闭口是不假,但这跪上一天一夜,她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会经受不起吧?
若在明日晨时,本姑娘将身心疲惫的晓春询问一番,顺便来点姑娘最近特制的新奇之药,这晓春背后到底是有不有人指使,白盛兰,你自己心里应该最为清楚!”
白盛兰终究停下了足,将迈出大门的一只脚撤回。
霜锦熙的毒,可比自己发的毒誓可怕万分。
那中毒后痛不欲生的痛楚,她下辈子也不想再受。
如此,她断定,晓春在剧毒之下,定会开口。
白盛兰只能用一箱银锭子买下自己的一条命,
霜锦熙一箱银两到手,白盛兰气急败坏,跑出了庭苑,在经过晓春的身边,她还顺手撕坏了晓春的衣衫,怒扇晓春两个大巴掌,恨不得将此人掐死。
……
夜弦厢房,霜锦熙将一箱银两奉给了白花花的小统领。
“二公子,一箱银两,足以换上本姑娘欠的三个人情,今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在你的夜弦庭苑好生洗澡,我在我的锦熙庭苑好生制毒,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话落,霜锦熙掀开珠帘,不再探视身后的夜弦。
一掌将姑娘抚住,姑娘顺势扑在了江夜弦的怀中。
“一箱银两只能当嫂嫂的一个情,嫂嫂还欠小生我两个人情!”
东夏之国连绵万里,,霜锦熙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无良小生。
霜锦熙刚刚献上的这一箱银锭子足足可以供江府两年的开支,却还抵不过江夜弦脸上的两个巴掌印。
她如此倒霉,遇到天煞扫把星,却又无可奈何,那双绿到极致的眸子,却是有着几分嫡仙的气魄。
半晌,霜锦熙愤愤离去,夜弦重新倪了一眼浴桶中的香水:“这水,不太干净,可惜,可惜!天荒地老!速来厢房与本小生换上一桶洗浴香水!”
……
夜晚,夜弦庭苑前门,霜锦熙走过晓春的身边,晓春一脸恨意的望着眼前的大姑娘。
霜锦熙倒是有些不忍,毕竟在原主的记忆中,晓春没有像一众老嬷嬷那般对她如牲畜一般凌辱,只是平时迫于白盛兰的淫威,身不由己。
“晓春,你本性不坏,只是跟错了主子,今后你在江家的路,还得由你自己选择!”
晓春听闻霜锦熙一言便没有了好生色,本是有着几番惹人怜楚的脸,如今又变成了似白盛兰那般的毒辣。
“霜锦熙,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和白盛兰都是江家的大主子,江少爷也是府衙的主子。
你们高高在上,坐享荣华富贵,你们如何会知晓我们这些下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霜锦熙,你有三天没吃过饭吗?
你有在几岁的时候为了一个馒头,在冰天雪地里苦苦哀求大官人施舍手中的一个吃剩的馒头,只为能让快饿死的娘吃上一口馒头吗?
这还不说,那些官人没有良心,毒打了我一顿,最后,那个白馒头还被踩成了碎泥!
霜锦熙,江家的大夫人,你们这些做主子的没一个好东西,总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见着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的晓春,霜锦熙突然领悟刚刚在夜弦厢房内,她为何宁愿被打死也不愿被赶出江府。
她实属不愿再回到那个被官人们凌辱的小巷口,一个小姑娘最大的恐惧,也不过如此。
“别跪了吧,留着你的膝盖好生在江府活下去吧!
只是姑娘要告诫你,天下之大,不是每个主子都像那些官人一样,也不是每个主子都像你现在的白盛兰一样。
本姑娘不管你过去如何,现在如何,只是在今后,你定要收敛心性,断不能再干纵火烧婢子之事。
如若你再不知悔改,姑娘不管你多么痛恨那条黑小巷,姑娘也定会将你遣送出府,让你自生自灭!”
“呵呵!霜锦熙,你真是好威风,只是,晓春不怕你,晓春不再怕任何人,霜锦熙,你可别高兴得太早,总有一天,你和白盛兰,我都会让你们臣服于我的脚下!”
话落,她撇开霜锦熙的手,继续跪在夜弦庭苑。
“大夫人,您的金口玉言,晓春怎敢违背,你可是江家的掌家大夫人,说要跪到明日早晨,便要跪到明日早晨,我晓春,不怕你们!”
霜锦熙欲言又止。
她刚刚还觉着此人良心未泯,还想好生调教一番,如此一见,此人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晓春,你要继续跪,姑娘也不拦你,只是姑娘再提醒你一句,你若是萌生邪念,要做坏事,姑娘,定不饶你!”
望着霜锦熙离去的背影,晓春握紧拳头,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而后,晓春挺立脊梁,在夜弦庭苑门外跪了半夜,晚夜时分,是地老将晕倒的晓春扶回了下人的房间,请来了大夫,为晓春婢子诊治。
而根据给晓春诊治的大夫道言,东夏国的秋夜寒气过重,晓春儿时在雪地乞讨之时双膝已落下过病根,若是昨夜她不晕倒躺下,继续罚跪,真要是跪到了天亮,她的整个腿定会废掉,落下终身残疾。
……
翌日,夜弦庭苑。
“啊,救命!救命!救命!!!”
……